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茶水打濕半邊褲腿，司振風卻沒有一絲痛感。
到了他這個等級，100度的高溫，已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但內心的震驚和恐懼，卻能讓他頭暈目眩。
「槍皇被操控了……」
「帝皇階竟然會被操控？」
「到底是誰，有這個能力？」
司振風一邊撿起茶碗，一邊喃呢。
他的臉色很不好，像是個被嚇壞的孩子。
見他這樣，張良寬慰道：「司聖莫慌，我只是猜測，還沒有切實的依據，一切還要等錦衣衛……」
張良的話還沒有說完，司振風便擺了擺手，道：「張良大人，我想你猜對了，其實張凌霄也這樣猜測過。」
張良沒有說話，以眼神示意司振風說下去。
司陣風重新給自己倒上茶，說道：
「在上次近海衝突之前，我們聯繫了槍皇。」
「他當時表示會支援聽濤城，但最後還是沒有來。」
「雖然後面他回復了信息，說是在湮滅海中遇到時空亂流，但我還是起了疑心。」
「後面，我讓張凌霄以手段，探了探他的底。」
「從卦象上看，槍皇沒有叛變，卻有一點異常。」
張良雙目一亮，道：「什麼異常？」
「命格在，但命格里沒有魂。」司振風說道。
「命格無魂……」
張良默默點頭，「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雖是九五至尊職業的產物，但卻脫胎於東方文化，對這四個字不難理解。
槍皇人沒死，但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或者說，他無法控制自己。
「操縱一個人的手段，應該有很多吧？」
張良對司振風問道，他還無法做到，對這個世界的職業如數家珍。
司振風想了想說道：「操縱死人的手段有很多，但操縱活人的手段，就只有幻術。」
說到這，他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低著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是，要以幻術控制一位帝皇階職業者……」
「那對方得是多麼強大啊？」
「難道是他們？」
「他們還存在在世界上？」
張良抬手制止了司振風的喃喃自語，問道：「他們是誰？」
司振風抬起頭來，說道：「帶領人類走出災難的九大戰神。」
「哦。」張良點了點頭，道：「那倒是說得通了。」
見張良如此平淡，司振風奇怪道：「張良大人，難道你就不慌嗎？」
張良笑了笑，反問一句，「不就是蛻凡階嗎？那又如何？」
對於這個世界的基本知識，張良還是十分清楚的。
相傳最早的人類九大戰神，都從帝皇階飛升到了蛻凡階，離開了這個世界。
因此，除了時而顯靈的神明，帝皇階就成了世界戰力的天花板。
而在這四百多年裡，還沒有一例帝皇階飛升蛻凡階的公開案例。
因此，提到蛻凡階，司振風只能想到曾經的神話，九大戰神。
但這有什麼好慌的？
蛻凡階他不也在神明之下嗎？
在現今的九五至尊面前，優勢並不大。
礙於秦央的旨意，張良不能隨便透露秦央現在的身份。
他只能從另一個角度，來寬慰司振風：「司聖，不用太過焦慮，如果槍皇是被幻術控制的，那反而好辦很多，陛下身邊，還有一個幻術大師呢。」
「幻術大師？誰？比蛻凡階強者如何？」
司振風雙目放光，信心大增。
能讓張良稱為「大師」的人，那肯定不會弱。
張良笑了笑，說道：「她沒有等級，但也是個神話人物了。」
「神話人物？神明？」
司振風愣了愣，旋即恍然。
他想起在聖賢就職典禮上，秦央當眾召喚了聖光女神。
他一拍大腿，說道：「嗨，我被嚇傻了！差點忘了，咱陛下還有聖光女神庇佑呢！」
張良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解釋，道：「總之放輕鬆就好，隨我一起，笑看那檣櫓灰飛煙滅。」
……
荒野國度，荒漠綠洲，哭城。
一眾柴爾德人，面對一座殘破的古城，低頭祈禱著。
他們的低語細密而急促，聽上去好似經文。
可這些人的表情，卻不像是其他僧侶那般平靜。
他們低著頭，眼眸藏在眼窩的陰影中。
面部肌肉緊繃，嘴巴快速的開合，仿佛是在惡魔的耳邊低語。
邪異的頌念聲，飄蕩在古城的上空。
為那殘破的廢墟，罩上了一層陰影。
就在這時，空間震動了起來。
一道黑紫色的閃電，劈在了古城中，最高的一座廢墟上。
劇烈的強光炸現，煙塵揚起。
一切恢復平靜後，就見一個人影杵著長槍，在廢墟上緩緩站起。
同時，一顆豎著的眼睛，帶著黑紫色的氤氳，出現在其身後。
「讚美您！全能之眼！」
柴爾德人紛紛將雙手舉到額頭處，做出了三角形狀的手勢，同時讚美著他們的唯一真神。
持槍之人掃視全場，雖是東方人的面孔，卻掛著柴爾德人的標準神情。
雙眼閃爍精芒，透著無盡的貪慾與邪念。
沉默過後，他開口道：
「我是羅浮·柴爾德。」
「我所占據的身軀，屬於九州槍皇，鄭雲飛。」
「奉唯一真神，全能之眼的神旨，我將借用這副身軀，帶領你們摧毀九州！」
此話一出，一眾柴爾德全都愣住了。
羅浮·柴爾德！
可是柴爾德一族的開創者啊！
是他帶來了全能之眼的信仰，令真神降臨。
是他將「柴爾德」這個姓氏，擴展為了一個民族。
是他帶領九大戰神，擊退了魔神，並晉升為了蛻凡階。
在柴爾德人眼中，如果這個世界需要一個王來統治，那必定是他們的祖宗，羅浮·柴爾德。
「神使大人降臨，九州哪有不滅的道理？」
「林玄殺了我們族人，我們要讓九州血流成河！」
「只可惜，我的神使大人只能附身在九州職業者的身上，那卑劣的肉體，玷污了我們高尚的靈魂！」
「我們會記住神使大人的犧牲！柴爾德人必勝！」
一時間，柴爾德人歡呼雀躍。
蛻凡階降臨，帝皇階不再是戰力天花板。
不用多少時間，這個世界，都將拜服在柴爾德人的腳下。
與此同時，聖光神域。
頭枕在聖光女神大腿上的秦央，一臉詫異的坐起。
「什麼！柴爾德？」
「九大戰神中，還有這麼一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