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橘仔細看了看內容。
『齊洧燃先生保證在大事兒上不欺瞞易青橘女士,協議一旦簽署完成即刻生效,有效期限為永遠
某年某月十二月十號』
落款是齊洧燃的名字。
易青橘看了兩遍才把目光挪開。
「就這一件事兒嗎?」
她板著一張臉道。
齊洧燃頓了頓,在易青橘越來越凌厲的目光中緩緩開口道:「不該裝病騙你,害你擔心。」
一晚上被迫炫了兩碗骨頭湯。
易青橘見他認錯的乾脆,滿意的點了點頭。
【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這種小事上就不計較了,懂退讓才能顯得我心胸開闊】
小嘰嘰:【………這個時候你還想的起來秦始皇?】
易青橘:【當然,秦始皇嬴政,身高一米九的型男,統一六國,統一度量衡,北擊匈奴修建長城……】
【晚年被乾隆開著嬰兒車撞死了】
小嘰嘰:????
看在一米九型男份兒上——
「勉強原諒你了小齊子,下次再犯,本宮可得打發了你出宮。」
她翹起二郎腿晃了晃。
齊洧燃勾勾唇,配合她道:「奴才才不捨得這麼貌美的皇后娘娘。」
易青橘眉頭一挑:「好你個小齊子,這是想給皇上戴綠帽子啊。」
「那皇帝年老色衰,深宮寂寞,娘娘不如收了我暖床。」
她倒是沒想到齊洧燃竟然這麼會來事兒。
【我以前說他是個悶騷可真沒冤枉齊洧燃】
易青橘站起身走過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頗為挑剔的打量幾眼:「長得倒是不錯,有什麼才藝嗎?」
齊洧燃抬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我會讓錢生錢,娘娘喜歡嗎?」
易青橘大手一揮:「好小子,就憑你這本事不篡個位都說不過去了吧。」
兩人站起來,對視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好像明天皇帝就能駕崩一樣。
一轉頭——
穿著史迪奇連體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捲毛的風逸盛,手裡拿著杯子,正一言難盡的看著兩人。
在易青橘跟齊洧燃靜止住的表情中,他吹了吹牛奶的熱氣,表情複雜道:「你們兩口子玩挺花啊……」
隨後咳嗽一聲,轉身說了句:「我什麼都沒看到。」
「皇后娘娘跟小齊子你們倆繼續哈,臣絕對不告訴皇上!」
易青橘:「………」
【丟死人了……】
齊洧燃:年底的火箭發射帶著小泰迪一起去月球吧
只要有錢,離開這個星球的就永遠是別人。
...
第二日清晨,從一個總裁必備的大床上醒來的齊席年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
小孩兒勾唇一笑。
「太好了,不用為演習的事兒挨揍了。」
他摁了旁邊的鈴,神清氣爽的等傭人上來,完全看不出來一點被綁架的後怕。
你問他為什麼不怕?
「我可是齊席年。」
十分鐘後——
「小叔,你為什麼要揍我屁股?」
他捂著自己的屁屁,一臉不敢置信。
拜託,他被綁架了誒!
齊洧燃淡定的單手扣上西裝紐扣。
「一碼歸一碼,先把消防演習的揍補上。」
看著糰子那一臉『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喪心病狂小叔』的表情,易青橘憋笑的肩膀都抖個不停。
齊席年蔫了。
這就是人生嗎?
齊家現任家主齊洧燃先生淡定的摸摸他蔫了吧唧的腦袋:「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也可以為所欲為。」
他猛地抬頭:「那以後坐到你的位置,可以打你屁股嗎?」
易青橘:【真孝啊】
齊洧燃聲音柔了下來:「當然可以,你不怕坐牢的話。」
糰子:「………」
這算哪門子為所欲為?
「今天想上學嗎?還是在家裡休息幾天?」
雖然看著沒事兒,但易青橘還是挺怕這孩子有什麼心理陰影呢。
齊席年被她抱起來,胳膊自覺的摟上她的脖子:「安左然知道我沒事兒了嗎?」
易青橘點頭,抱著他往餐廳走去,齊洧燃跟在兩人後面。
「放心,已經告訴他了,學校那邊也知道你沒事兒了。」
齊席年點點頭:「那我要在家裡休息。」
老師教的東西對他來說簡直閉著眼都能做出來。
「好,那今天就不去學校了。」
說完,她扭頭看了眼身後的齊洧燃。
自家夫人都發話了,他當然不能多說什麼,當即點頭:「好。」
想當年他從桃源村被接回來那天就被送回學校了。
「瘦了。」
張阿姨摸著小孩的腦袋,不住的掉眼淚。
齊席年拍拍她的手:「張阿姨別哭,那些人沒對我做什麼。」
見小叔看著自己,他開口道:「那個女人把我帶到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LM里後,就給我注射了東西,然後我就昏了過去。」
齊席年知道他小叔跟易青橘一定會來救自己,所以並沒有多害怕。
「小叔,那女人說自己不要錢,你給了她什麼?」
插起一塊章魚香腸,齊席年問道。
易青橘代為回答:「給她洗了個臉。」
齊席年:?
齊洧燃:「………」
見話題跑到這種地方來,張阿姨看著齊洧燃點了點頭,隨後悄無聲息的帶著傭人離開了餐廳。
園藝老頭站在他的小屋門口捧著茶杯喝了一口。
小學徒走過來聽到平時放著肥料的小屋裡有奇怪的響動,問了他一句:「師傅,裡面好像有什麼聲音啊。」
園藝老頭淡定的吹了吹熱氣:「前幾天抓到只老鼠關在裡面呢。」
學徒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不解。
抓到老鼠難道不該趕出去嗎?
等他走後,張阿姨帶著一群人匆匆走過來,園藝老頭這才放下杯子站起身,往她手裡塞了把鑰匙。
「水跟吃的都沒給過,還活著。」
張阿姨接過鑰匙點了點頭。
「都在外面守著,花姐你陪我進來。」
花阿姨點點頭,眼中閃過狠戾。
他們都是沒子孫後代的人,早就把糰子當成自己親孫子一樣疼,動她孫子就是要他們的命!
門被打開。
一個被五花大綁著,披頭散髮的女人蜷縮在角落裡正扭動著身子撞擊著牆壁,聽到聲音,她猛地抬起頭,眼中儘是驚恐。
如果易青橘在這裡,她會認出來面前這個女生正是前幾天打碎花瓶的臨時女傭。
...
「小叔,你查到抓我的人究竟是誰了嗎?」
易青橘聞言也看了過來。
昨晚抓了那麼多人,總能撬出點什麼吧。
放下杯子,齊洧燃拿著手帕擦拭了一下唇角。
「只是懷疑,但暫時還不能確定。」
像是看出了易青橘的想法,齊洧燃聲音淡漠道:「昨晚抓到那些人,全都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