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城，陰雨濛濛。
由上百輛汽車組成的送葬隊伍，從天機閣緩緩開出，往天壽陵園而去。
隊伍前方的頭車，上面掛著一方遺像。
鑲金相框中，是張凌霄賤兮兮的招牌笑容。
無人機跟隨拍攝，對整場葬禮進行了直播。
葬禮一開始，直播間內的人氣就來到了兩千萬。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道聖竟然死了！」
「是啊，我一直以為，帝皇階的職業者與天地齊壽了！」
「死因是什麼？有公布嗎？」
「官方說是在羅馬聖城執行任務時，發生意外壯烈殉職。」
「帝皇階哪有那麼容易發生意外，這明明是發生大事了啊！」
直播間議論紛紛。
早在兩天前，官方就發出了張凌霄的訃告。
九州四皇之一，五聖賢之一，在羅馬聖城執行外交訪問任務時突發意外，壯烈殉職。
《羅馬聖城》
《外交訪問任務》
《突發意外，壯烈殉職》
短短一句話的訃告，滿是槽點。
羅馬聖城，是西方世界的宗教核心所在。
張凌霄是道士職業，怎麼樣也不會讓他去訪問聖城吧？
而且就他那個德行，誰敢把外交任務交給他啊。
最後……
張凌霄是180級巔峰帝皇，到了他這個等級，應該不存在意外了吧？
別說泥頭車了，就算麥克奧斯酒後駕駛空天母艦，都不一定能撞死他。
九州聯邦的這一行訃告，里里外外都透著詭異。
再加上坊間傳聞，劍皇林玄也受了重傷，更是令大家猜測——
九州聯邦在聖城，進行了一場軍事行動。
「前段時間還聽說，劍皇也受傷了，兩者之間不會有聯繫吧？」
「必然有聯繫，我們肯定在聖城做了什麼，而且吃了很大的虧！」
「但是西方世界也沒報導啊。」
「沒報導很正常，有些事，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那可怎麼辦？四皇一下少了倆，這不要寄了嗎？」
直播間內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管理也像是擺爛了一般，讓人暢所欲言。
言論不加以控制，就會形同洪水猛獸。
葬禮還沒有開播多久，九州上空就瀰漫起了陣陣陰雲。
普通人還只是吃瓜看戲，最多來兩句擔憂的吐槽。
可職業者們，卻是繃緊了神經。
兩根國之支柱，一隕一傷。
周邊的敵人，想必都已蠢蠢欲動。
如若發生戰事，那大概率是全面戰爭，又或者是多地開花的局部戰爭。
總之，九州接下來要面對的，絕對是內戰以來的最大危機。
一旦開啟戰爭，沒有一個職業者能置身事外。
而職業者之間的戰爭，要比和魔物的戰鬥，慘烈百倍。
「媽的，我才覺醒半年不到，不會就要上戰場了吧？」
「是啊，我這半年都沒有練級，還在打工攢車費呢，不會要以1級之軀，挑戰帝皇吧？」
「放心，輪到你上戰場的時候，九州估計也完了。」
評論區一陣哀嚎。
和平久了，大家都忘記了戰爭的滋味。
此時想起來，才覺得死亡如此之近。
據統計，面對魔物入侵時，職業者的傷亡率在50%以上。
而在職業者與職業者的戰爭中，傷亡率可以高達75%，哪怕是高等級的職業者，也是說死就死。
刷秘境是有套路的，魔物的行為相對固定，可不會和人類一樣，懂得敵後穿插，夜間突襲，誘敵深入。
戰爭一旦打響，那就如同開啟的絞肉機，直到一方的有生力量耗盡，才會停止。
對這一點，那些世家大族們更為擔憂。
九州百年前的內戰，就幾乎打光了一代人。
金海城，李氏公館內。
李氏族長帶著兩名君王階職業者，一同觀看著直播。
兩名君王臉上的表情皆不相同。
有凝重，有擔憂。
帶著圓框眼鏡的李氏族長，鏡片之下，更是綻放著機會主義者獨有的精芒。
「張凌霄一死，司振風可就獨木難支了。」
李氏族長李文博開口說道。
李氏，是九州最大的家族之一，勢力範圍橫跨三州，幾乎掌控了九州的東部地區，說是巨頭一點都不為過。
但在司振風的壓制下，李氏家族僅發展商業，旗下並沒有多少武裝勢力。
在聽到張凌霄的死訊後，他立刻意識到，李氏崛起的機會來了。
「家主，據自由聯邦的情報，他們打算對九州動手了，我們是要參戰，還是避戰？」
李氏家族中，一位君王問道。
李文博推了推眼睛，道：「不急著做決定，可以再觀望一下，看看其他世家的反應。」
君王微微點頭，道：「已經有消息了，八大世家裡，至少有六個世家，明確表態與外敵勢不兩立。」
李文博笑著搖頭：「表態誰不會？關鍵要看怎麼做，我聽說葉家和楊家，都把子女送出去了。」
君王微微一愣，道：「他們要外逃？」
李文博點頭：「是啊，時局難測，所以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我們在自由聯邦，可是有不少資產的。」
聽到這話，兩位君王都深吸了口氣。
張凌霄的死，才公布了三天。
九州就已經暗流涌動，山雨欲來。
這一劫，恐怕是躲不開了。
……
中午時分，送葬的隊伍緩緩開進了天壽陵園。
陵園的空地上，已經支起了一方高台。
張凌霄的遺體，被放置在高台中央的棺材裡。
告別儀式之後，這位九州的帝皇，就要化作青煙，消散於人間。
雖說是國葬禮儀，
但張凌霄的排面還是差了點。
葬禮上，五聖賢只來了三人。
司振風、邱衍、占天雄。
另有一聖因在閉關而缺席。
九州四皇中，也只來了林玄一個人。
法皇和槍皇兩位，更是連藉口都沒找，乾脆就是說不來。
可見，張凌霄在系統內的人緣，是有多麼的差。
不過，普通的職業者也看不出這些小九九。
真正令他們感到驚訝的，
是站在劍皇林玄身邊的人。
那是一個身著黑色袍服，身材挺拔的年輕男子。
其英俊的相貌與不凡的氣質，哪怕是站在劍皇身邊，也沒有被其氣場壓制，反而極為突出。
那是人竟是——秦央！？
秦央出現在鏡頭中的一瞬。
整個直播間都炸了。
滿屏的問號飄過，淹沒了整個畫面。
什麼情況？
這可是四皇之一的葬禮啊！
秦央才覺醒不過半年，就能出現在這種場合？
……
【太上皇們：今天有點卡文，剩一章要晚點了，但還是會碼出來，待皇兒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