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利川帶著兒子回到家後,在傭人慾言又止的表情中,看到了久違的面孔。
「雲霄!?」
「你怎麼來了?」
皮革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熟悉的身影讓文利川恍惚的回憶起了兩人還沒離婚時,她也總喜歡坐在那個位置,抬眼、對視,兩人那段相視一笑的時光。
但現在的雲霄臉上卻不再有他當初熟悉的神情了。
「媽媽!」
文洲撒開文利川的手,朝著沙發上那人便撲了過去。
雲霄看到兒子,臉上的表情才柔和了下來。
「寶貝,去Z國玩的開心嗎?」
文洲點頭:「很開心。」 ✳
如果齊席年也肯讓他騎一回的話。
「那就好,我們寶貝啊,這輩子只要平安快樂就好。」
她抬手摸摸他的頭。
文洲在她懷裡撒了會兒嬌。
「文洲,糰子給你的禮物不是還沒拆嗎?不想去看看他送了什麼嗎?」
文利川在雲霄對面坐下,出聲道。
文洲不情不願的從他媽懷裡退出來,嘟囔了一句「不著急。」
雲霄摸摸他的頭:「去看看吧。」
知道兩個大人這是要把自己支開,他不情不願的上了樓。
把所有傭人都叫下去後,文利川喝了口茶清清嗓子。
「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話音剛落,雲霄突然站起身來,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對著面前這張臉就是利索的兩巴掌。
把文利川都打懵了。
「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嗎?齊家人之間的博弈,你參與進去做什麼!?」
「你有考慮過文洲嗎!?」
文利川反應過來,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臉頰。
腫了。
他抬眼看著自己的前妻,聲音啞的莫名:「誰告訴你的。」
「我不會牽扯到文洲的,這你放心。」
雲霄冷笑。
「不會牽扯,你拿什麼保證?拿你那幾個破航空公司!?」
「不管哪一方贏了,你都沒好果子吃,你護得住我兒子嗎?」
天知道在收到那封匿名信還有音頻的時候,雲霄有多生氣。
當初沒有爭奪撫養權簡直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文利川沒有再說話,只是拳頭無聲握緊。
這一切又不是他自願的。
如不是把柄在他們手中,文利川也不想這麼做。
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隨後又詭異的沉默。
再次開口的人還是雲霄。
這次,她的聲音平靜了許多。
「你當初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文龔圓的身份?」
「他拿什麼威脅你了。」
雖然對這個前夫有諸多不滿,但云霄知道他不是什麼拎不清的人。
原本文利川不想說的,但抬眼對上前妻疲憊又含著關心的雙眸。
他心裡突的一酸。
若是沒有文龔圓,他們夫妻又何嘗會鬧到離婚這一步。
「一份本該已經被銷毀掉的機密文件。」
資本的崛起,可以說大多數都是靠著不乾淨的錢。
齊明池掌握的,就是文利川發家時的一些不光彩的證據。
一旦被公布,他這麼多年的心血可就完了。
「你當初為什麼不跟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聽完,雲霄忍不住掉了幾滴眼淚。
文利川心疼她,起身想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下一秒——
「不過現在也不晚。」
『我哭了我裝的』的雲霄猛地抬頭,原本臉上傷心的表情被堅毅的神情取代。
文利川:「…………」
還沒等著發揮作用呢………
「走,你跟我去見一個人。」
她說了一個人名。
文利川瞳孔一縮。
...
「剛才看到有個婆婆在路邊賣水果。」
把自行車停在路邊上,易青橘對著后座的齊洧燃道。
大街上,原本腳步匆匆的人們在路過這個紅綠燈時,因為上班而顯得呆滯的目光在看到這兩人時,全都掃視了過去。
首先,兩人外貌十分出眾。
亞文化風短髮美女配金髮長腿帥哥,看著就很奪目。
如果前提不是美女騎著自行車后座上載著兩條長腿無處安放的帥哥的話……
小嘰嘰:我懂你們所有人
可是誰讓齊洧燃不會騎自行車呢………
就在易青橘問他有什麼想吃的的時候,不遠處走過來一個交警。
「自行車后座不可載人,五十塊錢罰款!」
易青橘:「…………」
忘了城市裡不能載人了。
「警察同志,對不起,我們下次不會了。」
齊洧燃利索的下了車,禮貌的道歉。
心想這老外中文說的還挺溜,交警口頭教育了一會收了罰款就走了。
齊洧燃看上去風度翩翩。
內里:謝謝你警察同志,真的。
損失五十塊錢大洋的易青橘欲哭無淚。
「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去給你買水果,想吃什麼?」
齊洧燃不假思索道:「橘子。」
「想吃橘子。」
又完整的重複了一遍,他經過偽裝的蔚藍色眼眸眼色漸濃。
易青橘拍拍他的肩膀,滿臉複雜:「老齊,我給你推薦一本書。」
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的齊洧燃示意她接著說。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說完,她轉身走了。
齊洧燃站在原地低頭在自己大腦中的知識庫里搜了搜。
還真有這本書………
...
易青橘看著面前這些羅列整齊的哈密瓜,伸手挨個拍了拍。
大媽看著她的動作,問:「你找誰?」
易青橘:「………找我的命定之瓜。」
大媽嗓音爽朗的笑了笑。
「小姑娘有男朋友了嗎?」
易青橘抽出一個塑膠袋挑起了橘子,順便回答她:「沒有,我喜歡女的。」
大媽瞬間收聲。
過了許久才繼續絮叨:「哎呀………尊重但不支持。」
「這年頭同性戀沒有什麼好結局的………」
她嘆了口氣。
「我以前在個有錢人家裡干保姆的時候就見過一對。」
「兩個人那被打的全身都是血,就是死活不肯分開。」
易青橘一聽有八卦,精神了起來。
咂舌道:「這麼慘,是父母打的嗎?」
大媽搖搖頭:「好像不是,那兩個小孩父母都死了,應該是他們那個僱主動的手……聽說其中一個的祖父就因為是同性戀被活活燒死了,所以不讓後代搞這個。」
「他們家世世代代都給那僱主幹活,那僱主其實也算是他半個爹了,唉……」
聽到這兒,易青橘心裡一動。
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那家人姓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