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早晨,天亮得很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許梔站在窗前喝舒化奶,在看到一輛摩托車停到樓下後,她立馬背上書包噔噔噔跑下了樓。
推開門小跑著穿過人行道,他在陳賜身邊停下來,問他,「你不停車嗎?」
陳賜沒有搬過來,每天都是騎車來這邊,然後再跟許梔一起有走去學校。
「昨天的英語作業我忘了帶,得去趕作業。」
陳賜把一個粉色頭盔從後視鏡上取下來,給許梔戴上,然後在她擋風玻璃上親了一口。
「上車。」
他把手伸出來。
許梔撐著他的手坐到后座上,彎下腰來抱住他。
「抱緊了嗎?」
陳賜問她。
許梔又收緊了手臂,「抱緊了。」
「那走嘍。」
「嗯。」
陳賜擰動油門,收起撐地的腿。
重型機車巨大的轟鳴聲響徹街道,驚得落在旁邊樹幹上的飛鳥撲棱了兩下翅膀,路人也紛紛側目。
清晨的風吹起藍白校服與長發,夏日的燥意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天是藍的,空氣里都是青春的味道。
十分鐘後,兩人到了校門口。
陳賜把車停在學校附近一個熟人的摩托車店鋪前。
停好車,陳賜看了眼時間。
「快,還有半個小時就上課了。」
他牽住許梔的手跑起來。
他們在學校很少會牽手,畢竟眾目睽睽,許梔會不好意思。
今天情況不一樣,趕時間嘛,跑起來後許梔也注意不到一路上朝他們投來的艷羨目光。
「是陳賜跟許梔誒。」
「哇,他們跑起來怎麼有種拍偶像劇的感覺。」
「我們的青春淨拿來長青春痘了,人家的青春才是青春啊。」
看著他們牽手奔跑的幾個同校女生發出感嘆,眼底都是羨慕。
大概每一個女生都會憧憬著,在十六七歲的年紀,會有個像驕陽般的少年牽著自己奔跑在盛夏里。
青春最好的模樣也不過如此了。
「陳賜我不行了。」
跑到教學樓前,許梔鬆開他的手停下來,「你先上去吧。」
陳賜也停了下來,回頭沖她笑,「我抱你上去啊。」
「才不要!」
許梔趕緊遠離他,目光下意識看了眼周圍。
「你先上去。」
陳賜笑了一下,「那我上去了。」
「嗯。」
學校階梯每層都有二十多階樓梯,但陳賜甚至不用助跑,只用三四步就邁了上去,運動天賦簡直驚人。
他們教室在五樓,陳賜上去估計也就一兩分鐘,許梔卻爬了很久,等她到教室的時候,陳賜作業都快做完一頁了。
教室里這會兒還沒什麼人,許梔拉開凳子坐下後沒有先收拾書包,而是轉過頭來,用手支著臉看向旁邊正奮筆疾書的陳賜。
因為,他認真起來的樣子,跟他笑時一樣,都特別好看。
*
今天是該放月假的周五,晚上沒有晚自習,下午四點半準時放學。
許梔跟陳賜並肩走出校門。
「要不要去吃大腳盆?好久沒去了。」
陳賜問許梔。
許梔正要回答,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許梔!」
許梔和陳賜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過去,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的男生朝這裡跑過來。
「周許望?」
許梔一驚。
「誰啊?」
陳賜問他。
「以前追我的一個男的。」
「——!」
陳賜一下瞪大了雙眼。
「許梔!」
周許望已經跑到了距離他們僅兩三米的地方。
陳賜二話不說,過去掐著他脖子就把他往後懟。
「喂!陳賜!」
許梔趕緊上前拉住他,「你幹嘛啊?」
周許望又懵又惱,轉頭問許梔,「許梔,他誰啊?有病吧。」
「老子是她男朋友!」
