且不說三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成功爬到了女衛生間。
易青橘用順來的新槍警惕著門外的位置,催促著黃毛去拆彈。
踩著梯子,費勁把通風口給拆了,黃毛盯著裡面那個發出微弱紅光的東西,瞠目結舌。
草他娘的,還真是炸彈。
沒記錯的話,這還是個大殺傷力。
這玩意一旦爆了,別說這個餐廳,旁邊隔著一條路的商廈都能叫它給炸飛了。
「橘姐姐,這玩意我可拆不了。」
他低頭看向那位被唐裝男叫做『橘子』的旗袍殺手(黃毛新想出來的外號)
易青橘頭都不抬道:「聽我的,剪黃線。」
黃毛:你才是看多了。
「沒有那麼簡單,這種炸彈得破壞引燃的電打火裝置,我沒有工具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他不會拆彈啊。
獨眼才是這方面的專家。
周一蹙了蹙眉:「還有多長時間?」
黃毛瞅了一眼。
還好這定炸彈上面有時間倒計時,要不然還真是麻煩了。
「草,還有半個小時!」
他從扶梯上滾落下來:「我朋友會拆炸彈,他也在這兒,我得去找他來。」
易青橘點頭:「行。」
周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簡直恨死了。
從暴亂開始時,就跟廢了一樣,連信號都沒有!
「周一,你躲在這裡吧,肉搏太危險了。」
本來她就該自己逃走,是自己連累了她。
易青橘心裡很是愧疚。
把廢物手機揣兜里,周一利索的轉身往外走:「沒事兒,今天就當攢功德了。」
只要安全離開這裡,她就跟卓亓謙求婚。
這樣想著,她眼神更堅定了一些:「我們走!」
...
隔壁男廁———
「小瘸子,看到了嗎?讓你的人掩護,你就順著這根繩子往下爬。」
齊明池指著手裡拴在水龍頭的放到窗戶下面的那根麻繩。
靠著牆壁的男人,西裝外套已經脫了,只穿著馬甲跟襯衣,手裡撐著一根手杖。
琥珀色的眸瞥向那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笑意的『女人』,他眼中划過清晰的厭惡。
「你先。」
誰知道這繩子會不會中途出什麼意外。
齊明池聳聳肩:「你的人不肯掩護我怎麼辦?」
齊洧燃不假思索:「那就每年的今天約人去你墳頭蹦迪。」
齊明池:「………」
牙尖嘴利,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脫下高跟鞋,齊明池果真順著繩子爬了下去。
齊洧燃眼神落在那雙被亂丟掉到地上的尖頭紅色高跟鞋,抬起拐杖勾著鞋帶扔了下去。
差點被暗器砸到的齊明池:「………」
看著下面完好無損還衝自己豎著中指的齊明池,齊洧燃眼底十分可惜。
竟然沒砸中。
向來被氣運寵愛的齊洧燃今天就像是突然失寵了一樣,簡直倒霉透了———
原本能輕易抽身離開這家餐廳回去,但草女卻以『他們的人被齊家的人襲擊了』為由,迫不及待在他還沒離開的情況下就搞起了突襲。
鬼知道到底哪個好心人用『齊氏』的頭銜襲擊了山洲人。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他們找的藉口罷了。
結果激戰過程中,又莫名有兩個套著狗熊頭套的陌生人闖進來找人,不小心打亂了齊洧燃的布置跟計劃。
而現在——
「你還有什麼遺言想說嗎?」
早就守株待兔等在這裡的幾人惡聲惡氣道,看向齊洧燃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顯然是殺紅了眼。
齊洧燃掃視一圈。
還沒等著開口,就聽旁邊的『女人』柔著嗓子道:「殺了他就不能殺我嘍。」
齊洧燃:「………」
那幾個人一愣。
趁他們愣神之際,原本還怕的瑟瑟發抖的齊明池,猛地躥過去———
三倆下解決了那幾個傻逼,他彎腰翻了翻,從一個屍體身上翻出根煙,點了火。
猩紅的一點火光隨著煙霧升騰。
齊洧燃打量著他,突的眯了眯眼。
齊明池是怎麼好意思叫他瘸子的?
知道大概是被他發現了,他把煙吐掉扭頭對上那雙帶著諷刺的琥珀色雙眸。
「我動不了,現在我們是瘸子兄弟了。」
聽到『兄弟』這個詞,齊洧燃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齊明池擰擰眉頭。
真是陰魂不散。
看來,是要暴露身份了。
想到又要被草女找茬,他強壓下眼底的暴躁,思考著對策。
就在這時——
齊洧燃走過來,在他身側站定。
「胳膊也斷了?」
齊明池一愣。
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他立馬伸手拐上他的胳膊,隨後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眼中有些複雜,語氣意味不明道:「我以為咱倆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齊洧燃拄著拐杖向前走。
「現在是交易關係。」
「一千萬。」
齊明池:「………」
他就說前幾天給錢給的那麼爽利,原來在這兒等我呢?
「你的車被人裝了炸彈,不能坐,我們步行到安泰街,那裡雖然也被裝了炸彈,但我的屬下已經過去拆了,我們去那兒。」
他低聲說道。
人流眾多,草女敢在這偏僻的餐廳中動手,但絕不會貿然出現在大眾視野下。
齊洧燃眉頭微動。
「你是來幹嘛的?」帶頭造反?
齊明池無辜的聳聳肩:「當然是吃飯。」
該死的草女,行動也不提前說一聲。
張偉朝著遠處開了一槍,隨後快速躲到障礙物後。
看著已經遠去的齊洧燃,他悄悄放下心來。
不過………先生身邊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是誰!?
反正———
「不是我。」
易青橘表情十分無辜。
「這些人的目標只是為了殺我的話,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吧。」
她悄悄探頭看一眼外面那正進行著激烈槍戰的兩撥人。
「看上去像是有另一方勢力,嘖,我們今晚純純被牽連到了。」
周一蹙著眉。
隨後扭頭看向正在用座機打電話的黃毛。
「是不是打不通,都說這裡沒有信———」
「喂,獨眼,你在哪兒呢!?」
周一目瞪口呆!
怎麼你打電話就有信號!?
易青橘打給齊洧燃都打不通。
唯一知道他就是沒有信號真兇的易青橘:【………合著這個能力是不可控的唄】
三人躲在窄小的員工休息室中。
餐廳的大部分人都在往一樓跑時,被堵在了門口處,被管控起來。
或許只剩他們三人還在活躍著躲避惡勢力。
「安泰街!?我就這過去!老大跟你們一起嗎?」
聽到老大這兩個字的易青橘默默豎起了耳朵。
齊明池竟然也在嗎?
他是怎麼做到以在逃嫌疑人身份光明正大出現的?
正疑惑著,黃毛掛了電話:「我們去安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