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前悶騷的齊洧燃,談戀愛後的老齊明顯的最大的一個改變就是會打直球了。
有時常常說出一些讓易青橘這個一心搞錢的鋼鐵直女都臉紅心跳的話。
「咳………」她咳嗽一聲。
拍拍他的手:「同理,我也不想讓你每天都那麼辛苦,所以你不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樣,發燒了還熬夜。」
想起這件事,易青橘就生氣。
【真當自己是鐵做的了,鋼鐵俠4是不是得你演啊】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他看起來很老實的點點頭。
因為生了病的原因,眼睛還蒙了層水汽似的,額前碎發睡的有些散亂,睡衣扣子也解開了兩顆,看起來有些乖。
【這哪裡是豪門總裁,分明是我可愛的男大學生】
太像了,但凡平時不用髮膠再穿的年輕一點,進了大學的校門都絲毫不違和。
「你有大學時候的照片嗎?」
突然很想看。
齊洧燃垂眸想了想:「張阿姨那裡應該有,回去可以問一下。」
「你今天還不能回家嗎?」
他點點頭:「嗯,用了藥還需要觀察一天。」
有些失落的點點頭,她踢掉鞋子上了床,反正床很大,睡兩個人都空曠的很。
「過來。」
見她主動爬上來,齊洧燃眼中閃過一瞬笑意,朝著她張開雙臂。
怕壓著他的吊針,易青橘便跑到了另一邊,老老實實的挪過去,小心翼翼的避開他腹部的傷口後,才讓他抱著自己。
聞著她頭髮上的香氣,齊洧燃突然道:「換洗髮水了?」
易青橘點點頭,在他胸口蹭了蹭:「對,經常用的那款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味道缺貨了,我就換了另一個味道。」
齊洧燃手指繞著她的長髮,像是大狗一樣在她頸肩蹭來蹭去。
「嗯………」
還是原來的橘子味好聞。
「那個謝之予不是犯了錯被關在十八層嗎?你怎麼把他放出來了。」
齊洧燃眼睛眯了眯。
「你怎麼知道的?」
易青橘一個激靈。
【壞了,說漏嘴了】
【總不能說是用小提琴賄賂了張阿姨換來的消息吧】
「那個………偶爾聽到的,具體聽誰說的,我也忘了。」
「哦———」
身後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
易青橘:「………」
就知道你小子不信。
之前齊洧燃確實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兒,畢竟這些灰暗的事兒不適合說給她聽。
但現在齊洧燃想法卻變了。
還是在陪著張阿姨看完了一部三百多集,我沒嘴你沒嘴,大家都沒長嘴的無限拉扯電視劇後變的。
而且易青橘確實比他想像中的要堅強許多。
她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好像什麼東西都打不倒。
哦,除了窮。
「你上輩子一定是朵向日葵。」他突然意味不明的來了這麼一句。
易青橘扭頭,滿臉複雜。
【因為求日?】
【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快放我下來!】
【我是假裝聽不懂好呢,還是羞澀的笑笑?】
齊洧燃:「………」
?
