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發動神權
深入了解了雪怪的相關情況，貝爾對他們種族的興趣也就消弭了很多，畢竟這個嚴重不發達的種族，沒有什麼貝爾看得上的東西。
但因為雪怪種族對貝爾有著天然的信仰基礎，這些傢伙很適合成為貝爾的第一批信徒，稍加引導後，雪怪們就能為貝爾產出一定數量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是種危險的力量，有些神明因為信徒內部出了問題，產生了大量駁雜的信仰之力，反過來被那些信仰之力給污染本身神格。
比如有些主管守護或者豐收的神，在大災之年信徒要求神明護佑他們的侵略活動，異樣的祭祀給神明本身的神格概念中注入了大量戰爭殺戮的概念，把神明扯回凡間。
這種情況發生後，那些被海量異種信仰污染的神明，輕則變成惡神為禍天下，重則變成徹底的扭曲神怪，對整個世界帶來不可逆的規則創傷。
異種信仰之力的數量一旦多了起來，是否吸收可由不得神明本身了。
如何經營自己的信徒結構，這是絕大部分神明都會研究的問題，只有極少數不依賴信仰之力存在，本身屬於某種天災的神明，可以不在乎自己的信仰。
雪怪族群的數量極少，貝爾只需要帶著他們完善祭祀儀式，就能獲得一批相對虔誠的信徒，收取少量且穩定的信仰之力。
處於可控範圍的少量信仰之力，對貝爾來說是最好的成神試驗品，哪怕貝爾最終放棄信仰登神這條道路，對這種高等級能量的研究，也是一件受益匪淺的事情。
提前窺探更高領域的種種能量變化，可以極大程度的增強貝爾的底蘊。
這些底蘊平時看不到什麼作用，但對於個體生命的等級提升極有幫助。
就像擁有槍術大師之心的里戈一樣，他從夢中獲得了大師境界，雖然肉體孱弱，但他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強，明明是個中年大叔，但學習搏殺之術的時候，比那些天天實戰對練的年輕小伙子進步速度還快。
有底蘊和沒底蘊的差距，會在一步又一步的提升中逐漸拉大差距。
「要把雪怪當做我的信仰種族，第一步就是改善雪怪的生存環境，現在失去大量獵場，雪怪族群內會有好幾輪的動盪，一直到十多年後才能重新穩定下來。」
貝爾可以直接帶著雪怪搞祭祀儀式，通過控制雪怪族群內部的物資，從而達到穩定控制雪怪種族信仰的作用，這種手法也是很多信仰神在做的。
但貝爾不喜歡，也不想用這種手段來『奴役』雪怪。
世界是有選擇的，神明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信徒，信徒也應該追隨值得信任的神明。
「讓雪怪一族搗鼓出原始祭祀儀式的那個白色巨獸，都帶著雪怪種族躲過了世界毀滅的災禍，我來這裡用欺騙和奴役的手法，那實在是太下作了。」
貝爾要給雪怪種族的一個自己值得信仰的理由，他開始在冬刺山脈之中奔襲，並不斷使用魔法改變冬刺山脈的環境。
之前貝爾用大量生命的自然演化，構築出了籠罩竹海的超廣域魔法陣，在冬刺山脈內貝爾一樣能構築一個修復生態用的超廣域魔法陣。
【冥界主宰】抓走了山脈的一部分，讓冬刺山脈內多了很大一塊只有岩石構築的深谷。
貝爾在這種地方重塑生態，不僅要考慮這種高山地帶的獨特自然環境，而且還得從其他地方搬運大量的物質，並且使用魔法改造深谷，讓這裡適合生命存活。
在這種生命都沒有的地下岩層地形建造生態圈，貝爾要面臨的問題可比竹海內多得多，竹海的問題只是死氣侵蝕，正常生命難以存活，驅散死氣後一切都有的聊。
但在這種岩層深坑裡，正兒八經的土壤都沒有，目前來看水分也稀薄得可憐，連培養苔蘚都是個困難活計。
貝爾奔走在這個深坑區域一個多月，才讓這裡勉強有了適合生命生存的模樣，一些生命力格外頑強的苔蘚類植物開始生長，微小的蟲子也悄然往深坑邊緣遷移了一段距離。
