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黑袂路雖然想法瘋狂,但沒有綁架過人,只好在一個聚集了無數暴力愛好者的論壇中詢問。

  因為是地下暗網,沒有人管制這裡,網站的網民都十分大膽。

  看到黑袂路發帖,有一個人直接發了一條長達十分鐘的視頻給他,美其名曰『學習』。

  黑袂路看著封面上那赤身裸體正對著鏡頭苦苦求饒的女人,咽了咽口水,一臉興奮的戴上了耳機。

  甚至外面傳來的奇怪聲響都沒有影響到他絲毫全神貫注的『學習』精神。

  直到一個電話突然彈出來時,黑袂路的呼吸幾乎一窒。

  默數了三個數後,他接起了電話。

  溫柔嬌軟的女音透過手機傳了過來,讓黑袂路耳朵酥麻一陣。

  「黑老師,我給你點的外賣到了。」

  隨後電話就掛了。

  究竟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害羞,黑袂路不知道。

  沒有過多的去思考易青橘態度變化的原因,他已經穿戴整齊,幾乎迫不及待的往門外走去。

  那邊小嘰嘰看著易青橘這一系列的操作,扯著軟糯的嗓音在她腦子裡直喊牛逼。

  易青橘盯著屏幕上的畫面。

  在看到一臉興奮衝出門外的黑袂路跟一臉瘋狂拖著還在滴血大刀的殺人犯對視的那一瞬間。

  她直接關掉了屏幕。

  緊接著就是黑袂路驚恐的尖叫聲以及那方才已經聽過一遭的癲狂笑聲。

  她在心裡道了一聲抱歉。

  小嘰嘰倒是興奮的罵道:【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一眼手機里跳出來的簡訊,易青橘勾勾唇:【這叫——】

  【你的騷,終將會變成刺向你的刀】

  關掉手機屏幕,齊洧燃無視掉身後殺人犯被制服時發出的怨恨喊。

  剛要抬手敲門,腦中便聽到了這句話。

  很好,不用他確認也知道,這女人現在好的很。

  齊洧燃的速度遠超易青橘想像。

  意外是,他在敲過門之後,並沒有讓易青橘立馬開門,而是對著門鈴說道:「先不要出來。」

  寬闊頎長的身體把身後的景象擋的很牢。

  易青橘明白,他是害怕齊席年看到。

  「快!這個人還有呼吸!」

  有人驚訝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袂路。

  這人,被連著砍了三大刀,一道比一道深,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活著。

  見他嘴唇蠕動,給黑袂路壓著傷口的人低下了頭。

  他知道,這人怕是要交代最後的遺言了。

  黑袂路瞪大眼睛,胸口不斷起伏,掙扎著一手抓住了面前人的衣領,顫抖著唇道:「易...青....橘,易...青橘!」

  這個惡毒的女人!是她讓我變成這樣的!我要殺了她!她才是真正的殺人犯!

  「.....」

  沒聽錯的話,這個名字好像是那位能繼承齊先生大半遺產,卻非要愛人家愛的死去活來的齊夫人吧。

  「齊先生,這位先生的願望好像是見一見齊夫人....」

  他猶豫了半天,出於人道主義,還是站起來稟報了這件事。

  聞言,齊洧燃朝那邊瞥了一眼,眉頭微挑。

  他的記性很好,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那滿身血污的人,正是想給自己戴綠帽子還教壞他侄子的家庭教師。

  小伙子在等著齊洧燃點頭答應。

  畢竟全世界都知道這人根本不在意那位齊夫人,完成將死者的遺願罷了,還能賺個好名聲。

  誰成想齊洧燃只是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那雙琥珀色的雙眸是那樣透徹,但偏偏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都不需要齊洧燃開口,小伙子冷汗直流,立馬道:「我明白了。」

  說完轉身回去。

  看著嘴中不斷流出鮮血還伸著手苦苦叫著易青橘名字的大冤種黑袂路。

  小伙子感動道:「你放心,你的深情下輩子一定會得到回應。」

  黑袂路直接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硬生生把自己氣死了。

  一絲透明的靈魂從他身體裡飄出,又消失,卻沒有人注意到。

  易青橘打開門的那一刻,使勁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在沒有了眼藥水輔助的情況下,讓自己哭了出來。

  於是齊洧燃一開門,見到的便是顫抖著唇,不斷流著淚,滿臉恐慌的易青橘。

  「先生.....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青橘怕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餓死了,別擋路,快去看你侄子去!】

  齊洧燃注意到,這女人雖然是一副想往自己懷裡撲過來的樣子,但其實始終維持著那點安全距離,甚至身子還往旁邊偏。

  那架勢,好似巴不得他快點滾蛋。

  他心想自己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呢,這不起眼偏偏拙劣的演技漏洞。

  可惜齊洧燃現在不能逗人。

  因為他真的關心齊席年的安危。

  「張偉,給她搞點吃的。」

  說罷,抬起腳向著裡面走去。

  張偉心想那不是萬助理應該做的事嗎?他可是保鏢啊。

  聽到齊洧燃的話,不只是易青橘,連萬穗的眼神都閃了閃。

  眼中看向易青橘的散漫瞬間就不見了。

  「我去吧,夫人的口味,我很清楚。」

  說罷,他轉身走了。

  沒去管這人態度的轉變,易青橘軟著腿腳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一旦放鬆下來,原本被她極力忽視的恐懼跟疲倦感便洶湧而來。

  那邊的齊洧燃走進去時便發現了。

  那女人,把齊席年藏在了最裡面的房間,自己卻一個人擋在門後等他嗎?

  以他之前對這女人的了解,她那麼貪生怕死,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皮鞋踩在毛毯上發出了厚重聲音,讓床底下縮成一團的齊席年狠狠抖了一下。

  他臉上還帶著易青橘的眼罩,小小的臉整個都被眼罩給蒙住了。

  想到易青橘的吩咐,齊席年忍住了好奇心,一手摁著眼罩,另一隻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這個情況,結束在那熟悉到令他忍不住哭出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之後。

  那人沒有碰縮在床底的齊席年,而是輕聲喚道道:「年年。」

  齊席年直接爆哭,手忙腳亂的爬了出來,卻又精準的一頭扎進了那人的懷抱中。

  「小叔——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怕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齊洧燃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本想告訴他男子漢不要哭,但想想這孩子今天的遭遇。

  饒是齊洧燃也不忍心把糰子從自己懷裡扯出去,便一手給他順著氣,一邊安慰著。

  直到他哭的把齊洧燃的西裝都給搞得亂七八糟,這才不好意思的從他懷裡退了出去。

  齊洧燃注意到他臉上的東西,伸手要給他扯下來。

  感覺到他動作的齊席年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

  「小叔——不可以!」

  齊洧燃疑惑:「理由?」

  小糰子吸吸鼻子,奶聲奶氣道:「易青橘說了,牛戰士,從來不會摘下他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