陳賜望著下巴,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男朋友!」
周許望一臉震驚。
他上下打量了兩眼陳賜,一臉不敢置信地問許梔,「你怎麼會跟這樣的人交往?」
「老子什麼樣?」
陳賜一把揪住周許望的領子,「老子跟梔梔絕配!」
氣氛本來挺緊張的,聽陳賜來了這麼一句,許梔沒忍住笑了一聲。
聽見她笑,周許望表情更震驚了,「許梔你……」
他攥起拳頭,「他真是你男朋友?」
「嗯。」
許梔點頭。
「陳賜你先把他放開。」
許梔拽了拽陳賜的胳膊。
老婆的話不能不聽,陳賜鬆開了他的領子,但沒忍住把他往後推了一下。
「你!」
周許望抬眼瞪向陳賜。
陳賜歪頭,表情輕蔑挑釁。
許梔無奈地深吸了口氣,走過去站到兩人中間。
「說吧,找我幹嘛?」
她問周許望。
周許望垂下眼,黑瞳里的怒氣消散,「我是想來告訴你,我考上清華了。」
許梔冷笑一聲,「你考上清華關我什麼事?不過也感謝告知,那我跟陳賜不用費勁考清華了。」
聽許梔這麼一說,周許望跟陳賜都愣住兩秒,然後周許望表情逐漸變得沮喪難過,而陳賜眼底卻漫上得意神色,下巴揚得更高了。
「許梔。」
周許望似乎仍不罷休,非要再問一句,「你就那麼討厭我?」
「不然?」
許梔有些無語,「你不會以為當時我是怕趙雯麗才拒絕你吧?」
「不是嗎?」
許梔:「……」男人都這麼自戀呀?
她索性把話全挑明了,「周許望我拒絕你是因為我真的討厭你,討厭你自以為是,討厭你自私自利完全不顧別人感受,你明知道趙雯麗是什麼樣的人,但凡有點腦子也知道你說喜歡我會把我至於什麼境地。」
「所以!」
許梔加重語氣警告他,「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噁心!」
說完,她就拉著陳賜走了。
陳賜聽她說的這些也差不多明白了來龍去脈,「你之前那個學校有人欺負你?」
「嗯,但我把她送去吃牢飯了,吃六年。」
許梔抬起手朝他比了個六,看著自己比出的這個六,她難得挺皮地接了句,「我是不是很六?」
陳賜失笑,也朝她比了個六,「超六!」
許梔笑起來,臉上跳出兩個小梨渦。
陳賜揉了揉她腦袋,「走,吃大腳盆去。」
「嗯。」
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停摩托車的地方走去。
而此時還站在原地的周許望看著他們緊緊挨在一起的背影,表情依舊是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始終不相信,許梔會真的討厭他。
*
盛夏的夜晚人聲喧譁,燈火游離。
一輛摩托車順著河邊的柏油路騎行,最後停在一棟別墅前。
今晚吃完大腳盆後,陳賜又騎著車帶許梔出去兜了一圈,讓晚風把夏日燥意全都吹散了才送許梔回來。
陳賜停下車。
許梔取下頭盔還給他,從車上下來,叮囑他道,「你回去別騎太快。」
「知道了。」
陳賜抬手拍了拍她腦袋,「快進去吧。」
「嗯。」
許梔轉身朝門口走去。
把鎖打開後,她回頭看陳賜還停在路邊就沖他揮了揮手。
陳賜也抬手朝她揮了揮,看她進屋後才擰動油門離開,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里。
現在還沒八點,但現在許梔家裡就她一個人,她讓夏姨今天可以早點下班。
進屋後,她上樓放下書包,準備先洗個澡再做作業,然而這時樓下卻響起了門鈴聲。
許梔覺得奇怪,這時候誰會來找她?
她走到客廳打開監控,屏幕上彈出了一張她熟悉卻令她大為震驚的臉。
周許望?!
他怎麼陰魂不散啊?
而且他怎麼知道他家在哪兒的?
