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人的表情齊齊僵硬在了臉上。
只有齊洧燃淡定的拍拍他的頭:「那個叫滬上阿姨。」
其他人迅速反應過來,孫雯娟笑著對易青橘說:「糰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
安德附和的點點頭:「是啊,像易總。」
易青橘:「……....」
【怎麼就像我了?】
齊洧燃:他變成現在這樣,背後沒有一個易青橘是無辜的。
【老齊竟然還知道滬上阿姨】
易青橘的重點再次跑偏。
小嘰嘰:【還不是因為你,你自己算算,他給你帶了多少次奶茶,公司旁邊那條街上的奶茶店,哪家店員不認識齊洧燃?】
易青橘女士心虛的沒有說話。
兩個小孩去馬場騎馬去了,齊洧燃讓張偉去陪著,自己問安德:「玩高爾夫嗎?」
安德點點頭:「好。」
兩人便要去後院。
易青橘走之前從兜里掏出眼藥水走過去塞進齊洧燃的兜里。
「別忘了用,打室內哈,這麼冷就不要去室外了。」
【讓風吹著眼睛就不好了】
齊洧燃點點頭,乖乖聽著,跟剛才糰子聽她嘮叨時候的表情一模一樣。
眼睛裡的淤血好的慢,易青橘每次看見了都覺得刺眼,他又忙的總是忘了用藥水,她便就帶在自己身上了。
目送兩人離開,旁邊的孫雯娟調侃:「怎麼感覺你和齊總之間的相處變了啊。」
易青橘不明所以:「有嗎?」
這不還是跟以前一樣。
孫雯娟搖搖頭:「你是當局者迷,根本不一樣。」
以前的易青橘面對齊總的時候,總有种放不開的疏離感,兩人明明是夫妻,是世界上最緊密的關係,但外人看了卻有種熟了,但不全熟的奇怪感覺。
易青橘聞言聳聳肩。
難道是現在自己喜歡齊洧燃,所以表現的跟從前不一樣了?
等等,齊洧燃應該看出來了吧。
話說,這事兒需要口頭通知他一下嗎?告訴他,自己喜歡上他了。
小嘰嘰:【………】
這是什麼戀愛白痴。
易青橘跟齊洧燃各自跟安左然的兩位家人聊起了斯諾頓學院的事兒。
出乎意料的,他們的態度竟然比想像中答應的還要快。
幾乎在話頭一挑起的時候,就有點頭的苗頭了。
誰不想讓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去結識各種精英,財富是重要的,但是一個人的眼界更能決定一切。
要不然名流為什麼瞧不起暴發戶。
兩人感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拒絕。
安德回去的時候還對孫雯娟道:「老婆,怎麼感覺咱兒子跟太子伴讀一樣啊。」
孫雯娟沉默片刻:「那我剛才還跟皇后娘娘搶餅乾來著。」
他噗嗤一笑。
自己老婆一直都是個比較內向的人,自從跟老闆做了朋友以後,這性格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去不復返。
兩人相視一笑。
...
「齊洧燃,睜眼!!!」
滴了快二十分鐘了, 一滴都沒進眼睛裡是什麼感受!!
易青橘在他不知道多少次,藥水落下的一瞬間閉眼的時候,忍不住出聲了。
齊洧燃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有些敏感,他總是忍不住閉眼。
他怕易青橘不耐煩會生氣,伸手去拿她手裡的眼藥水。
還是讓他自己來吧。
【這睫毛這麼長,人間睫毛精啊……】
臉上一片嚴肅的易青橘在心裡感慨著。
都給他滴了四五次了,也逐漸習慣了齊洧燃的『難搞』,易青橘當然沒那麼容易就不耐煩。
齊洧燃頭枕在她腿上,從這個角度看人明明是死亡角度,但易青橘的五官很能打,即便這樣看,也是好看的。
「好看嗎?」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趁著他眼都直了的時候,易青橘眼疾手快的一捏藥瓶。
藥水精準無誤的落在了他眼球上。
小嘰嘰讚嘆:【漂亮】
你是懂齊洧燃喜歡看什麼的。
齊洧燃本人:「……....」
有一種被精準拿捏了的錯覺。
滴完藥水,本該起身的齊洧燃卻沒動,而是轉過來順勢抱住她的腰。
易青橘看著黏人精,剛想開口說自己要去廁所,下一秒齊洧燃又給她丟來個王炸——
「還想回南山嗎?」
易青橘反應迅速的點頭,意識到他此時看不到後,開口說:「對,可以嗎先生?」
剛才還叫齊洧燃,現在就換成了先生。
原本都在心裡醞釀好了措辭,誰知這人很是大方的來了句:「可以。」
易青橘沉默了。
【我這麼多天的猶豫不決輾轉反側究竟是為了什麼?】
齊洧燃終於捨得坐起身,暖爐的火光熏的兩人暖洋洋的,易青橘臉上暈著些懶倦的緋紅。
他伸手摸摸她溫熱的臉頰,開口聲音帶著些啞:「但是有件事要提前跟你說。」
易青橘現在正在興頭上,點點頭:「嗯嗯你說。」
手指纏上她的長髮,齊洧燃輕輕碾著那一縷髮絲:「我在節目組給你準備了禮物,你不能拒絕。」
易青橘愣了愣。
【誰會拒絕禮物啊】
「不會拒絕的。」她篤定的點點頭。
「拉鉤。」
他蜷起四根手指只留小拇指,伸到了易青橘面前。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易青橘十分上道。
兩個都是老闆的成年人,擠在一張沙發上,用最幼稚的方式做起了約定。
...
「糰子去斯諾頓了?」
周一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齊洧燃這是終於打算讓他出現在大眾視野里了。」
接過別人遞來的傳單說了句謝謝後,易青橘點點頭:「對,是糰子自己要求的。」
周一看著她那墨鏡口罩全副武裝的樣子,靠她近了一點:「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哈。」
「現在就這麼早決定讓他做為繼承人的話,以後你跟齊洧燃的孩子怎麼辦?」
易青橘有些疑惑:「可是齊家在齊洧燃之前本來就是他大哥的啊。」
「大哥當年屢次三番用命換他周全,這種大恩,沒有機會報在他身上,自然得給他唯一的血脈了。」
況且當時的齊洧燃,已經做好終生沒有孩子的準備了。
等等,我現在考慮孩子是不是太早了?
周一眼神有些複雜。
她見過太多為了財產分布兄弟相爭、父母跟孩子對峙的戲碼了,甚至一度把那當做了常態,易青橘這幅落落大方的樣子,還真是……
讓她有些震撼。
「不過,為什麼一定要過繼到齊洧燃名下,不過繼不也是齊家子嗎?」
易青橘壓低聲音:「具體我也不清楚,聽張阿姨說漏嘴過一回。」
「好像是怕糰子親生母親那邊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