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洲在斯諾頓一向是橫著走的,先不提他爸,他媽外交官的身份拿出去就夠別人巴結了。
這個圈子,光有錢是遠遠不夠的,人脈跟權利還有家族底蘊才是最為重要的。
所以除了他那些同等身價的朋友們,文洲長這麼大還真沒在別人身上受過委屈。
直到遇到那個該死的小屁孩!
十分鐘後——
站在學校植物園門口的文洲聽到了響動聲,冷冷一笑,扭頭朝著身後看過去:「來了,小——」
「汪——」
一隻杜高衝著他呲牙咧嘴的,看那樣兒打算隨時衝上來似的。
文洲嚇了一個哆嗦。
齊席年人小小一個,手裡還牽著狗繩,也不怕掌控不了狗反被傷著。 ✷✩✹
見文洲那副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他冷笑一聲:「來啊,不是要打架嗎?」
後者氣死了,他想指責對方竟然言而無信,但想到自己說不許帶人來,又沒說不許狗來。
誰成想這齊席年竟然玩這麼髒。
「我年紀大,不跟你一個小屁孩計較。」
他往後退了幾步,眼神警惕的看著那隻好像隨時都能衝上來的狗。
換了旁人誰會跟小孩子計較,偏偏文洲是個被寵到大的。
讓我們把時間往前調調——
「文洲,蔣欣欣好像在看你。」
有人突然推了推剛打完球的文洲。
直接灌了一瓶水的文洲煩躁道:「看就看唄。」
這個年紀的少年最是心口不一,嘴上是這麼說,但眼神早瞥了過去,狀似不經意的一眼,很快就收了回來。
蔣欣欣是初一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別看大家剛擺脫了幼稚的小學,但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抽條的快,已經具備少女的姿容了。
偏偏,文洲回教室的時候又碰到了蔣欣欣,他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看起來絲毫不在意,結果後面突然傳來一細聲細氣的聲音叫住了他。
「文洲。」
文洲心臟一緊,面上卻是不顯,回頭的時候甚至有些冷漠:「幹什麼?」
內心卻是:她認識我!
蔣欣欣把藍色的護腕遞給他:「你剛才掉東西了。」
文洲低頭一看,這才發現這東西竟然從兜里掉出來了。
「謝啦。」
他酷酷的道謝,蔣欣欣沖他燦爛一笑:「不客氣。」
文洲被那笑晃了眼,直接愣住了,站在原地呆了好幾分鐘,不停在腦中回味那個笑。
她不會是喜歡我吧?
要是不喜歡我的話,幹什麼沖我笑?
就在文洲心裡篤定的那一刻,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別回味分析你感到別人喜歡你的那一瞬間了,路邊的狗被隨手摸了一下頭都不會想那麼多。」
這就是齊席年小朋友開學第一天跟文洲的初識。
至於後來蔣欣欣天天往小學部門跑,帶著一群小姐妹去給齊席年送零食逗他玩,齊席年時不時用傲慢挑剔的眼光看文洲的事兒,就不細說了。
打死齊洧燃,易青橘都想不到她家糰子才上了短短几天的學,就擁有了姐姐後援團的這種事。
沒辦法,小孩太漂亮了,而且還是那位齊先生一直藏著的繼承人,即便女孩子們是抱著目的接近的,但也是真心喜歡這個聰明又好看的小孩。
「你好,是齊席年的家長嗎?」
但是再漂亮,該揍的時候還是得揍。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回去一定會好好說他的。」
易青橘一手牽著狗一手抓著齊席年,坐在辦公室里對著面前滿臉嚴肅的老師連連道歉。
真邪門兒了,她過去仗著孤兒身份沒少為非作歹,現在是天道好輪迴了嗎?現在給自己家孩子收拾爛攤子。
齊席年一直沒說話。
他當然不覺得自己帶著烈性犬來學校跟人打架還被老師發現是什麼錯事兒。
老師見她絲毫沒有什麼架子,也不計較什麼,只說下次注意就好,主動找了個小孩年紀小可能還沒適應學校生活的藉口。
瞧瞧,這就是特權的好處。
更大的好處在於文洲的那跟他爸離了婚的媽剛聞訊時恨不得立馬衝來找帶著狗咬自己兒子的家長算帳。
但在知道對方孩子的背景以及年紀後,那股子怒氣瞬間消散的沒影兒了。
「齊夫人。」文洲他媽主動跟她握手。
易青橘自然是認識對方的,畢竟經常陪著張阿姨看新聞。
比起她的容貌,她獨特的氣質跟談吐更加吸引人。
說起來易青橘以前還在宴會上見過她。
「外交官你好。」
易青橘不卑不亢的與她握手。
雖然齊席年還小,但是牽著狗跟比他大的孩子打架還是有些不像話,萬一傷著對方就不好了。
「文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問別人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而是先看向了自己兒子。
文洲瑟縮一下,明顯是害怕他媽的。
「我……我……是我約他的,我們倆鬧著玩的。」
他顯然是有腦子的,當然不會說他找一個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小孩打架,說出來簡直讓人笑話死。
齊席年也沒想到會被發現,順水推舟道:「都怪我,因為文洲哥哥想看狗,就把齊傲天帶過來了。」
齊傲天立馬「汪」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易青橘:「………」
這幅天真無邪的可愛五歲半小男孩樣兒,你以為她會信嗎?
糰子只有犯錯的時候才會這麼乖。
平時都是一臉很屑的樣兒。
文洲哥哥四個字聽的文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低頭朝著齊席年看了眼。
小孩仗著身高,十分挑釁的掀起眼皮回視。
文洲能怎麼辦,他又不能抱著他媽大腿哭著說被個小孩給欺負了。
「沒想到文洲會這麼喜歡弟弟,今天不回你爸家了,來媽媽家裡吃飯吧,齊夫人帶著齊席年小朋友也來吧。」
文洲媽媽笑著把事情化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兒子沒說真話,但要緊的是文洲不能跟齊家交惡。
齊洧燃親自布置場地給易青橘慶生,兩人接吻的那條視頻可是到現在還霸占著爆的熱度。
再加上來給齊席年做主的監護人還是她,文洲也好胳膊好腿的站在這裡……
「可以的,但是晚點行嗎?」
她體貼的笑笑:「是有什麼著急事兒嗎?」
易青橘不好意思道:「我得先去接我先生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