許梔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突突跳了起來。
她扶額轉了半圈,餘光瞥到放在桌上那把摺疊式的水果刀。
水果刀……
她眨了眨眼,果斷走過去拿起這把刀揣進兜里,然後下樓。
她打開門走到周許望面前,第一句話就是冷聲質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住哪兒的?」
「我親戚就住你後面,看到過你。」
周許望口中的親戚是青城中學初二的一個男生,路過許梔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過她在院子裡澆花,就經常跑來這邊晃蕩,找到機會就偷拍許梔,偶然間讓他看到了照片,他就跑來了。
「你看我們多有緣,七中那麼多人,但只有我知道你去了哪裡。」
他看到她照片的時候,簡直覺得他們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所以查到高考分數後立馬就來了青城找她。
對此許梔只能表示無語,無語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周許望還笑著跟她說,「白天你是因為那個叫陳賜的混混在,你才那樣說的吧。」
許梔∶……
周許望就說了三句話,三句都令人無比頭大。
許梔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現在陳賜不在了,我再跟你說一遍,我看到你就煩,請你立刻!馬上!離開我家!」
周許望臉上的笑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一點一點褪了下去。
許梔看他這表情,轉身準備回屋,可周許望卻在這時候說∶
「我不相信。」
許梔腳下一頓,恨不得拿頭哐哐撞大牆。
這個人怎麼回事兒啊啊啊!
看來她只能用上水果刀了。
她閉了閉眼,轉過身來。
見她轉身,周許望興奮地上前握住她雙肩,「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你肯定是因為趙雯麗的事情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我承認當時是我考慮不周,只要你願意跟那個混混分手,你要我怎麼補償都可以!」
許梔真的是無語到家了,拍開他的手後退兩步,「周許望你臉怎麼那麼大?能不能撒泡尿照一照?」
大概是從來沒被人質疑過長相,周許梔愣了兩秒,「你覺得我長得不行?」
許梔已經不想再跟他浪費口水,伸手準備把刀掏出來,但周許望又上來握住她肩膀,神情激動地說,「你喜歡長陳賜那樣的?」
許梔試圖掙脫他的禁錮,可男女力氣懸殊太大,現在周許望情緒又很激動,她掙脫不開,只能繼續跟他周旋。
「對,我就喜歡他那樣的。」
她仰起頭來看向周許望。
「行!」
周許望咬牙,「你要是真覺得他比我長得好看我也認了,但其他地方他哪點比得上我?」
「你想知道?」
許梔輕笑一聲,「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周許望似乎是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丟了他自詡的風度。
「抱歉。」
他鬆開許梔。
許梔先沒有著急把刀拿出來,而是笑著跟他說,「離開七中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吧,我被趙雯麗打的那天,我是故意沒讓司機來接我的,因為我知道她前一天滿十八了。」
說著,她朝他走近了一步,笑得天真無邪地問他,「你也十八了吧?」
看著她臉上天使般的笑容,周許望卻忽覺背上陣陣發涼。
許梔繼續問他,「你也想坐牢?」
周許望有些發怵地後退了一步,「什……什麼意思?」
許梔笑著抬手他的手,從兜里拿出那把摺疊刀,塞進他手裡。
許梔喜歡別致的東西,連一把削水果的刀也精緻無比,在沒按下按鈕彈出刀片之前絕對看不出來是一把刀。
「這是什麼?」
看著許梔把自己手抬起來,周許望問她。
「刀。」
說完,許梔按下了按鈕,鋒利的刀片一下彈出來。
周許望瞳孔瞬間放大,猛地撒開手。
刀掉到地上。
「許梔你幹什麼?!」
許梔沒理會他,彎腰把刀撿起來,吹了吹刀上沾的灰跟他說,「走的時候我跟你送的話不是在開玩笑,你要是繼續糾纏我,我把你也送去吃牢飯。」
