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聽他喊完這一聲「老婆」後, 只聽「嘭」的一聲——
陳賜直接把門給拉上,溜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許梔∶……
等她再拉開門的時候,陳賜已經跑得沒了影。
許梔有氣兒沒處發, 只能暗暗咬了咬牙。
把門關上, 她低頭看了眼懷裡的梔子花, 很突然的……氣就沒了。
心跌去了一個很柔軟的地方,令落在花上的目光都變得溫柔。
她深呼吸了一口, 頗有些無奈,然後抬手數起懷裡的花。
一朵, 兩朵……
「五十二。」
一共五十二朵。
她抱著這捧花坐回沙發上, 客廳水晶燈折射出的光落在用紙折成的白色花瓣上, 讓這一朵朵花看起來仿佛自己會發光, 一閃一閃的,特別漂亮。
她能看出這個花的摺疊手法挺複雜的,要折出五十二朵應該要花很多時間。
這讓她不由得想, 是不是在她離開青城的日子裡, 陳賜就每天折著這個花。
想到這兒,她眼神沉了沉。
在客廳呆坐了一會兒後, 她抱著花上樓,把右側床頭柜上堆的雜物清理掉。
這裡以後就是這捧花的專屬位置了。
她喜歡朝著右側睡。
以後, 她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這捧他為她親手摺的花。
不對, 她突然意識到, 萬一這是陳賜買的,不是自己折的呢。
可應該沒人會賣紙折的梔子花吧, 要賣也是賣玫瑰啊。
她立馬拿出手機搜了一下。
在全網都沒有搜到賣紙折梔子花的店後, 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看在他親手摺了這麼多花的份上, 她就不計較他叫她老婆了。
還沒談戀愛就叫老婆,過分。
他之後要再敢這樣叫,她一定踹他!
*
現在時間還早。
許梔吃了飯之後就不困了,還不想這麼早睡。
她去二樓的客廳把行李箱拉進來,準備把裡面東西拿出來放好。
一打開箱子,她就看見了那件情侶裝。
她只帶了這麼一件衣服回來。
箱子小,為了裝下這件衣服,她把其他打底衫和毛衣都丟酒店了。
她把這件衣服拿出來,準備明天讓夏姨拿去乾洗。
因為不想把這件衣服放髒衣簍里,她就暫時先掛了起來,放到衣櫃裡,然後才接著收拾箱子裡別的東西。
收拾完行李箱,她又做了兩個小時寒假作業才去洗漱。
今天她穿的是陳賜之前穿過的那件睡衣。
明明已經洗過了,她卻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菸草味和陽光的味道。
許梔感覺自己真的魔怔了。
完完全全栽他身上了。
照這樣下去,他要是真變心了,她感覺就算沒確定關係,怕是她也要瘋。
哎。
她在心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誰讓他倆真的是有孽緣,她跑去日本他竟然都能找到她。
這次去日本,本來是想是試圖把他從心裡抹掉的,結果倒好,還跟他曖昧上了,甚至默許了他好多過分的事。
說是曖昧,感覺跟談戀愛已經沒啥太大區別了。
這個年紀的男女談戀愛,大多也就到親吻為止吧。
她本來想至少要守住這個底線的,結果還是沒守住。
一想到這兒她就懊惱得要死。
只能希望在他變心之前,她就已經不喜歡他了,或者他真的能做到一輩子也不變心。
但感覺這兩個希望都好渺茫。
她絕望的躺下,用被子捂住臉,然後在被窩裡狂踢被子。
結果,她動靜太大把床頭柜上的梔子花都給震到地上去了。
聽到花掉下去的聲音,她連忙停了下來,鑽出被窩,把花撿起來。
看到這捧花,她心情又忽然就平復了下來。
花是真的很治癒人心啊。
不過也大概是因為,收到這捧他親手摺的花,她心裡是開心的吧。
意識到這一點,她愣了一下,而後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突然就想通了——
就算他以後變了心,她確實可能會瘋,但如果沒有遇到他,她大概也永遠體會不到喜歡一個人與被喜歡的快樂。
一輩子如果只是因為恨而活著,那確實太可悲了。
還好,她的人生里也終於有了一點光亮。
所以就不要計較那麼多啦。
順其自然就好。
如果能儘快勇敢起來,那就更好了。
*
第二天。
許梔睡了個懶覺,一覺睡到大中午的那種,旅遊實在是太累了。
起來之後,她和往常一樣,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正午的陽光一下照進來,強烈的光線刺得她都睜不開眼。
她連忙往後退了退,心裡琢磨著這才二月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太陽。
等眼睛適應了強光後,她掏出手機來看了看天氣預報。
在看到上面顯示的今日最高溫後,她都驚呆了。
29°C!
