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修身子徹底僵住了。
五秒後,他手中的終端自然黑屏。
而緋紅卻從他的耳朵逐漸蔓延到了臉頰。
……他整張臉都變得通紅了。
章魚讀完之後也愣了一下。
琢磨完意思後,他就有點生氣了。
這個際修也太過分了吧。
他星哥還懷著孕呢!
際修作為孩子他爹,怎麼滿腦子都是那些黃色廢料!
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星哥啊!
知道星哥是omega並且懷孕了之後,章魚內心對星哥就有了一種以心疼為主,混亂為輔的複雜感情。
而這種情感,就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以至於他險些被心疼和憤怒沖昏了頭腦。
「際修!」
章魚雙手握拳,憤怒地喊了一聲。
際修緩緩轉頭看向他。
際修臉龐泛紅,嘴唇卻微微抿著。
迎著陽光,章魚能看到際修黑沉沉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眼神里的情緒相當複雜。
但總歸不是什麼愉悅的情緒。
……際修,生氣了嗎?
他臉怎麼是紅的……是特別生氣的意思嗎?
際修生氣了會怎麼辦,會弄死他嗎?
章魚握成拳的手鬆開了,憤怒值立刻就像被放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給萎了。
……咳咳……那個……
星哥也過了前三個月了嘛……
其實也可以適當運動運動不是……
而且人家新婚夫夫,如膠似蜜的,至於那些什麼閨房情趣……關他張宇什麼屁事啊?
他慫慫地忽視掉際修的目光。
然後抱著手裡的熱牛奶蹭蹭蹭跑到李破星面前。
「星哥,喝牛奶。」
「……星哥,你說你怎麼這麼大人了,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你這都快4個月了,適當那啥對孩子也沒啥不良影響……也不能把修哥憋壞了不是……」
「你說,修哥都去找那種書看了,那是有有多難受啊。」
李破星:「……」
際修:「……」
際修的臉都已經要紅的滴血了,他看著章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你可以閉嘴嗎。」
章魚有點不解。
他分明是為修哥著想的。
可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話觸到了修哥的雷點。
只好乖乖閉上了嘴。
又順帶做了個給嘴巴拉上鏈的動作。
然後滾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際修扭頭看著李破星。
臉上的緋紅依舊沒有褪去。
「……星哥,我……沒那個意思。」
李破星低頭喝了口牛奶。
微微有點甜。
「……我知道。」李破星摳了摳牛奶罐上的防偽標識,然後小聲說,「……我昨天狀態不好,今天回寢室就和你睡。」
……
李破星說完又慌忙補充了一句。
「只是單純睡到一張床上的那種睡。」
際修:「……」
李破星:「……」
氣氛頓時更尷尬了。
李破星想申請撤回剛剛那句又多餘又奇怪的解釋。
……為什麼要解釋只是單純的睡在一張床上?
不然呢?
他還能和際修怎麼睡?
……
「……我困了,睡了。」
李破星說完,就掏出自己的小抱枕放在桌子上。
把整個臉都埋了上去。
……好想悶死他自己。
李破星發現他這段時間面對際修的時候,變得有些奇怪。
感覺和際修相處的時候沒原來那麼自在了。而且還經常覺得尷尬,心情有時也會變得很……跌宕起伏。
李破星前兩天因為發情熱請了假,請假的時間超過了三天,所以需要特地去馬副院長的辦公室辦理銷假。
他走到馬翼遠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人。
是林霏。
李破星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好多天都沒見過林霏了。
錢奕來也是。
馬翼遠到底還是不待見李破星的,他看見李破星的第一眼,就有點嫌棄的皺了皺眉:「李破星,你來做什麼?」
李破星吊兒郎當的晃了晃手中的假條。
「我來銷假啊。」
馬副院長把一份文件遞給林霏,說:「這份休學申請,再拿去隔壁給寢室處的王主任蓋個章就可以了。」
林霏雙手接過文件,小聲說:「謝謝馬老師。」
休學?
李破星看著林霏的背影,皺了皺眉。
他不是也才懷了沒多久嗎?
馬副院長扯走了李破星手裡的假條:「馬上就考試了,你看看這段時間除了你,我還給誰辦過銷假!」
李破星撇了撇嘴,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張假條:「那估計您還得辦一張。」
馬副院長一看,皺了皺眉:「際修?」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眯著眼看向李破星:「你是不是又拉住人家做什麼壞事了,際修同學前途一片光明,你最好還是離人家遠點,別害了他。」
李破星一聽這個,就不高興了,他皺眉:「我怎麼就害了他了。」
馬副院長推了推眼鏡,口氣是一貫的輕蔑:「你說呢?你成天不務正業,和人家際修天差地別的,還整天往人面前湊,難道你就沒點自知之明……」
「馬老師。」李破星嗤笑一聲,忽然道,「全校師生都知道我和際修結婚了,您不知道啊。」
結婚?
全學校最大的驕傲和全學校最大的老鼠屎結婚了?!
馬翼遠手一抖,假條差點掉在了地上。
李破星咧著嘴笑了笑:「您這消息也太閉塞了吧,別的老師都沒告訴你嗎?嘖嘖……那您是有多不招人待見啊。」
「不過,估計你也不知道自己討人嫌,畢竟您向來也沒有自知之明不是。」
李破星說完就走了。
馬翼遠何曾被學生當面這樣說過,氣得手指都是發抖的:「李破星你給我站住!」
「哦,對了。」李破星走到門邊,又頓了一下,他轉頭看著馬翼遠,眉毛揚起,語氣極為肆意,臉上也掛著極為張揚的笑。
「我和際修,一個帥一個美,天下第一的般配,用不著你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