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橘出來的時候,原本還在跟一群穿白大褂醫生交談的齊洧燃眼神瞬間掃了過來。
易青橘:「………」
【誰家總裁在眼睛裡裝雷達啊】
「看起來精神不少。」
走過來低頭看了一眼她手心裡正朝著自己搖頭晃腦的小烏龜,齊洧燃伸出一根指頭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小嘰嘰眯了眯眼。
【被財神爺殿下摸頭咯~】
這烏龜也很神奇,都碎成那樣了內臟也受了傷,在沒有任何緊急處理的情況下被埋在下面一晚上,竟然還活著。
簡直是奇蹟。
「龜殼徹底癒合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醫生開了消炎藥,回去注意不要碰水就好。」
易青橘仔細聽著,把它放回防菌箱裡。
齊洧燃伸手:「我來。」
她也沒推脫,只說:「先生,有件事想跟您說。」
齊洧燃看她一眼,沒等聽心聲,先揣測道:「想回節目組?」
易青橘心裡咯噔一聲。
【好小子,這麼准】
她咳嗽一聲,戰術性轉移話題。
「不是,我是想問您,是不是學過挖掘機。」
【可別無證駕駛……讓人查到了怎麼辦】
齊洧燃表情一怔,眼神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兩人並排走在空蕩的走廊上,易青橘心虛的挪開目光時,還瞥見了他手腕上那串沉香木佛珠,不由得想起今早上張阿姨還在埋怨外面那些人終於知道先生有什麼明面上的愛好了,什麼佛像、觀音像的一股腦全往家裡送。
「萬穗說的?」
他語氣絲毫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他會把這件事告訴易青橘一樣。
回過來神的易青橘點點頭,意識到什麼又猛地搖搖:「不是,是我偶然發現的。」
【差點把萬穗供出去,還好我反應的快】
齊洧燃:還好我聽得見
「大學時閒來無事考的。」
想到那一屋子各種證書,易青橘覺得自己有必要哪天抽出點時間,去仔細看看這小子都掌握了些什麼不同於常人的技能。
上了電梯,她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風逸盛最近好像被人纏上了,你知道嗎?」
「你是說秦嬌嬌嗎?」
摁了-2,齊洧燃偏頭道。
不算小的電梯空間,兩人胳膊卻緊緊挨著。
而兩位當事人似乎都沒察覺到現在的空間很大,完全沒有必要緊緊貼在一起。
「對,我聽周一說的。」
齊洧燃想起前幾天那『只』抱著自己瘋狂求救的捲毛泰迪。
在知道秦嬌嬌當時是因為認錯人才纏上自己後,饒是齊洧燃,也感覺有些荒唐。
喜歡錯了一個人將近十年,多麼可怕的數字。
「泰迪是什麼想法啊,他不會在這命運的安排下,漸漸屈服於秦嬌嬌吧。」
齊洧燃唇角的弧度有些譏諷:「不會。」
若是說泰迪有什麼優點。
那大概就是缺心眼吧,明面上是秦嬌嬌威脅到了他,其實這人壓根沒把對方放在心上。
況且他是學心理的,深知秦嬌嬌的不正常,當然不可能主動找罪受。
易青橘放心了。
十年前兩人錯過,那就說明老天爺自有他的深意。
車上——
糰子都快睡了,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他揉揉眼睛坐起來,聲音還有含糊不清:「怎麼這麼慢。」
雖然語氣埋怨,但動作還挺麻利,走過去看齊洧燃拿著的就防菌箱,開口問道:「小烏龜怎麼樣?」
易青橘說沒事兒。
知道它平安無事後,齊席年矜持的點點下巴:「嗯,沒事兒就好。」
他們老齊家的龜,可是要長命百歲的。
齊洧燃把要往易青橘懷裡跑的小糰子給抱過來,順手摸了摸他軟乎乎的臉頰。
糰子打了個哈欠。
「小叔,我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易青橘垂頭打開手機,在看到安夢欣發來的消息時愣了一下。
齊洧燃瞥一眼對面拿著手機,像是在跟什麼人聊天的易青橘,開口道:「你想去哪所學校。」
齊席年說了所學校,瞬間吸引了易青橘的主意。
「你想去那兒念?」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S市首屈一指的『貴族』學校,設有小學部、中學部以及高中部,一所學校便承載了學子完整的青春,而在那裡念書的都是商政軍三界大人物的後輩們。
未來這個國家的頂樑柱們。
「對。」齊席年堅定的點點頭。
齊洧燃手指點了點扶手。
他快到六歲了,其實這個年紀去上小學也不算早,跳級的小孩可太多了,S市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而且,齊席年也到了穩固圈層,找到未來左右手擴展人脈的年紀了。
「可以。」
齊席年又提了個要求:「我要帶著安左然一起去。」
齊洧燃沒發表意見,而是眼神有些犀利的看著他,語氣低沉的反問道:「你能保護好他嗎?」
糰子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我可以。」
易青橘:【……我說,兩位大佬,難道事情的關鍵不是他的父母願不願意嗎?】
齊洧燃頓了一秒:「但是得先徵求他監護人的同意。」
糰子微揚下巴:「當然。」
萬穗的辦事效率很快,三人回了家的時候,斯諾頓學院的校服還有錄取通知書以及校方專門送給齊席年的禮物已經放在沙發上了。
「不用入學考試嗎?」
易青橘驚訝的摸了摸那做工精緻的小西裝。
齊洧燃說自己給學校捐了足球場馬場以及天文館,順便建了一條直達教職公寓的地鐵。
「…….....」
豪無人性。
齊席年看都沒看那些東西一眼,對他小叔說:「可是我參加入學考試,也完全沒有問題。」
齊洧燃點頭:「我當然知道你沒有任何問題,考試你還是要參加的。」
「那還捐這麼多東西?」易青橘承認自己的語氣有點酸。
都是錢啊……
齊洧燃把外套遞給傭人,伸手鬆了松領帶。
「因為要讓其他人明白——」
「齊席年不僅有才華,他背後還有整個齊氏。」
別看他上的只是小學,那兒的小孩一個個可都是人精。
他從來沒有把齊席年暴露在人前,如果他正常流程的入學,那些學生只會把他當做不受關注跟寵愛的齊家人對待。
反過來可就不一樣了。
當年父親為自己做的事,現在換成他來給齊席年鋪路而已。
「易青橘,陪我寫作業。」
就在齊洧燃在感慨歲月不饒人的時候,他老婆讓人光明正大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