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張真人。」

  秦央朝張凌霄微微頷首，收斂了自身氣息。

  張凌霄，傳奇級職業者，被稱為九州道祖，在「玄」類職業里，有很高的威望。

  若是鍾裕安在場，此時想必已經跪下了。

  不過，張凌霄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強者。

  大家每每談論起這位「帝皇」時，話題總會往「玄秘」的方向走。

  林玄也說過，張凌霄絕對是個難以摸透的人。

  此人實力在四皇中最弱，卻是歲數不詳，他經歷了九州的混亂時代，在許多重要的歷史拐點裡，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是，這些事情從未被公開過。

  其原因，就是他手段詭譎，亦正亦邪，做的事情爭議極大。

  就如為了抵禦荒火，他可大赦痋蠱一派，並以邪器煉製出無相太歲。

  在此期間，不知道犧牲了多少黎州職業者。

  用林玄的一句話來說。

  此人天天將「功德」掛在嘴邊，乾的每一件事，卻皆是有損陰德。

  「貧道配不上真人名號。」

  張凌霄搖頭擺手，笑道：「秦少若是賞臉，可以喊我一聲道長。」

  秦央點頭，問道：「張道長夜訪秦府，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想對我說，可否府內一敘？」

  「不可不可。」

  張凌霄搖頭拒絕，他看向城外方向：「因果太重，怕影響秦府上下，還請秦少隨貧道移步。」

  說罷，他縱身躍起，化作一道黑影極速遠遁，只給秦央留下了片縷氣息可以跟隨。

  秦央心中好奇，留下三名錦衣衛後，便帶著剩餘人手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

  秦央在城外的一汪小湖邊，再次與張凌霄碰面。

  夜色下，湖面波光粼粼。

  秦央卻是從中，感受到了一絲邪異氣息。

  他眉頭一皺，朝張凌霄問道：「張道長，找我具體有什麼事？」

  正吞雲吐霧的張凌霄也不含糊，問道：「聽林玄說，你想要煉製無相太歲的萬魂幡？」

  「是的。」

  「要來作甚？」

  張凌霄這話，倒是給秦央問住了。

  要萬魂幡做什麼？

  沒什麼啊，就是想要。

  這種邪器，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安心。

  只是，這話能說給張凌霄聽嗎？

  能。

  不知為何，秦央心中很是篤定。

  張凌霄這人給了他一種超脫的感覺。

  這種超脫，並非是看淡一切，而是沒有道德和廉恥。

  仿佛這世間，沒什麼事能左右他，束縛他。

  和這種人說話，就應該直來直去。

  「萬魂幡這等邪器，我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秦央如實說道。

  「哈哈！」

  張凌霄張揚一笑，道：「能如此坦然的說出這句話，秦少當真有吞食天地的氣勢，執掌日月的人，就該當如此。」

  秦央微微一怔。

  執掌日月？

  即便是林玄，對自己也沒有這麼高的評價。

  想必，這道士是算到了什麼。

  不過，秦央也不想問，問了對方也不一定講。

  只要知道，自己未來的成就，能讓一個沒有道德觀念的帝皇階職業者站隊，就已經足夠了。

  想到這，他也恭維道：「張道長亦有洞悉大道的智慧。」

  夜色下，兩人相視而笑。

  張凌霄的眸子中，閃爍起期望之色。

  沉默半響，他開口道：「萬魂幡，貧道可以給你。」

  秦央雙目一亮，說道：「可聽外公說，萬魂幡被煉為了無相太歲，已經被賀芷依契約為御獸了，還能給我嗎？」

  「我騙他的。」

  張凌霄揶揄一笑，道：「當年聯邦要我上交萬魂幡，我不肯，便隨口編了這麼個理由。」

  「其實萬魂幡只是煉製了無相太歲，而不是煉為了無相太歲，哎……這幌子他們竟然信了一百多年，真是樂死我了。」

  「好耍。」

  秦央深吸口氣，算是理解了林玄所說。

  張凌霄在四皇和五聖賢里，都不討人喜歡。

  願意跟他玩的，也只有老實人司振風。

  聊到這，張凌霄微微揮手，身前的湖泊內，盪開了一陣漣漪。

  漣漪的中心，冒出滾滾黑紫氣息，其中有鬼哭狼嚎之音隱隱傳出，好似這汪湖泊是通往冥河的通道。

  「秦少，萬魂幡就在湖中心，你去速速去取吧，這邪異的氣息很難壓制。」

  張凌霄對秦央說道。

  秦央立刻會意，不由暗嘆對方好手段。

  竟是利用這汪湖泊，壓制了萬魂幡的邪氣。

  要是不加以掩飾，肯定會把洪武城的衛隊招來。

  秦央飛身而起，來到湖泊上方。

  只見湖中心內，正有著一抹紫色的旗幟。

  其上散發的黑紫氣息，已將湖內的魚草盡數殺死。

  換做普通的職業者，即便至寶放在眼前，也不敢上手去拿。

  可秦央藝高人膽大，自然是不懼這點邪氣。

  他立刻凝聚皇權之手，將湖中旗幟握在手中。

  登時，眼前浮現出了物品信息。

  【道具】：萬魂幡。

  【品質】：橙品。

  【等級】：無級別。

  【屬性】：全屬性+2。

  【詞條1】：吞靈煉魂，可吸納世間一切的靈魂（特殊單位）成為幡內貴賓，每有一位貴賓，全屬性增加0.1，持續提升上限，還可解鎖新詞條。

  【詞條2】：魂靈風暴，可將幡中貴賓靈魂釋放，形成一縷席捲八荒的惡靈風暴。

  【詞條3】：萬魂陣，操控幡內所有貴賓，排列萬魂陣，絞殺範圍目標。

  【詞條4】：未解鎖（5萬貴賓）。

  【幡內靈魂】：20/28391。

  「這還是件新手可用的無級別。」

  秦央內心驚詫。

  「全屬性+2」看上去挺搞笑的，但卻是對應幡內靈魂的數量，每十位貴賓，增加全屬性+1。

  幡內靈魂上限顯示為「28391」。

  也就是說……

  現在的萬魂幡，滿狀態下應該是「全屬性+2839」，強度相當於70級的滿配橙品裝備。

  「屬性看上去一般，主要強在可以無限成長。」

  「只要將貴賓人數增加至10萬，那就是全屬性加1萬了，相當於120級至150級的神裝了。」

  秦央心中想著，對張凌霄問道：「張道長，特殊單位的靈魂，是什麼意思？」

  遠處的張凌霄抽了一口功德，吐出煙圈，說道：「那自然是有名有姓的單位了。」

  「有名有姓。」

  秦央思忖，很快便理解了。

  在這個世界上，魔物大多沒有姓名。

  擁有姓名的魔物，極其的少見。

  秦央到目前為止，也只見過不到10個。

  輝月、蚩尤、摩崖。

  還有斯巴達天神族三人、以及戰神阿羅斯。

  就連自帶劇情的悲憫聖女，都沒有顯示姓名。

  秦央自語道：「如此說來，萬魂幡的成長條件，還蠻苛刻的。」

  「苛刻嗎？」

  張凌霄戲謔一笑，攤開雙手：「秦少，全世界的人類加起來，可是有200億以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