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抹三次藥膏,注意不要沾水,平時不要吃辛辣或者油膩的食物,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好。」
醫生站起身,想到這家人的家庭條件後又抽了張紙條在上面寫了一個名字:「想要那條傷痕不留疤的話就買這個藥膏,很好用。」
齊洧燃收了那張紙條,又讓張偉支付了醫生一大筆錢,他出去後,甄遠道又塞了一筆錢:「謝謝你啊,醫生。」
又見他面對如此場景臨危不亂又十分老成,話也不多,甄遠道覺得十分欣賞,當即問道:」醫生貴姓啊。」
醫生面不改色的道:「我姓風,叫我風逸盛就好。」
說後,不等甄老爺子繼續說話,他目不斜視的走了。
跟在醫生旁邊的助手奇怪的問:「卓醫生,您怎麼報了風醫生的名字啊。」
卓醫生面不改色:「沒看出那老爺子有心結交嗎?加班這種好事當然得讓給有能力的人。」
助理笑笑,心想著風逸盛要是知道了,估計會氣死。
卓醫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上班還能笑出來,紋的半永久嗎?
...
醫生走後,齊洧燃一改醫生在時的關心模樣,面無表情的叫著還在裝可憐,甚至開始說自己胃疼的齊席年。
「齊席年。」他叫的是大名。
平時還好,他小叔一這麼叫,齊席年就條件反射性的後脖頸上的皮一緊。
易青橘一愣。
【幹什麼這麼凶孩子】
緊接著下一句的時候,齊洧燃的語氣就沒有那麼凶了。
「我要聽你把事情的原委重複一遍。」
齊席年臉上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瞬間就收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他用舌頭頂頂口腔里被打那邊臉的肉,感受到疼痛後,開始給齊洧燃講。
說完後,又小聲補了一句:「易青橘講的故事裡說,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尊嚴,不該被人隨意踐踏。」
直到上方傳來一聲近乎於無的嘆息,隨後便有溫暖的手掌蓋上來揉了揉他的頭髮。
「你沒錯。」
齊席年聽到他小叔語氣堅定的說。
他鼻子瞬間一陣酸軟,眼淚『啪』一下就掉了下來。
說不委屈那是假的,他長這麼大,除了被混合雙打過屁股以外,從來沒有人打過他,還別說打的臉。
齊洧燃抱著他輕聲哄著,語氣越溫柔,眼中的溫度就更冷。
某種意義來說,秦嬌嬌今晚的舉動或許是成功的。
因為齊洧燃徹底記住了她。
直到糰子哭累了,睡過去後,齊洧燃這才把他抱進房間裡。
「先生。」
易青橘站在門外等著他。
【完了,裕興說起來還是齊氏的老對頭呢,我踹了秦睿會不會給他惹了大麻煩啊】
腦海中不住的腦補著齊洧燃把她趕去秦家賠罪道歉,要不然就跟自己斷絕母子....不是,斷絕夫妻關係,遺產全都泡湯的畫面。
為她荒唐的腦補嘆了口氣,齊洧燃伸手拂開她額前有些繚亂的髮絲,又順勢摸了摸頭頂,柔聲道:「你做的很好。」
易青橘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面前距離有些過近的齊洧燃看。
【那早知道再多踹一腳就好了】
齊洧燃差點忍不住笑了。
「餓不餓?」
折騰到這個時間,泡溫泉之前吃的那幾口估計也都消化了。
一聽吃的,她眼前一亮:「我能吃嗎?」
【餓啊,八塊腹肌都要餓出來了,難得肯讓我吃夜宵】
兩人走到山莊提供的餐廳里。
「想吃什麼?「
