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把那個冒牌貨跟文龔圓還有女綁匪可能是同一個人的事兒跟他說啊】
出了門,小嘰嘰才出聲問道。
易青橘搖了搖頭。
【明天再說吧,也不急於這一時,他還受著傷呢,萬一想太多睡不著覺,這不是折磨人嗎?】
然而——
齊洧燃瞪著眼看著上方黑乎乎的天花板,因為想太多而沒有半點睡意。
唯一令他感到安心的便是身邊有著熟悉味道的大雞腿玩偶。
...
第二天因為是周六的原因,易青橘的鬧鐘沒響卻醒的很早。
被旁邊人一腳踹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眼,一張睡得十分香甜,紅撲撲的小臉出現在她眼前。
「糰子?」
易青橘揉揉眼睛。
什麼時候跑到她床上來的,竟然沒有發覺。
【是兩點的時候哦,他好像做噩夢了,大半夜的小孩眼角還掛著滴眼淚呢】
小嘰嘰把頭從龜殼裡探出來,隨後打了個哈欠:【早啊,宿主】
易青橘說了句早,然後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齊席年迷迷糊糊的要往她懷裡鑽,她趕緊伸手抓了個抱枕塞進他懷裡。
「寶寶乖,先湊合抱著。」
臉頰在上面蹭了蹭,聞到熟悉的氣息後,齊席年這才把眉頭鬆了下來。
易青橘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拿著自己的拖鞋,她赤著腳往洗漱室走去。
簡單的洗了個澡刷了牙後,她走進衣帽間隨便套了件鵝黃色的毛衣跟寬鬆的褲子。
【才六點,這個時間齊洧燃應該已經醒了吧……】
她看了一眼床上還在呼呼大睡的糰子,走過去幫他把蹬掉的被子重新蓋好,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出去輕輕把門關上——
然後差點嚇一跳。
「你們倆!守在這兒一晚上?」
她看著門邊兩側的黑衣保鏢,開口問道。
戴著墨鏡不太看得清長相的兩人搖了搖頭:「不是的,夫人。」
易青橘聞言鬆了口氣。
「我們是輪班制,每兩小時都會有人守在這裡。」
易青橘:「………」
「請問您現在要去哪裡?」
那人畢恭畢敬的問。
「我去先生那兒看看。」
其中走出來一個:「我陪您去。」
剩下的那個依舊站在原地,顯然是知道糰子在她房間裡。
易青橘點點頭:「好。」
坐電梯上了四樓,她直奔齊洧燃昨晚留宿的那間房。
『叩叩』
「醒了嗎?」
她輕聲問道。
過了一會兒,裡面才傳來聲音:「嗯,進來吧。」
易青橘打開門,走了進去。
被醫療機械簇擁著的大床上坐著一人,那件襯衣早就被他脫了,齊洧燃身上穿著易青橘昨晚跟大雞腿一起帶過來的睡衣。
他胸前解開了一顆扣子,此時衣領大開,露出了精緻的鎖骨跟一小片白皙緊實的胸膛。
旁邊一個蠢呼呼的大雞腿玩偶緩衝了屋中的冰冷帶來了一絲人氣兒。
「傷口痛不痛,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要我去把醫生叫來嗎?」
她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不痛,沒有不舒服,不用叫。」他逐個回答易青橘的問題。
齊洧燃臉上還帶著晨起的慵懶,琥珀色的眸中有幾分睏倦。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嗯。」
易青橘:「………?」
這個時候難道不該說『沒有』嗎?
隨後被吵醒的男人勾了勾唇,唇角的弧度有幾分捉弄之意。
「上來陪我再睡一會兒補償我就好了。」
他其實就是想抱抱她。
雞腿再香也是死的,還不能吃。
易青橘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得,這回不是裝病是真的受傷了】
她蹬掉鞋子爬上去,動作小心翼翼的避開他,往旁邊爬去生怕不小心碰到他傷口。
卻在掀起被子進去的那一瞬間被一條手臂給攬住了。
「嘶——」
易青橘剛一動,身後就傳來那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嚇的她根本不敢掙扎,像條只能任人宰割的魚似的。
「別動。」
齊洧燃聲音有些啞。
「抱一會,不做其他事。」
易青橘吸吸鼻子。
【想做其他事,你現在也不行吧……】
齊洧燃:男人不能被質疑不行。
「穿著毛衣很不舒服吧,我幫你脫掉好不好?」
他手指勾著易青橘那件毛衣的下擺,有些蠢蠢欲動。
易青橘語氣溫柔道:「齊洧燃。」
「嗯?」
「別逼我扇你。」
秒慫·齊洧燃收回了手。
【現在的你就跟太監進妓院一樣,有心無力,還敢跟我整些虛頭巴腦的……】
她一向都很會比喻。
「我有事想跟你說。」
突然想起什麼的易青橘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鬆,自己轉過去身去面朝著他。
齊洧燃垂著眸看她,目光繾綣:「怎麼了?」
「我懷疑那個女綁匪跟假扮你的是同一個人。」
「不過,他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小東西還挺獵奇,有兩個性別。」
易青橘表情複雜。
齊洧燃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隨後手指下滑輕輕遮住了她的眼睛。
「為什麼會覺得是同一個人?」
易青橘視線被他的手掌遮蔽住,故而看不清齊洧燃此時的表情,但他聲音壓的很低。
在這靜謐的晨冬中,那略微沙啞的聲音顯得格外溫柔。
具有迷惑性的聲音讓易青橘不假思索的說出了答案。
「我感覺他像是認識我一樣。」
【跟那個女綁匪一樣】
聽到這個答案,齊洧燃接著問:「那你覺得他會是誰?」
易青橘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以前認識的人好像也沒有特殊——」
【我擦!等等,特殊?】
【說到特殊,那個傳說中只談了十二個小時的前男友?】
【話說……這前男友哥們跟原主是怎麼分手的啊】
【救命………又不是我跟他談的戀愛,現在來找我,我能怎麼辦?】
齊洧燃眼神閃了閃。
又是那個『原主』
原主?很奇怪的名字。
所以果然是有過前男友嗎?
他想起來當時這人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她第一任的場景。
但是最後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又不是我跟他談的戀愛』?
齊洧燃伸回手的同時,掩下了眼中的複雜之色。
他突然發現——
自以為很了解的夫人身上,其實一直都是迷霧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