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詞的那一瞬間,易冰枚呼吸都粗了起來,白皙的臉上立馬暈上了兩團緋紅。
低頭羞澀道:「好。」
齊洧燃頭一點,隨後拍拍手。
立馬走進來兩個身高體壯的保鏢,一邊一隻胳膊,架著易冰枚就走了。
易冰枚:「嗯?」
保鏢投來眼神,沉聲道:「這位小姐,關於『賣身』這件事,讓我們換個地方詳談。」
她還以為是齊洧燃的情趣,當即猶豫了一下:「.....也行。」
半個小時後,易冰枚在兩個保鏢的看護下,一臉懵逼坐上了去往東北賣人參的火車。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齊洧燃說的其實是——
『賣參』
...
那邊的易青橘在跟孫雯娟聊天的時候,才知道易冰枚來了。
「我瞧著有些像,但沒想到她會主動跟我搭話,然後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妹妹。」
易青橘不動聲色的問道:「她主動跟你打的招呼啊。」
孫雯娟見她沒什麼反應,當即點點頭:「是啊,你妹妹看起來很喜歡小孩子啊,還問了我們家左然跟糰子的事。」
雖然她不理解易冰枚身為孩子的親戚為什麼要問自己這個外人,但她也沒多想,畢竟人家態度很好。
【很喜歡小孩?就她那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
趴在她肩膀上的小嘰嘰晃晃頭:【怎麼可能,原書中的易冰枚又蠢又壞,最討厭小孩子了】
【她果然是穿書者】易青橘肯定的道。
看著她肩膀上正搖頭晃腦的烏龜,孫雯娟驚訝道:「原來是活的啊,我還以為你為了迎合話劇,專門別的卡通裝飾。」
易青橘笑笑著伸手摸了摸小嘰嘰的頭:「這是我的好朋友。」
孫雯娟笑道:「您真有童心,它叫什麼名字啊?」
烏龜扭頭一臉期待的等著她隆重介紹自己那『華麗』的名字。
易青橘笑容不變道:「一隻小寵物而已,沒有名字。」
孫雯娟:?
剛才不還是好朋友嗎?
跟對方分別,易青橘去找齊洧燃時,肩膀上的小烏龜一臉怨念的踩了踩她胳膊。
【宿主,你為什麼不告訴她我的名字】
易青橘給了它一個胡鬧的眼神:【你可是系統,名字怎麼能是凡人可以知道的,我這樣做,是在保護她】
小嘰嘰:【.....】
真的不是因為你自己不好意思說嗎?
用腳想也知道易冰枚必定是趁她不在,去勾引齊洧燃了。
雖然知道對方什麼美色沒見過,自然不會看上易冰枚,但易青橘為了保住自己的婚還是去找人了。
「先生。」她敲門。
門內很快就傳來了齊洧燃低沉醇厚嗓音:「進。」
易青橘推門進去,鼻子動了動。
【嗨嗨嗨,瞧瞧我發現了什麼,香水的味道,還是女香】
「你妹妹方才來過來了。」齊洧燃主動出擊。
易青橘佯裝驚訝:「啊,她沒給您惹麻煩吧?」
齊洧燃面無表情道:「惹了。」
「......」
【這讓我怎麼接?是對齊洧燃舔狗心情占上風還是對妹妹的親情】
毫無疑問,對原主來說——
「她太不懂事了,怎麼能可以惹先生生氣,先生您這麼大度一定不會為難她的,回頭我會好好說她。」
齊洧燃垂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已經為難了。」
易青橘頓了一下,眼睛瞪圓:「啊....她現在在哪?」
「發配東北了。」
【什麼!你把易冰枚送到東北當兵去了!?】
齊洧燃瞧著她的態度,心中有些疑惑,之前的一些事,他還以為易青橘並不在乎這個妹妹。
但眼下她好似很關心——
【還有這種好事!?】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迪迦男孩之父】
齊洧燃:「......」
哦,話說早了。
迪迦男孩之父又是什麼玩意?
「這樣也好,她脾氣不好,去鍛鍊一下也不錯,只是父母那邊.....」她蹙蹙眉,表情有些為難。
【你做的事,好人,你去跟那兩個老瘋子解釋吧】
『老瘋子』
形容的十分貼切。
「那是什麼?」眼尖的瞥到她肩膀上那綠油油的東西,齊洧燃開口道。
為了防止他問,易青橘之前都是把小嘰嘰放在兜里或者包里的,以至於這還是齊洧燃第一次看到它。
易青橘介紹道:「這是我為了迎合這次話劇的主題,專門別在肩膀上的裝飾物。」
小嘰嘰:【......】
她這次甚至直接把它從活物變成了死的。
齊洧燃不在意似的點頭,直到最後也沒有跟易青橘解釋她妹妹不是去參軍,而是去賣參了。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拿起手機對著那頭的人吩咐道:「先賣一年人參,明年送她去參軍。」
「記住,炊事班。」
末了又加一句:「餵豬的。」
...
那頭從包間離開的易青橘沒有想到,易冰枚這個深藏不露的穿書者,就這麼簡單被支走了。
有齊洧燃的人在,她短時間內根本回不來,還能怎麼影響劇情。
見走廊上沒人,易青橘沒忍住揮手扭了幾下:「瀟灑不是擺爛~這是我自信的狀態~」
「牛馬,disco let we dance~明天不上班~~」
「可能吃不起~飯,但得搖的很帶感~」
正在暗處監視走廊中有沒有可疑之人的齊氏保鏢們,默默看著監視器中那個隨著自己的歌聲律動的十分開心的身影。
「......」
「老大,這.....」
路過的張偉沉默幾秒。
「等著發給先生,就說這是保鏢部門提前送的新年小驚喜。」
眾人:「.......」這真的不會發完就失業嗎?
顯然不知道有個什麼驚喜正在等著自己的齊洧燃支著頭,垂眸沉思著。
他最近是不是太慣易青橘了?
正這麼想著,面前放在角几上的另一部手機卻響了起來。
那是他的私人手機。
接聽後,對面傳來一個故意壓低的男聲:「喂,我回國了。」
「這一次,我要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齊洧燃淡定開口:「先把欠我的二十塊三毛五還了。」
對面立馬打了個哈哈:「哈哈哈哈怎麼樣沒想到是我吧,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齊洧燃不為所動:「二十塊三毛五。」
「你行了吧老齊,七歲時候的帳你要記到什麼時候!?」
「記到以後主持你葬禮的時候。」
對面:「.......」
他上次走的時候,齊洧燃可沒有這麼牙尖嘴利。
「不是....查理醫生都告訴我了,你前段時間出現幻聽了是吧。」
「雖然他後來跟我說你沒事了,但我可不信那套措辭哈。」
「我前段時間遇到了一個 跟你病症一模一樣的患者。」
「他說自己能聽到某個固定人物的心聲,以為對方是披著普通市民皮的殺手,對此堅信不疑,結果在發現人家對方根本連槍都不會用後,他精神失控,拿著刀傷了許多人。」
「聽聽,只憑藉那子虛烏有的幻象,沒有真正用眼睛看到,全靠自己想像為人家造出新人設。」
「這簡直是瘋子。」
齊洧燃原本鬆懈的眼神猛地一沉。
他下意識想反駁自己看到過。
但緊接著便意識到,那時的自己根本就處在一個情緒混亂封閉的狀態。
又怎麼能確定那不是臆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