如果按照這個態勢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也許在幾十年後，這裡就會多出不少的生物活動跡象，幾百年後就能培養出自己的獨特生態系統。
只不過，這個『如果』是建立在貝爾長期呆在冬刺山脈，並且一直維護修繕這個深坑生態系統，貝爾自己也知道，自己長期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是完全不可能的。
他目前所打造的生態循環極度脆弱，而且高度依賴外來資源，一旦放著不管，用不了多久就會崩潰。
要讓這個深坑群自然而然的恢復生態系統的話，所耗費的時間得以萬年來計算，貝爾更不會在這裡耗費如此之多的時間。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點小小的奇蹟。」
搗鼓了一個多月，貝爾需要把一種嶄新的力量注入這些改造過的深坑，讓其擁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生態自我修復力。
在貝爾的號召下，不同的雪怪部族罕見的聚集在了一起，並跳起了奇怪的舞蹈，口中吼唱著古怪的腔調，看起來很像是在跳大神。
事實上，這還真是跳大神，祭祀的對象還錨定在貝爾的身上。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貝爾除了搗鼓深谷內的生態環境恢復，也在各個雪怪部族間來回穿梭，和雪怪族群內的智者交流，為雪怪改善了生存環境。
比如某個雪怪部落原本生活的背風山洞塌陷了，貝爾就帶著他們在一處更加穩定且背風的地方，重新開掘了更大也更適合群體居住的新山洞；有雪怪部落長期被一種藏在毛下的微小寄生蟲困擾，貝爾就在雪山中找到了能夠殺蟲的特殊毒草，教雪怪用這種毒草洗浴，從而有效的殺滅寄生蟲……
對於絕大部分的雪怪來說，貝爾的種種行為，就是他們認知中的神明，困擾他們部族很多代的難題，在貝爾這裡都能輕而易舉的得到解決。
大部分雪怪都是沒和貝爾交流的，因為他們呆呆的，也說不出來什麼對貝爾有意義的東西，貝爾的行蹤又很飄忽，在一個雪怪部族內逗留的時間不會太長。
這種交流的缺失，反而讓大部分雪怪對貝爾升起了一種敬畏之情，信仰的種子自然而然的種在了這些雪怪心中。
也是在這個時候，有關于貝爾的神權概念，鬼使神差的開始凝結了。
貝爾的到來，切實的改變了雪怪一族的生存問題，在這個冬天，雪怪們居然沒有挨餓，這是雪怪歷史上都少有的事情。
而雪怪作為一個智慧種族，雖然文明程度不發達，但絕大部分智慧種族都有一個特質，那就是飽暖思淫慾，只要物資充沛能夠進行長期生存，就能夠快速進入繁育時期，自然四季更替的影響較弱，沒有普通野獸那種季節性發情。
這段時間，貝爾和那些雪怪長老一直在交流祭祀儀式的事情，要把這東西規範化，祭祀的目標也針對向了貝爾。
普通雪怪眼看著族群內的這種變化，集體性的針對貝爾的祭祀，和他們旺盛的情慾聯繫了起來，他們堅定的認為，貝爾和旺盛的情慾有某種分不開的聯繫。
這種情況在雪怪族群內逐漸演化，一直發展到現在雪怪族群內的小年輕如果要向異性示愛的話，會專門在山脈間的河灘地帶去找接近白色的石頭，並把白色的石頭雕刻成圓滾滾的竹鼠形象，最後送給自己心儀的對象，如果對象接受了的話，這對小年輕就會結合，以雪怪的強大身體素質和旺盛的精力，估計來年就能見到雪怪小寶貝。
對於這種變化，貝爾並不是很清楚，他雖然知道雪怪們最近對白色的石頭很感興趣，但他只覺得這是對自己的普通崇拜，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這無關是否聰明的事情，是看問題的角度偏差，讓貝爾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這個因素。