「哦,謝謝。」
糾結一二,她決定還是裝作聽不懂。
「所以謝之予是怎麼回事?」
齊洧燃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
「謝之予是我表弟,這一點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吧。」
易青橘點點頭:「嗯,知道,但是咱媽不是Z國人嗎?謝之予這個名字一看就很華啊。」
「不是直系表弟,只是有一些糾纏不清的親戚關係,乾脆就算作表弟了。」
「哦~」
他抱著易青橘,慢慢開口給她講著那些往事。
「當年謝家能在S市站住腳,可以說全靠跟齊家有親戚關係,我父親那個人,雖然處事很有分寸能力也不錯,但太重視血緣了,在謝家人的誘哄下慢慢放鬆了戒備心。」
「我父親認為我該擁有一個醫生朋友,而謝家專門管著齊氏名下的醫療產業鏈,除了嫡子長大後會繼承公司所有產業,其他孩子以後都會往醫學方面發展,謝之予又跟我年紀相仿,所以我跟他走的比較近。」
「其實事發當時的情況我也記太清了。」
他聲音突然冷淡下去了。
易青橘好像猜到什麼,轉過身,手指緊緊的攥住他胸口的布料。
拍拍她的頭示意自己沒事兒,齊洧燃目光軟了下來,繼續往下說。
「我只記得謝之予遞給了我一杯水,第二天晚上我就開始吐血、渾身顫抖。」
他那時候確實太小了,加上中毒,其實根本記不清,這些事兒都是長大後,張阿姨重複給他聽的。
「謝家人愚蠢又貪婪,他們以為我父親會為了解藥而妥協………」
「所以是有解藥的!」
易青橘突然抬起頭,眼中帶著驚喜。
低頭親了親她那雙好像在發亮的眼睛,齊洧燃笑了笑:「嗯。」
「但是可惜,隨著謝家的倒台,謝之予的父親帶著所有研究資料還有解藥自焚了。」
易青橘有些吃驚。
「那………」
「後來……是風逸盛的父親,當年的風醫生想辦法抑制住了我體內的毒素,它霸道的很,其他病毒若是進入我的體內會被它立馬絞殺,所以我不會輕易生病,但如果一直不管它的話,我就只能活到五十歲。」
其實是三十多歲………
易青橘在他胸前蹭了蹭,心裡說不出來的難過。
「那謝之予的贖罪………」
她沉默片刻後開口問道。
齊洧燃的手臂把她摟的更緊了些。
「他被父親特意留了下來,當年他也只是被大人攛掇著才把那杯水給我的,我父親讓他接受最好的醫學教育,為的就是在未來,在整個醫療團隊都對這個毒束手無措的情況中,他或許能作為一線希望,做出解藥,畢竟他是謝家人。」
「雖然謝之予父親燒掉了大部分資料,但還是有一小部分漏網之魚的。」
「謝之予的任務就是配出解藥才能獲得自由,我如果死了,他一生都只能困在十八層,永遠見不到外面的太陽。」
「而事實證明,他確實是純正的謝家人。」
「他很有天賦。」
齊洧燃語氣平靜的陳述著,好像置身事外者在講故事似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易青橘悶悶的點頭。
【小嘰嘰,原書里齊洧燃死了,也就是說謝之予到最後都沒有配出解藥對嗎?】
小嘰嘰聽完這番話,心情也不是很好,聲音有些低落:【對………】
...
易青橘陪了他一會,到四點的時候她就要走了。
因為家裡還有個小的。
那孩子雖然看起來像個小大人一樣,但齊洧燃跟易青橘都知道糰子對兩人有多依賴,所以易青橘不能一直留在這裡陪他。
「我明天早上再來,給你帶好吃的。」
她摸摸齊洧燃的臉頰,要不是他還病著,其實兩人分別前完全可以親個嘴兒什麼的。
「等我病好了,一定要補回來。」
他在易青橘臉頰上親了親。
後者笑著說:「好啊,那就把吻我當做動力,快點好起來吧齊洧燃。」
...
回家後,糰子瞬間就撲了過來。
「怎麼樣,我小叔還好嗎?」
他悄悄的問。
畢竟齊洧燃生病這事兒這麼大,他也知道不能外傳。
易青橘摸摸他的頭:「放心,已經退燒了。」
齊席年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會在那裡陪他呢。」
易青橘親親他的臉頰:「這不是不放心你嗎?」
齊席年癟癟嘴:「我又不是小孩。」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可受用了,被人在意的感覺就是甜滋滋的。
要是他有尾巴估計早就翹起來了。
「夫人回來了。」
張阿姨走過來。
易青橘放下糰子,見她表情有些奇怪,主動發問道:「怎麼了張阿姨,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張阿姨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就拉著她去看了。
幾分鐘後——
易青橘仰頭看著那堆滿一整個雜物間的某品牌橘子味道包含洗髮水的各大產品,沉默了。
「………」
這是讓她用到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