而且下面的15日氣溫顯示,接下來的兩周都是持續的高溫。
雖然網上經常說四川的春秋只在戰國時期才出現過,但這確實太誇張了,昨天她還穿的棉服呢,今天就得穿短袖了。
這時,她微信里彈出一條消息,是唐伊伊發來的。
【梔梔你起了嗎,看到今天的太陽沒,我今天穿短袖出的門。】
許梔回道∶
【看到了,青城一直是這樣的天氣嗎?完全沒有春天跟秋天的?】
【以前雖然春天時間也很短,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一下竄夏天去,是近兩年才這樣的,去年夏天還下冰雹了,你說天氣變得這麼極端不會是末日要來了吧。】
許梔笑笑,本來想說怎麼可能,都敲出來了,但她在就要按下發送鍵時,手指在半空頓了頓,又將這句話刪了,改成了∶
【要是世界末日真的就要來了,你想幹什麼?】
唐伊伊幾乎是秒回的她∶
【要是世界末日真來了,我就去強吻周一鳴!】
周一鳴是唐伊伊喜歡的人,三班文科班的,跟她是鄰居,唐伊伊喜歡他好多年了,但一直沒有勇氣表白,因為她感覺周一鳴有喜歡的人。
【梔梔,你呢,要是末日快來了,你想幹什麼?】
唐伊伊又問她。
許梔想著這個問題,腦海里浮現出陳賜的身影。
這時,唐伊伊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哈哈,要是末日來了,你是不是就有勇氣跟陳賜在一起了。】
許梔很認真的想了下這個問題,然後回了她。
【嗯。】
手機很快又震動了一下,她以為是唐伊伊的微信消息,結果看到是來了一條簡訊,還是彩信。
這年頭,還會給她發彩信的人當然就只有陳賜了。
她點進去,看到一張照片,照片拍的是一間屋子的天花板,正中挨著牆面的地方貼了一張很大的海報,那張海報就是她手機里那張照片的放大版。
額……
她沒想到陳賜還真這麼幹了。
她敲了幾個字發給他∶
【你不覺得嚇人嗎?】
陳賜秒回∶
【不覺得。】
【明明就很嚇人,趕緊取下來行不行。】
【這在我家天花板上貼著,我喜歡就行,等什麼時候你願意跟我一起躺這張床上了,我就把它取下來。】
許梔看著這條他發來的簡訊,幾乎都能想像他敲這段話時表情——
絕對輕佻又欠打!
她咬了咬牙,回他∶
【滾吧你!】
想了想又發了一條∶
【死變態!】
夏姨恰好這會兒來敲門。
「小梔,你起了嗎?」
許梔把手機關上。
「起啦。」
「那我做飯了啊。」
「好。」
許梔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洗漱。
幾分鐘後,她從衛生間出來,重新打開手機。
通知欄顯示6分鐘前陳賜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想一睜眼就看到你】
這條簡訊內容跳出來的時候,許梔感覺自己心跳仿佛慢了一拍。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把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拿著掛在衣櫃裡的衣服下了樓。
夏姨早就準備好了做飯的調料,菜也事先都切好了,所以飯做得特別快。
許梔下樓沒等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她一直是和夏姨一起吃的。
飯桌上,夏姨忍不住開口道,「我看那肉沫被挖了一坨,是陳賜昨晚給你做飯啦?」
許梔愣了一下,然後點頭。
夏姨臉上露出姨母笑,「你們……」
許梔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夏姨你別打聽了。」
「好好好不打聽。」
夏姨知道她害羞,閉上嘴安靜吃飯。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才又開了口,因為看到了沙發上搭著的那件棉衣。
「這衣服你拿下來的?是要洗嗎?」
許梔∶「你看什麼時候有空,麻煩把這件衣服幫我拿去乾洗一下吧。」
夏姨∶「好,我等會兒就去。」
吃晚飯,夏姨收拾了廚房跟餐桌後,就帶著那件棉衣出門了,許梔則上樓去寫作業。
大概半個小時後,她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過來一看,又是陳賜給他發了簡訊。
【原來那件衣服你帶回來了啊。】
「——!」
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知道?
她連忙給夏姨打了個電話。
「餵小梔,啥事?」
「夏姨你……」
她頓了頓,還是問道,「你碰到陳賜了?」
「嗯嗯,我到乾洗店的時候恰好碰到他跟他朋友吃完飯從旁邊那家餐館出來。」
「朋友?」
許梔下意識就問了句,「男的還是還是女的?」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夏姨已經樂開了花,「哎喲,你放心,都是一群男的。」
許梔感覺臉「噌」地一下就燙了起來,連忙應付一句掛了電話。
她把電話從耳邊拿下來,看到陳賜發來的另一條簡訊。
【以後我們還一起穿好不好?】
她沒回他,反正最近她是不可能再跟他一起穿的,就是她願意,條件也不允許,天氣現在這麼熱。
天氣預報難得准了一次,接下來的一周真的都是高溫。
這一周里,許梔除了和唐伊伊出去吃了幾頓飯,放了一次風箏和每天傍晚散步,她一直都待在家裡趕作業。
而這期間,陳賜竟從沒有來找過她。
簡訊倒是每天都在發,可就是不來找她。
許梔知道自己心底是希望他來找她的,但他不來,她也絕對不會去主動找他,只是難免在外面的時候會東想西想,期盼著在下一個路口遇到他。
老天爺像是在和她作對,她不想碰到陳賜的時候偏偏讓她碰到,現在她想碰到了,卻又怎麼都碰不到。
直到開學這一天,她都沒有看到過一次陳賜的身影。
這讓她有些生氣,於是起了個大早,想著陳賜就算今天來找她,她也要讓他撲個空!
開學第一天就是報導,九點半之前到學校就行,許梔卻在九點前就到了教室。
她一向喜歡走後門,因為她位置就在後門。
從後面這扇門口望進去,教室里開著燈,但卻沒看到一個人。
她以為來的人是坐在靠牆這邊的視野盲區才沒看人影,因為有些好奇是誰還會來這麼早,所以她是望著這邊進的教室,餘光卻在踏進教室的那一秒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她的位置上。
她猛地轉過來。
「——!」
陳賜?!
他在她位置上幹嘛?!
不對,他不是在她位置上,而是搬了一張椅子到她的座位旁邊。
她一臉懵逼,陳賜卻歪頭看著她,支頤而笑。
「早啊。」
他慵慵懶懶地朝他招手。
接著,他又無聲張了張嘴。
雖然他沒有發出聲音,但許梔看他口型,知道他喊的是——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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