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概念準則,越來越清晰了。」
天空中,
秦央站在天梯之上。
在他的前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可他卻是駐足原地,遲遲邁不開步伐。
他並非是被神明的威壓震懾住了。
而是,他在這股威壓中,感知到了一絲新奇的力量。
那是比權能,更加絕對的力量。
甚至說,是權能的基礎。
神明的概念準則。
在融合破曉神權後,
秦央就繼承了破曉的概念準則。
掌握著審判與清算一切罪惡的力量。
這力量和愛勒貝拉完全衝突,可在秦央身上,倒是極其的契合。
這其實是很不合理的一點。
為皇者,怎麼可能不承擔罪惡?
屠殺八大世家的權貴,算不算罪惡?
血腥鎮壓叛國者,算不算罪惡?
擊殺守護北境的冰火鳳凰,算不算罪惡?
按破曉神格來說,這些都是罪惡,和概念準則相悖。
可秦央持有破曉權柄這麼久,完全沒有一點衝突感覺。
此前,秦央沒有在意這過一點。
可當三位神明,降下威壓震懾自己時,竟一股力量自動運轉了起來,化解了神明的威壓。
秦央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直存在概念準則。
統御與征服。
這條概念準則極為複雜,
簡簡單單兩個字,
涵蓋了萬千智慧與法則。
戰爭、秩序、謀略、仁愛等等。
與破曉那單純的「嫉惡如仇」,完全不同。
秦央也是這時才知道。
自然女神為什麼會臣服於自己。
她的野性與生機,遭到了統御與征服的「馴化」。
「神明的威壓,反而讓朕感應到了概念準則。」
「好!多來一點!」
秦央心中大笑,再次邁出了腳步,踏上了前方階梯。
身上的皇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此刻,他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抗爭者,承受著來自這個世界的惡意。
但這也僅是看上去。
你以為他是抗爭者。
實際上,他是征服者。
天幕之下的大統領,就犯了這樣的錯誤。
橢圓形辦公室,大統領一邊抽著雪茄,一邊看著天幕。
見秦央在神明的威壓之下,還能邁出一步,不禁有些錯愕。
「三方神座的威壓,都無法阻擋你的腳步嗎?」
「不愧是能和主對決的邪神。」
「只是不知道,神明以概念準則拒絕你的時候,你還能否踏出腳步。」
大統領抽了一口雪茄,用看戲的目光,仰望天空的神座。
他很期待,當三位神明同時「拒絕」秦央時,他還能否站在那天梯之上。
神明威壓下,神皇再次邁步走上天梯。
這一幕,令那些偷看天幕的職業者,感到震撼。
三方神座的威壓,可不是漫無目的的釋放。
作為被鎮壓的「邪神」,神皇身上承擔的壓力,可能是其他人的萬倍。
要是一般的帝皇階職業者,在威壓降下的一刻,應該就已跌落天梯了。
可神皇卻是依舊站立不倒,甚至,還能邁步再上天梯!
「神皇名號中的『神』字,含金量還在上升……」
「是啊,在三位神明威壓下,還能站著,他已經脫離人類職業者的範圍了,」
「這還用說,破曉聖皇是白喊的嗎?為啥聖光女神不選別人做神明伴侶?」
聽到神皇還在攀登天梯。
天幕之下,越來越多的人抬起頭來。
人人皆是露出了敬畏的神情。
在這個世界上,正神就是絕對至高。
敢於直面正神威壓,且不被擊潰的神皇,在人類心中的高度,已超越了蛻凡飛升的九大戰神。
此刻,人類對神皇的情感,複雜了起來。
他是唯一一個,以凡人之軀登神的職業者。
也是唯一一個,被神明定性為邪神的職業者。
對此,有的人感到害怕,害怕神明降下天罰,或開啟神戰。
但也有人在心裡,暗暗感到提氣。
沒錯,所有人都敬畏正神,但敬畏不是尊敬。
還是有一部分職業者,對正神的壓制感到不爽。
例如亡靈類、詭異類等特殊職業者。
他們的力量,都是邪神賦予的。
對於正神,只有畏,沒有敬。
「終於有人敢站出來對抗正神了,真是提氣!」
「就是,我覺醒個亡靈法師,被聖光女神嫌棄也就算了,結果元素之神也嫌棄我們,同樣是法師,為什麼亡靈法師不能學習元素技能?」
「對頭,詭異類更慘,戰士技能也學不了,說我褻瀆神明。」
「話說三神稱神皇為邪神,我就很奇怪……如果是邪神,聖光女神又為何認可他?」
「哪有那麼多邪神,說白了不就是神明內鬥嗎?」
「臥槽,這種話你也敢說?」
「那又怎樣?神皇都敢直面神明了,我就背後聊幾句,神明還能弄死我。」
一群非正神系的職業者小聲議論著。
秦央對抗神明的行為,給了他們調侃正神的勇氣,其中不乏有語出驚人者。
就在這時,空中雷聲滾滾。
轟轟轟!
那些議論正神的職業者們,身體瞬間炸開,憑空化為了血霧。
在死前的一瞬,他們都感覺有一道目光鎖在自己身上,就像是在被深淵凝視,直透靈魂。
正神聽到他們的議論,並看了他們一眼。
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人群中,血霧瀰漫;
見證到神罰的人,皆是被嚇得癱倒在地。
旋即,尖叫聲,哭喊聲爆發開來。
人類對神明的恐懼,被徹底點燃。
瞬間。
天幕之下,世界各地的人類,都朝天幕跪拜下來。
他們雙手放在地面上,將頭深埋,做匍匐狀,看上去極其「虔誠」。
這拜的自然不是神皇。
而是即將登場的三位神明。
秦央感覺身上壓力陡然一重。
他抬頭看去,就見雲層之上的三方神座上,已顯現出了三道虛影。
此刻,神明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