看著她這幅滿臉期待的樣子,齊洧燃手指縮了縮,沒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
算了,偶爾縱容一回。
「滿漢全席。」她一臉認真。
齊洧燃:「.......你好,要一碗烏龍麵,麵條煮的軟一點。」
易青橘:(T▽T)
吸溜著麵條,雖然吃不到肉,但是一碗暖胃的麵條子下肚也挺不錯的。
「先生,下次我要吃蘭州拉麵。」
她對著面前正拿著手機跟人的聊天的男人道。
齊洧燃聞言抬頭對她說了句」好」。
但具體是什麼時候就只能待定了。
【小嘰嘰,你猜齊洧燃在跟誰聊什麼?】
小嘰嘰打了個哈欠回道:【在挑選二婚的對象,條件是當年不是校霸?】
易青橘:【......放肆,本宮不死,爾等終究是妾】
【他肯定是在想辦法整治秦家,估計是在給秦家那邊施壓,誰打的,讓誰的父母帶著人登門誠懇道歉,再趁機訛一筆大的】
小嘰嘰驚訝:【你竟然如此了解齊洧燃】
易青橘晃了晃桌面下的腿,語氣都帶著得意:【那是,他喜歡什麼棺材我可都能猜到】
小嘰嘰:【.........】
還沒等她把最後一口湯汁喝完,原本應該睡著了的糰子不知為什麼醒了,吵著要見人,被服務人員牽了過來。
睡眼惺忪的小糰子鬆開服務人員的手,迷迷瞪瞪的朝著易青橘跑過來,準確無誤的抱住她的腿,抬頭眯著眼開口道:「女人,我要你陪我一起睡。」
易青橘放下筷子把他抱起來,檢查了一下他貼著紗布的臉後,摸摸他腦袋:「好啊。」
今天就暫時慣著你。
齊洧燃:羨慕.jpg
齊席年這才滿意的把頭靠在她肩上,眼神瞥到她還沒吃完的食物,突然想到秦嬌嬌說他的小名。
「為什么小名都是南方的食物,什么小糰子、小糯米的,一點都不霸氣。」
易青橘慈愛的摸摸他的狗頭:「那咱們就改成爺們一點的北方食物。」
「你覺得呢,小皮蛋,小血腸,小地鍋雞?」
糰子:「........」
齊洧燃把眼神從屏幕上抬起來,摻了一腳:「小煎餅卷大蔥?」
齊席年欲哭無淚:「小叔!?」
是夜,齊家歡喜,秦家憂。
比起這邊給糰子換小名的悠閒氛圍,秦家那邊可謂是兵荒馬亂。
「孽畜!哭什麼哭!都是你平時慣著,看他把他慣成什麼樣!齊家現在就那麼一個獨子!誰不知道齊洧燃把他當寶兒似的藏著!你倒好說打就打,沒有腦子嗎!」
說著,秦守一腳把那把破劍踹進了壁爐里。
被他媽抱著的秦睿哭的更大聲了:「啊!!那是我的劍我的劍!!」
羅玉抱著自己兒子都要心疼死了,一邊哭一邊罵:「秦守你是真禽獸啊!睿睿不是你兒子嗎!?就那個姓齊的兒子金貴是嗎!我們睿睿也被易青橘那個賤女人踢了一腳肩膀都青了!要我們母子去道歉,我告訴你沒門兒!除非老娘死!」
羅玉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嫁過來的時候補了裕興的一個大窟窿,手裡有秦守的把柄,根本不怕他。
秦睿也仗著他媽哭喊道:「對!我不道歉我不道歉!」
氣的秦守大喊家門不幸,大半夜的給他年邁的媽媽打電話訴苦。
秦嬌嬌站在門外偷聽著這場鬧劇,眼中閃過譏諷之色。
隨即打通了一個電話。
聯繫人——甄遠道。
「甄叔叔,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我知道您現在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但我父親囑咐我托給您的話,我不能不說。」
那邊又說了什麼,秦嬌嬌一直附和著,過了一會後才開口道。
「我父親說,線索是一個在X市,一個叫『桃源村』的地方,有目擊人曾經在那裡看見過您哥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