周許望看著她手裡的刀,咽了咽唾沫,「許梔,你……你別開玩笑了。」
然而他還是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許梔輕笑一聲,「都說不是玩笑了。」
她拽起衣擺開始擦刀,一邊擦一邊說,「這刀柄有你的指紋,所以我如果想把你送進去,只需要……」
「噗——!」
是刀插進肉里的聲音。
許梔抬手就將刀插進了自己左胸上方,然後抬頭看向周許望,「這樣。」
「你!你瘋了!」
周許望踉蹌地後退了兩步,滿面惶恐。
許梔揚唇輕笑,「對啊,我就是個瘋子。」
她朝他一步一步靠近。
「如果你不想去牢里蹲兩年的話,那你就趕緊……」
許梔一瞬冷下臉來,「滾。」
周許望急促地吸了幾口氣,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許梔變成了一隻吃人的惡鬼,沒有一秒的猶豫,轉身就跑。
許梔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身影,眼神變得諷刺,開口的聲音卻很溫柔∶
「這就是你比他差的地方。」
等周許望跑遠後,她低頭看了眼還插在自己左胸上方肩胛處的刀,扶額嘆了口氣。
力度沒把握好,插.猛了。
她轉身回屋,拔下刀,拿紗布按住傷口,出門叫了個三輪去旁邊的醫院。
在三輪車上,許梔把紗布拿開看了一下血流得多不多。
三輪車是沒有門的,路邊的行人能很清楚地看到裡面坐著什麼人,恰好這一幕就被路過的顧北看到了。
顧北都懵了,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不然許梔肩胛那塊兒怎麼會有那麼大一片血。
雖然覺得是眼花,但他還是馬上給陳賜打了電話。
「餵賜哥,我剛看到嫂子好像受傷了。」
電話那頭立馬傳來了無比焦急的聲音,「她在哪兒?!」
顧北看那輛三輪就停在了前面那個醫院,「就九龍廣場旁邊那個醫院,你別急,我先跟過去看看。」
下一秒電話就掛掉了。
顧北知道他是去騎車了,把手機放下來,目光緊鎖著從三輪車裡下來的許梔,跑著追上去。
顧北跑進醫院的時候,門診大廳已經看不到許梔人影了,他估計她是掛了急診外科,就問了掛號的護士急診外科診室在哪兒。
「就在前面右拐就能看到。」
「謝謝。」
顧北順著護士指的方向找過去,果然看到了正在就診的許梔。
許梔也看到了他。
「——!」
許梔一驚,她很清楚要是顧北知道了她受傷,陳賜肯定就知道了。
「顧北你怎麼在這兒?!」
顧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走進去,「我在路上看到你了……不太放心,就跟來了。」
「你給陳賜說了?」
「嗯。」
顧北紅著臉把眼睛瞄向別處,因為許梔把外面的校服脫了,只穿了件打底吊帶,吊帶還連同內衣帶子被拔下來了一邊,好方便讓醫生清理傷口。
「那個,我出去接賜哥。」
說完,他就溜了出去。
許梔焦躁地閉了閉眼,這事兒讓陳賜知道還得了。
上次她故意從樓梯上摔下去,陳賜知道後是真的差點把她給親死,那次她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這次要還只是親她也就算了,她現在接吻的經驗也多了,知道怎麼呼吸。
就怕……
許梔正擔心著,外面就響起了急促地腳步聲,隨後陳賜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許梔有些心虛,所以眼神下意識閃躲,她也不知道他看出來沒有,反正表情有點陰沉,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
「醫生,她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他走進來焦急問醫生。
醫生瞄了他兩眼,一邊給許梔上藥一邊說,「傷口有點深,要打破傷風,回去注意傷口不要碰水,不要劇烈運動拉扯到傷口,這大夏天的也別讓傷口悶到,很容易感染。」
「好的好的。」
陳賜連忙應道。
這時他似乎才注意到許梔穿的吊帶,眸光一顫,轉頭看了眼顧北。
顧北秒懂,目不斜視地說,「那個賜哥,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
看顧北走後,陳賜目光又落回許梔身上。
介於醫生還在,他沒說什麼,只是站在她身旁靜靜看著她。
