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霄來到近前時，秦央只覺邪氣撲面。
他那漆黑的眸子，就好似深淵一般。
凝望而去，仿佛能聽到無數魂靈嚎叫。
的確，就他這氣質。
不屠個千百萬人，根本養不出來。
白起見了，都得給他遞一支功德。
而「留花不留草」的清掃行動，也正好是張凌霄和白起共同完成的。
想到這，秦央問道：「國師，在棒子那可玩得開心？」
「工作嘛，只要陛下滿意結果，臣就開心。」
張凌霄從道袍中掏出一支煙來，剛要點上，就聽秦央說道。
「朕讓你以長劍作為衡量標準，你老人家將長劍放平了？」
張凌霄一愣，問道：「陛下，您當時長劍脫手，不是那個意思？」
秦央眉頭皺起，冷淡道：「什麼意思？朕有那麼殘忍嗎？都是你自己胡亂揣測上意罷了。」
張凌霄深吸一口氣，眼神要是會說話，「你混蛋」這個詞，就要說出口了。
但是……
皇帝要你背鍋，那只能將鍋背好好了。
他拱手低頭道：「臣不該揣測聖意，還請陛下責罰。」
秦央嗤笑出聲，揮手道：「罷了，厚度也是高度，就給你一個機會將功贖罪吧。」
聽到這話，再看神皇那若有深意的表情，張凌霄眼中閃過一絲恍然。
他算是想通了。
神皇這是又有任務要派給自己了。
張凌霄也不繞彎子，拱手請命道：「陛下若有吩咐，臣必赴湯蹈火。」
秦央滿意點頭，問道：「現在煉製了多少枚突破寶珠？」
張凌霄答道：「精英階10萬枚，宗師階2萬枚，英雄階500枚，君王階12枚。」
秦央微微愣住，「這才幾天呢，就煉製出這麼多？」
張凌霄邪魅一笑，道：「臣挑了一些欽天監，傳授了他們煉製之法，現在是1000個人在同時煉製，已經起了上千爐了。」
「乾的漂亮。」
秦央深吸一口氣，默默點頭。
也不怪他會驚訝。
2萬枚宗師階突破寶珠，能讓神州多出2萬名宗師階職業者。
而那12枚君王階突破寶珠，更是能讓神州增添12位頂尖戰力。
單單這一波提升，就能讓神州的常規實力上升一大截。
現在，哪怕沒有自己這位神皇，神州的整體戰力也快要追平自由聯邦了。
畢竟，君王階的戰力，在當下的神州就沒有多少。
類似司振風，占天雄這樣的巔峰君王更是僅有不到十位。
黑化強十倍，這話果然不假啊。
九州聯邦要是讓張凌霄放開來禍害，也早就強大起來了。
不過，這傢伙太反人類了。
真要給他做回自我，沒人能駕馭得住。
秦央敢讓他這麼幹，也是有著絕對的實力，能壓制住這邪修。
想到這，秦央突然有點好奇，張凌霄的職業，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細細回想起來，他的那些手段，可不像是正經道士。
特別是那召喚酆都鬼門的換命技能。
當真理之神與張凌霄的名字，被「判官筆」勾選上時，可是給了秦央不小的震撼。
從那時候起，秦央就知道。
和華夏神明有關係的職業，不僅是九五至尊。
張凌霄的職業，也能做到「請神」。
之前，秦央一直在等張凌霄主動對自己介紹職業，但這傢伙實在太苟了，從來沒有提及此事。
可現在真正的威脅來臨，秦央可等不了了。
剛才的「敲打」，也是在為詢問職業做鋪墊。
想到這，秦央說道：「國師，你的職業，到底是什麼來頭。」
聽到秦央的詢問，張凌霄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之色。
顯然，他對透露職業特性這件事，還是有很大的顧慮。
然而，張凌霄越是這樣，秦央就越在意他的職業。
他越發的覺得，張凌霄的職業，和九九人皇有關。
一君一臣就這樣沉默著，長達一盞茶的時間。
最終，張凌霄還是深吸了口氣，道：「陛下，你可曾想過，這個世界為何會有劍仙、道士、書生等正神體系之外的職業？」
秦央雙眼眯起。
他還真想過這個問題。
按道理，一切職業力量，都來自於愛勒貝拉等正神的賦予。
但劍仙等東方職業，卻不符合這個定律。
人類研究了500年，都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
不過，大家也達成了共識。
這些職業肯定不是憑空產生的，必定有著某個存在在賦予這一切。
秦央之前的理解，是華夏世界的法則想要入侵這裡，才投送下了這些力量。
可隨著推移，他發現這個猜測，無法解釋自己的存在。
或者說，無法解釋九五至尊的存在。
這個職業太強了，遠遠強於劍仙、道士等職業。
這樣對比起來，就顯得那些華夏職業者，可有可無了。
因為，再多一個類似九五至尊這樣的職業，諸天都要被統一。
「華夏法則」若是想要入侵，根本不必創造其他職業。
而在秦央得知二轉人皇的使命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他甚至猜測，這些華夏職業的產生，也是轉職人皇中的一環。
現在，張凌霄提起這一茬，秦央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對張凌霄道：「你是想說，這些職業，都是為朕而存在？」
張凌霄點了點頭，道：「他們的存在，都是為了掩護您。」
聽到這話，秦央有些不解，問道：「如何掩護？」
張凌霄聳了聳肩，「如果世界上只有一個特殊職業，那豈不是太突兀了？」
秦央眼中閃過了恍然之色。
他好像懂了。
重塑人皇權柄這件事，起始點不是在自己覺醒職業者的那一刻，而是從這個世界上誕生第一個華夏職業時，就已經開始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的職業不是神明賦予，那自己能那麼自在的成長嗎？
「真是一盤大棋啊。」
秦央感嘆，對張凌霄問道：「是誰在執子下棋？」
張凌霄拱手道：「陛下，列為人皇與華夏列皇的意志，促成了這一切，我們只是預先鋪好了棋盤，真正下棋的人，還是您。」
「你們？」
秦央看向張凌霄。
這道士繞了一個大彎，終於要說到重點了。
就見張凌霄雙手作揖，朝著秦央行了一個超過九十度的大禮，說道：「陛下，臣的職業力量，來自於通天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