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聯邦,橢圓形辦公室。
大統領閱讀了幾份情報後,眼中浮現出一縷陰雲。
他沉思了片刻,抬頭對自己的副手說道:「柴爾德人朝拜全能之眼的行動,越來越頻繁了,你怎麼看?」
副手推了推眼鏡,笑道:「顯然,他們接收到了神旨。」
「神旨……」
「你是說,全能之眼也要顯聖了?」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大統領擔憂問道。
眼下,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反而對身前這位九州裔的聯邦老貳,很是信任。
余貌春沉吟片刻,說道:「我覺得,不是針對自由聯邦。」
聽到這個回答,大統領鬆了口氣。
此時的自由聯邦和九州,還處於戰爭狀態。
雙方的職業者,都在邊境地帶盯著對方。
一旦自由聯邦有變,九州必定會趁虛而入。
到那時可就是內憂外患,自由聯邦再強大,也扛不住。
喝了一口紅茶,大統領眼珠滴溜溜一轉,有些興奮的對余貌春問道:「那你覺得,他們是在針對誰?是不是九州?」
「不,我的大統領。」
余貌春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神色,「我認為,他們要針對西方世界。」
「西方世界?」
「為什麼不是九州?」
大統領有些奇怪。
要說柴爾德人最討厭的國家,肯定是九州。
因為他們的生意,無法擴展到那邊去。
而且,在之前的「聖城陷落」中,林玄還殺了不少柴爾德人。
如果柴爾德人有動作,應該是對九州的報復才對。
大統領還想著,等柴爾德對九州動手時,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
之前的九州近海一戰,實在是太丟臉了。
不想辦法找回場子,自己在軍方的地位也會不穩。
可是自己的第一智囊,竟說柴爾德針對的,是西方世界?
大統領也有些不理解了。
上次「聖城陷落」行動,就是自由聯邦和柴爾德人一起策劃的。
其戰略目的有很多,例如進軍荒野國度,駐軍聖城等等。
總之,被林玄和張凌霄橫插一手後,是一個都沒有達成。
既然戰略目標沒有實現,柴爾德要再次針對聖城搞動作的話,為什麼要繞過自由聯邦呢?
余茂春笑了笑,說道:「大統領,我知道你不理解,但這一次是全能之眼親自下達神旨,那些柴爾德人不想我們知曉神明的意圖。」
「搞得這麼神秘?」大統領皺眉道。
「是的,還記得兩個月前的聖城異象吧。」
余貌春下意識的扶了扶眼鏡,道:「這次是神明之間的戰爭。」
「聖城異象……」
大統領眼中閃過了恍然之色。
聖光教派的神祇,已經發生了變化。
除了聖光女神之外,還增加了一位新的神明。
現在,整個聖城的女神鵰塑,女神畫像,都換成了未知「神明橫抱女神」的樣子。
這的確是很罕見的事情了。
特別是對於那些信徒,完全是一場歷史性的巨變。
從此,聖光教派中,不只有一位神明。
但令人遺憾的是,聖殿騎士團拒絕對外透露那位未知神明是誰,僅僅宣稱祂代表著破曉。
無論如何,從那天開始,整個聖光教派的教義,都被改寫了。
作為世界警察的自由聯邦,對此事自然是頗為關注。
可面對聖殿騎士,他們的情報機構,也沒有探得有用的信息。
畢竟,騎士們都是聖光的忠實信徒。
就像柴爾德信奉全能之眼一樣,到了近乎狂熱的地步,根本沒有縫隙可鑽。
大統領想到這,對余貌春問道:「你的意思,接下來的爭鬥,屬於神明之間的衝突,柴爾德人不想我們介入?」
余貌春點頭:「我猜是的,這是另一個維度的較量。」
大統領沉思片刻,眼神凝重起來,對余貌春問道:「那麼,我們要介入嗎?」
「當然要。」
余貌春毫不猶豫,說道:「柴爾德人什麼尿性,您應該很清楚,神明的目的或許純粹,但他們絕不會,一旦讓他們掌握西方世界,自由聯邦在那裡的產業可就……」
余貌春說到這,大統領立刻反應了過來。
自由聯邦在西方世界有不少產業。
甚至,建立了軍事據點。
要是那裡被柴爾德人徹底掌控,他們的能量會更加龐大。
到那時,整個自由聯邦,再也無法擺脫他們的魔爪。
想到這,大統領立刻按著耳屏,對軍方通話道:「給我接第七艦隊。」
而在此時,余貌春的圓框鏡片下,閃爍出了一抹難以被察覺的異色。
這位自由聯邦貳號人物在心中說道。
「張良大人,任務完成。」
……
九州,尚京城,司聖府。
司振風與張良兩人,正靠著連廊,抬爐煮茶。
「張良大人真是好手段啊!三言兩語,就將自由聯邦的無敵艦隊,引到了西方世界。」
「如此一來,危機發生時,也不用擔心強敵趁虛而入了。」
司振風拿起茶爐,親自為張良斟滿茶水。
「誒,司聖過譽了,此乃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張良捋了捋山羊鬍子,對著天空遙遙拱手道:「若無陛下提前布局,自由聯邦又豈能如此聽話,真正的神人,還是神州帝國的九五至尊。」
「陛下聖明。」
司振風也有樣學樣,朝著天空一拜。
他是徹底服了。
余貌春是秦央的臥底這件事,他也才知道不久。
當時聽到張良這麼說,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世界,真就是個草台班子嗎?
一個超級大國的貳號人物,竟然是敵國臥底!?
挖去!
如此說來,余貌春在任期間裡,自由聯邦的半壁江山,都被九州操控了。
就這種情節,哪怕是司振風愛看的官場爽文,都不敢寫!
聖上威能,恐怖如斯!
想到這,司振風不禁打了個哆嗦。
秦央能將臥底安插到橢圓形辦公室,就能安插進這司聖府。
有沒有一種可能,自己這司聖府,也對秦央全圖開放了?
正想著,司聖府的一名僕人,未經通告走入了院子。
司振風立刻皺眉,訓斥道:「好沒規矩,怎麼不通告一聲!我和張良大人正在議……」
面對訓斥,那名僕人卻是快步上前。
他對司振風拱手之後,又在張良面前半跪而下,呈上了一封奏摺。
「張良大人,有急報。」
「啊?」
司振風愣了一秒,旋即恍然大悟。
「我擦,還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