許梔知道他在看自己,愣是不敢抬眸跟他對視。
她覺得她今天要完。
過了會兒,醫生讓陳賜去繳費。
陳賜繳費完回來後,醫生開始給許梔打破傷風。
「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剛剛說的注意事項別忘了,兩天後來換藥。」
「好的,謝謝醫生。」
許梔有些忐忑地站起來,也給醫生說了聲謝謝。
「走吧。」
陳賜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下來。
許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他聲音一下就冷了好幾度。
這讓她更緊張了。
她咽了咽唾沫,僵硬地挪著步子跟他出了急診室。
「走這邊。」
陳賜突然拉住她的手朝明顯是遠離大門的地方走去。
完了完了。
許梔感覺自己今天真的要完。
陳賜拉著她走到樓梯拐角處停下了腳步。
「說吧,怎麼回事兒?」
他聲音里像滑進了一塊冰,凍得許梔睫毛都發顫。
許梔又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張開嘴,「我要是……說我不小心戳到的……你信嗎?」
她想矇混過關,可喉嚨里發出的聲音卻無比僵硬,任誰都能聽出她在撒謊。
果然,陳賜在聽完她這樣說後,黑眸內划過了一抹沉疾之色,抬腿慢慢朝她靠近,像一隻從黑夜裡緩緩走出的惡狼。
被他以這樣陰沉駭人的目光緊緊裹挾,許梔只覺一陣心驚肉跳,忍不住後退。
可後面就是牆。
她避無可避,而他壓了下來。
「許梔。」
他伸手撐住牆面將她禁錮在自己懷中的方寸之地,俯下身來直視她的眼睛,「不要對我說謊。」
完了,真的完了。
他都喊她全名了。
許梔咬住唇,還是選擇了坦白,「周許望他找我家裡來了,我為了把他嚇跑,就……」
「就插了自己一刀?」
他幫她接了下一句,聲音冷得像冰。
許梔緊緊貼住牆面,沒說話。
她哪敢再說話,只能默認。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沉冷的聲音再次壓下來,「我是擺設嗎?」
「許梔,看著我。」
他幾乎是命令道。
許梔這輩子都沒這麼害怕過,其實也不是害怕,就是心虛,急促地吸了幾口氣才顫悠悠地抬起雙眸。
陳賜五官本來就生得凌厲,此時緊繃的面部線條更是讓人視之生寒。
「我說過的吧,你要是再敢這樣。」
陳賜將一隻手移到她後頸,再上移,扣住她後腦迫使她離開牆面,將薄唇壓在她耳尖上,狠狠說出下一句∶
「我就把你往死里親!」
說完,他的雙唇離開她的耳朵,擦過她側臉,偏著頭下移。
「陳賜!」
許梔連忙抬手抵住她胸口,「這還在醫院!」
陳賜扯了扯嘴角,「要的就是在醫院。」
「要是在家裡。」
他舌尖抵在牙齒上,轉了一圈,語氣惡劣又兇狠,「你還會怕嗎?」
許梔長睫一抖,下一秒,雙唇就被不由分說地吻住。
這一次的力度比上次更加兇狠,他幾乎是用的咬,他知道她不會疼,所以咬得更狠,很快許梔就感覺到口腔里漫開了血的腥甜味。
他掌心炙熱的熱度從後腦傳到脊背,暴躁的荷爾蒙在樓道拐角的狹窄空間裡翻滾炸裂,好像要把她身體裡的水分全部焚燒殆盡。
還不到一分鐘,許梔就被他粗暴的動作吻得氣息紊亂,急切需要呼吸新鮮空氣,而他不僅死死碾壓著她的鼻息,還拼命地搶奪著她肺里的空氣,像是真的要讓她窒息而死。
如果這個吻再持續下去,他再這般掠奪她的呼吸。
她、真、的、會、死!
陳賜似乎知曉她的極限,在最後她就快要暈過去了的那兩秒才鬆開她。
她完全控制不住身體,靠著牆直直下滑。
陳賜又將她撈回來,一把抱起,讓她靠在他肩上劇烈.喘.息。
等她呼吸稍微平緩一些後,他又將她抵到牆上,就這樣抱著抵住牆。
他也喘著粗氣,但這讓他的聲音變得愈發的危險,「許梔,我今天把話撂這兒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就不止是這麼簡單了,你懂我什麼意思嗎?」
許梔瞪大眼。
這還叫簡單?她真的感覺她快死了!
「看來你不懂。」
陳賜涼涼笑起來,「那我只能說得再直白點了。」
他將薄唇遞到她耳邊,聲音壓到最低,震得耳膜發顫,「到時候別怪我不守底線。」
「把你干.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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