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易青橘仔細看了看內容。

  『齊洧燃先生保證在大事兒上不欺瞞易青橘女士,協議一旦簽署完成即刻生效,有效期限為永遠

  某年某月十二月十號』

  落款是齊洧燃的名字。

  易青橘看了兩遍才把目光挪開。

  「就這一件事兒嗎?」

  她板著一張臉道。

  齊洧燃頓了頓,在易青橘越來越凌厲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不該裝病騙你,害你擔心。」

  一晚上被迫炫了兩碗骨頭湯。

  易青橘見他認錯的乾脆,滿意的點了點頭。

  【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這種小事上就不計較了,懂退讓才能顯得我心胸開闊】

  小嘰嘰:【………這個時候你還想的起來秦始皇?】

  易青橘:【當然,秦始皇嬴政,身高一米九的型男,統一六國,統一度量衡,北擊匈奴修建長城……】

  【晚年被乾隆開著嬰兒車撞死了】

  小嘰嘰:????

  看在一米九型男份兒上——

  「勉強原諒你了小齊子,下次再犯,本宮可得打發了你出宮。」

  她翹起二郎腿晃了晃。

  齊洧燃勾勾唇,配合她道:「奴才才不捨得這麼貌美的皇后娘娘。」

  易青橘眉頭一挑:「好你個小齊子,這是想給皇上戴綠帽子啊。」

  「那皇帝年老色衰,深宮寂寞,娘娘不如收了我暖床。」

  她倒是沒想到齊洧燃竟然這麼會來事兒。

  【我以前說他是個悶騷可真沒冤枉齊洧燃】

  易青橘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頗為挑剔的打量幾眼:「長得倒是不錯,有什麼才藝嗎?」

  齊洧燃抬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我會讓錢生錢,娘娘喜歡嗎?」

  易青橘大手一揮:「好小子,就憑你這本事不篡個位都說不過去了吧。」

  兩人站起來,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好像明天皇帝就能駕崩一樣。

  一轉頭——

  穿著史迪奇連體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捲毛的風逸盛,手裡拿著杯子,正一言難盡的看著兩人。

  在易青橘跟齊洧燃靜止住的表情中,他吹了吹牛奶的熱氣,表情複雜道:「你們兩口子玩挺花啊……」

  隨後咳嗽一聲,轉身說了句:「我什麼都沒看到。」

  「皇后娘娘跟小齊子你們倆繼續哈,臣絕對不告訴皇上!」

  易青橘:「………」

  【丟死人了……】

  齊洧燃:年底的火箭發射帶著小泰迪一起去月球吧

  只要有錢,離開這個星球的就永遠是別人。

  ...

  第二日清晨,從一個總裁必備的大床上醒來的齊席年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小孩兒勾唇一笑。

  「太好了,不用為演習的事兒挨揍了。」

  他摁了旁邊的鈴,神清氣爽的等傭人上來,完全看不出來一點被綁架的後怕。

  你問他為什麼不怕?

  「我可是齊席年。」

  十分鐘後——

  「小叔,你為什麼要揍我屁股?」

  他捂著自己的屁屁,一臉不敢置信。

  拜託,他被綁架了誒!

  齊洧燃淡定的單手扣上西裝紐扣。

  「一碼歸一碼,先把消防演習的揍補上。」

  看著糰子那一臉『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喪心病狂小叔』的表情,易青橘憋笑的肩膀都抖個不停。

  齊席年蔫了。

  這就是人生嗎?

  齊家現任家主齊洧燃先生淡定的摸摸他蔫了吧唧的腦袋:「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也可以為所欲為。」

  他猛地抬頭:「那以後坐到你的位置,可以打你屁股嗎?」

  易青橘:【真孝啊】

  齊洧燃聲音柔了下來:「當然可以,你不怕坐牢的話。」

  糰子:「………」

  這算哪門子為所欲為?

  「今天想上學嗎?還是在家裡休息幾天?」

  雖然看著沒事兒,但易青橘還是挺怕這孩子有什麼心理陰影呢。

  齊席年被她抱起來,胳膊自覺的摟上她的脖子:「安左然知道我沒事兒了嗎?」

  易青橘點頭,抱著他往餐廳走去,齊洧燃跟在兩人後面。

  「放心,已經告訴他了,學校那邊也知道你沒事兒了。」

  齊席年點點頭:「那我要在家裡休息。」

  老師教的東西對他來說簡直閉著眼都能做出來。

  「好,那今天就不去學校了。」

  說完,她扭頭看了眼身後的齊洧燃。

  自家夫人都發話了,他當然不能多說什麼,當即點頭:「好。」

  想當年他從桃源村被接回來那天就被送回學校了。

  「瘦了。」

  張阿姨摸著小孩的腦袋,不住的掉眼淚。

  齊席年拍拍她的手:「張阿姨別哭,那些人沒對我做什麼。」

  見小叔看著自己,他開口道:「那個女人把我帶到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LM里後,就給我注射了東西,然後我就昏了過去。」

  齊席年知道他小叔跟易青橘一定會來救自己,所以並沒有多害怕。

  「小叔,那女人說自己不要錢,你給了她什麼?」

  插起一塊章魚香腸,齊席年問道。

  易青橘代為回答:「給她洗了個臉。」

  齊席年:?

  齊洧燃:「………」

  見話題跑到這種地方來,張阿姨看著齊洧燃點了點頭,隨後悄無聲息的帶著傭人離開了餐廳。

  園藝老頭站在他的小屋門口捧著茶杯喝了一口。

  小學徒走過來聽到平時放著肥料的小屋裡有奇怪的響動,問了他一句:「師傅,裡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啊。」

  園藝老頭淡定的吹了吹熱氣:「前幾天抓到只老鼠關在裡面呢。」

  學徒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不解。

  抓到老鼠難道不該趕出去嗎?

  等他走後,張阿姨帶著一群人匆匆走過來,園藝老頭這才放下杯子站起身,往她手裡塞了把鑰匙。

  「水跟吃的都沒給過,還活著。」

  張阿姨接過鑰匙點了點頭。

  「都在外面守著,花姐你陪我進來。」

  花阿姨點點頭,眼中閃過狠戾。

  他們都是沒子孫後代的人,早就把糰子當成自己親孫子一樣疼,動她孫子就是要他們的命!

  門被打開。

  一個被五花大綁著,披頭散髮的女人蜷縮在角落裡正扭動著身子撞擊著牆壁,聽到聲音,她猛地抬起頭,眼中儘是驚恐。

  如果易青橘在這裡,她會認出來面前這個女生正是前幾天打碎花瓶的臨時女傭。

  ...

  「小叔,你查到抓我的人究竟是誰了嗎?」

  易青橘聞言也看了過來。

  昨晚抓了那麼多人,總能撬出點什麼吧。

  放下杯子,齊洧燃拿著手帕擦拭了一下唇角。

  「只是懷疑,但暫時還不能確定。」

  像是看出了易青橘的想法,齊洧燃聲音淡漠道:「昨晚抓到那些人,全都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