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著忙前忙後,最後能落到啥?」羅琴不解,又覺得她不是那給白幹活的人。
沈清沖她俏皮的眨眨眼,「余大人手裡攥著再多的產業,如果不能運作起來,那就是死物,死物攥著有啥意思,銀子需要流通,產業也是一樣,田地要種出東西,才能產生價值,鋪子要開起來,才能日進斗金,就是銀子,擱在錢莊裡,那也是死的,得有人借出去,才能產生利錢,是錢莊的運作方式也是如此,沒人借錢,只有人往裡存錢,錢莊豈不是早就倒閉了?」
羅琴聽不懂,「反正都是你有理,你說咋辦就咋辦吧!」
這邊,牛寶帶人敲鑼打鼓的進入平川縣城,又是一路吆喝,因為這幫人也是吃飽喝足,有的是力氣,只要有人帶頭,氣氛被烘托出來,後面的事就簡單了。
為此,牛寶還提前叫人買通了平川縣城的丐幫,這幫人有老有少,雖衣衫破爛,但精神面貌不錯,而且這幫人絕對是天不怕地不怕,被打被關大牢都不在意,進大牢就跟回家一樣。
他們的口頭禪就是:反正爛命一條,不如活的痛痛快快。
這幫致力於活的痛快的人,本來還不知道發生了啥,牛寶找人時,也沒說的太詳細,可等到孫家人被押進城,又聽了人群嚷嚷的話,銀子也不要了,個個義憤填膺的跟在後頭一唱一喝。
孫家人懵了一路,進了縣城,才慢慢清醒過來。
起初是怕,後來就麻木了。
孫子明褲子都濕了,身上一股子尿味,孫父年老昏聵,加上長年那個事早掏空了身子,這一路顛簸,嚇的出了汗,再被冷風一吹,只感覺身子輕飄飄的,隨時都能靈魂出竅一般。
興兒就在門口候著,見到是她,也沒多少驚訝,讓小二走了,他站在門口回稟了一聲,才推門讓沈清進去。
他一指,邵文鴻探頭一看,樓下經過的沈清似有所覺,也仰頭朝樓上看來。
年紀小小的丫頭,使起手段來,竟是如此可怕,如此厲害。
蘇璟回去坐下,「咱們拭目以待!」
邵文鴻呆愣的眨眨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笑呢吧?這麼大的場面,她一個小姑娘,哪來的心計,哪來的手段,又哪來的人手?」
「哪個?」
「你說的這個她是誰?」
沈清笑容也是淡淡的,「一點小事,等這邊的事情了結,我再請公子吃飯。」這是客氣話,想來蘇璟也不缺一頓飯,哪知,他竟然還點頭了。
邵文鴻盯著猛瞧,可惜他並不認得。
柴良騎著馬,在後面跟隨。
不行,以後還是跟她打好關係,反正她給的好處也不少。
這個答案,顯然也出乎蘇璟的意料,不過他只驚訝了一下下,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他不僅沒死,還好好活著呢,而且活的比誰都好,只不過,他成了黃耘妹夫,官職升了兩級。」
「好,我跟你賭,我就不信她還能笑的出來。」
他跑近了,見蘇璟也在看著樓下,又急吼吼的道:「你曉得那囚車裡裝的是誰嗎?」
「你說那丫頭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邵文鴻牙痒痒,「賭什麼?」
「你說呢?」
「就賭她是笑還是哭!我賭她不會哭。」
邵文鴻從樓下跑上來,氣喘吁吁的道:「兄台,快看樓下,今兒縣城可真熱鬧嘿!」
六目相對!
蘇璟道:「原來是她的手筆,這一手借刀殺人,用的還湊合。」
「賭你私藏的一顆千年老人參,我輸了,給你再開十間藥鋪!」
「嗯!是死還是活的?」
沈清見到邵文鴻也沒多少驚訝,很自然。
蘇璟抱著手,冷笑道:「你還是太年輕了。」
「偷著哭算不算?」邵文鴻堅決不上他的當。
孫母起初也是不停的罵罵咧咧,詛咒沈清,詛咒沈家,又詛咒這些圍著她的人,後來被人扔了幾個臭雞蛋,一張嘴臭不可聞,便只好閉上嘴,恨恨的瞪著四周的人,可她年紀也不小了,到了這會,被顛的七葷八素,雲裡霧裡。
沈清想到興兒的幫襯,便拉著羅琴上樓來了。
蘇璟站在回春堂的二樓,這兒被改成了書房還有廂房,這兩日他就住在這裡。
「算!」
望著漸漸壯大的隊伍,他暗暗警告自己,不到萬不得已,可千萬別得罪沈清。
「我怎麼知道。」您老心裡七百八十個彎,旁人哪能都猜到。
邵文鴻嘴角抽了抽,「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接了。」
蘇璟勾起嘴角,「打個賭如何?」
邵文鴻慫了慫肩,「大概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嘛,都是這個套路!」
「拎著銅鑼的那個人。」
「多謝你那日叫興兒去幫我解圍,在此謝過!」沈清行了個抱拳禮,她還是不習慣福身,總覺得彆扭。
蘇璟還是沒理他,邵文鴻也無所謂,自顧自說的下去,「就是孫家,被你整治一頓,後來又成廢人那個,也不知道是誰掀了他的老窩,把他們老子娘一塊端了。」
邵文鴻忽然激動了,「她來了,來了來了!」
蘇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不過是舉手之勞,沒什麼好謝的,你今日這是……」
「沈清!那個黃毛丫頭。」
蘇璟忽然指著隊伍前頭那個拎著銅鑼的人,「你瞧那個人,眼熟嗎?」
孫家的下人,被人用繩子捆著,拖在後頭。
「你瞧,那個人是誰?」蘇璟一指樓下。
「賭注?」
邵文鴻看了蘇璟一眼,沒作聲。
邵文鴻也是躍躍欲試,想著十間鋪子,要開在哪,哎呀,位置一定要選好,不同位置,價錢差別可大呢!
沈清被小二帶著,徑直上了樓,羅琴面無表情的後面跟著。
蘇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托你查的事怎麼樣了?」
「那個姓霍的?」
「我等著。」
沈清嘴角抽了抽,「好!」
邵文鴻忍不住了,「樓下這一出,是你搞出來的?」
「邵大夫說的這叫什麼話,怎麼就是我搞出來的,我不過是來湊熱鬧的而已,是那孫家壞事做的多了,才有此一劫。」(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