類似於【送子竹鼠】的概念在貝爾的身上開始纏繞，現在還處於隱而不發的狀態，貝爾也沒有感知到這種更高層次的概念凝結。
等到這個概念凝實到能夠引起貝爾的注意時，那得等到新一代雪怪大量出生的時候，那個時候雪怪們會爆發出高昂的信仰熱情，並且不斷加深貝爾是【送子竹鼠】的概念。
這個過程有點類似於許願、應驗、再還願的情景，不過在雪怪族群內這個過程的邊界比較模糊，他們的信仰方式還沒有規模化體系化。
現在的貝爾，也只是把雪怪族群內的祭祀儀式調整了一下，有針對貝爾本身的祭祀禱言，以及規範化的儀式了。
在調整祭祀儀式時，貝爾也積累了少量的駁雜信仰，這些信仰雖然屬於高層次的力量，但力量本身實在是太過駁雜，已經到了難以使用的地步。
貝爾此時將這些駁雜的信仰之力放出，讓其飄蕩在需要改造的深谷上空，形成了彩色的煙雲，並在半空中和不同的魔法能量結合，轉化成了各種各樣的次級能量撒入深谷中。
這些能量，是改善深谷生態的重要助力，而改善深谷的決定一擊，還在貝爾體內醞釀。
將所有雪怪部族聚集起來，並且帶到深谷前的貝爾，提前就告訴了他們，自己此行會改變這裡的環境，給他們更多的生存空間。
這樣的行為，和雪怪種族內口耳相傳的白色巨獸帶著雪怪一族，不斷追逐更多生存空間的場景重合了起來。
在絕大部分雪怪的認知之中，此時此刻的貝爾，直接和族群傳說中那隻拯救族群的白色巨獸重合在了一起。
當祭祀的舞蹈跳起時，他們的信仰堅定且統一，祭祀的禱言唱詞又把雪怪的信仰方向引導向了同樣的地方。
這套貝爾所準備好的禱言之中，有對族群的【拯救】，也有改變自然環境的【演變】。
但在多方面的複雜因素影響下，信仰之力並沒有觸及這兩個方面的概念，只是直直的轉化為純粹的信仰之力，流過無形的界域注入貝爾的幻夢之中。
坐在幻夢浮島邊緣釣魚的菲莉，在信仰之力即將到來時，似有所覺的抬起頭來，隨後身體飛速成長。
當從雪怪們身上凝聚出的絲絲縷縷信仰之力灌注進菲莉體內後，她的人格隱匿，破碎的神性拿走了身體的主導權。
貝爾的意念來到幻夢中，看見【神權碎片·希望】展露出完整姿態時，貝爾也不得不低聲感慨道：
「像……實在是太像了……」
【神權碎片·希望】在幻夢世界的模樣，簡直和赤光神的外在形象一模一樣。
但再怎麼像，【神權碎片·希望】終究不是赤光神，沒有赤光神那種改寫世界的偉力。
「不過，這種力量用來塑造一個小地形的生態環境，還是綽綽有餘的。」
雪怪們這次祭祀所轉化出的信仰之力相當純淨，雖然沒法和惡魔凌空時赤水城全城一心那種信仰相比，但也是能夠直接使用的。
之前當過信仰巨樹枝幹的貝爾，把一個狂信徒一次祈禱所產生的信仰數量，視作一點標準信仰。
現在雪怪種族一次祭祀所產出的信仰數量，相當於一百二十七點標準信仰。
把這些信仰之力全部注入【神權碎片·希望】之中，貝爾的意識鎖定了整個需要環境重塑的深谷，發動了神的權能。
使用【神權碎片·希望】並沒有什麼霞光萬丈，瑞彩千條的景象，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沒什麼別的變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貝爾知道，神的權能已經讓深谷中的一切，發生了根源性的改變，這個如同空中花園一般的虛假生態圈，有了永存演化的資格。
「我沒法使用【拯救】直接逆轉這裡的一切，我也沒法使用【演化】的權能，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不完美，所想所做都無法達到最佳效果。
但很多時候，有【希望】不就夠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