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無慘的計劃

  無慘仔細端詳著手中的三件物品,其中是一柄保存的並不是很好,拔出劍鞘後鏽跡斑斑的古劍。閱讀

  其次是造型有些詭異的能樂面具,面具上有一道刀痕般的裂痕,看上去就很古樸。

  最後一件是平平無奇的鐵矛,矛刃形狀較寬近似劍,刃上遍布傷痕。

  「奇怪?」

  無慘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這三件物品都有些特殊,不過他親自觸碰過後,也沒有引發任何變化。

  「給我的感覺仿佛過去這些物品中寄宿著未知的力量,可是……現在這上面的力量卻蕩然無存,不過——」

  光是能夠知曉這一點就已經很不錯,畢竟這三十多年來,無慘在這方面一直是沒有收穫。

  無慘在心中思考著。

  「這三件物品上面有殘留的力量痕跡,我可以進行研究,搞不好能夠有所收穫,不管怎麼說,多多少少接觸到了那個世界的些許線索了。」

  罕見地,一向對於手下極為苛刻的他簡略的開口:「做的不錯。」

  無慘的眉毛微微上揚,熟悉他的童磨等鬼都清楚自家老闆的心情有所好轉。

  「為大人辦事,是在下的本份。」

  玉壺聞言欣喜若狂。

  「不過,這三件物品的來歷也要給我查清楚,」無慘澹漠地語氣再度響起。

  「說起來,你還沒有拿到這些物品的來歷和線索,就急急忙忙殺了收藏它們的那幾個人類……聽好了,玉壺,這類的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了。」

  對於能夠在近距離讀心的無慘來說,玉壺強取豪奪這三件奇異藏品的情報,鬼王了解的非常清楚。

  「是。」

  玉壺忙不迭的磕著頭。

  無慘懶洋洋地將目光投向另一側。

  「『下弦之貳』佩狼,身為下弦的鬼月,你能夠與上弦待在這裡,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鬼王將視線投向跪在地上的另一個鬼,這是個穿著軍服,披著軍大衣的惡鬼。

  「不知道,不過在下深感榮幸。」

  「你很誠實,這是好事。」

  無慘緩緩注視著自己的手下。

  「軍部最近在私下裡搞個獵鬼者組織吧?嗯,事件變得有趣了,佩狼,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想辦法監視軍部的獵鬼者組織的動向,最好想辦法讓他們主動去找產屋敷和鬼殺隊的麻煩,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與過去不同,無慘現在改變了策略,一方面積極拉攏政府中一部分顯貴,以童磨的萬世極樂教為源頭,利用「不老不死」為餌,吸引他們為自己效命;

  另一方面,利用政府和陸軍的野心,利用政府的力量去研究鬼的能力,建立研究機構,大肆抓捕鬼,進行活體研究。

  無慘為了確保研究成果最終落入到自己手中,也為了防止研究中發現什麼對鬼不利的因素,甚至親自潛伏到研究機構中去,為的就是主導實驗方向,令實驗達成自己的目地。

  當然,為了防止鬼殺隊注意到無慘和十二鬼月進行的計劃,他還特意讓那些與萬世極樂教有勾結的政府高貴、貴族院的元老以及軍部一部分高層,打算建立了一個類似鬼殺隊的機構。

  這是個隸屬於陸軍省軍務部下屬部門的新機構,職責正是抓捕鬼進行研究,並且消除鬼的隱患。這個新組織有政府在背後支持,有龐大的財力、人力和物力,各方面都能夠碾壓鬼殺隊的存在……這麼一來,鬼殺隊就會在「業務」範圍就與該組織發生重疊,雙方自然會有衝突發生。

  「是的,」佩狼跪在地上,緩聲開口:「鬼殺隊與陸軍手下的獵鬼人確實頻繁發生矛盾,搞不好用不了多久,一場大的衝突就會發生……」

  對於新政府而言,鬼殺隊人數接近數百人,擁有完整的運作體系,從前線、後勤、情報到武器供給都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運作規模的大型組織,這樣一個擁有完整武力的組織,卻只受到產屋敷一族私人掌控,這對任何一個實權政府來說,都是難以容忍的。

  姑且考慮到明治維新之前,在古老的時代,比方說戰國時期、江戶幕府時期,政府對於基層的管控能力有限,鬼殺隊狩獵鬼的行動也比較隱蔽,加上產屋敷一族有意識的隱藏之下,在漫長的時間裡,普通人與國家高層,對於鬼的了解少之又少。

  可是從明治維新後,新興國家下的日本政府就不可能跟過去一樣無知,鬼殺隊的劍士這種出門要帶把刀,在全國各地到處追捕鬼行動的顯眼存在,政府方面要是還一無所知,那豈不是說跟瞎了沒什麼區別。

  政府高層,其實也知曉鬼王與鬼的存在,只是受限於各種原因,一直沒有介入,而是採取觀望的態度。

  另一方面,鬼殺隊的存在能夠節省政府投入資源、預算,乃至人力物力,特別是在江戶幕府時代,民間能夠代替自家解決問題,當時的統治者也不太在意,認為放之不管也無妨。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政府高層看中了「鬼」的潛力,認為研究鬼能夠帶來巨大的利益,自然不會再對鬼殺隊聽之任之,放著不管。

  「人類的欲望和貪婪是一種自毀性的因子,只要利用人類自身的慾念,就足以毀滅他們自己……」

  以無慘的智慧,過去就能夠知曉這一點,只是身為「鬼之始祖」的無慘以前太過於驕傲,並不認為需要藉助人類的力量,而現在因為三十年前的那個遭遇,也一改鬼王往日的性格。

  「無慘大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告。」

  佩狼不敢抬起頭,下弦之鬼繼續說道:「我一直在監視陸軍方面的動向,最近,收穫到一條消息,是與海軍方面有關的,據說,海軍的一支派到近海的隸屬第二艦隊某個雷擊戰隊,遭遇了三十年前的那個怪物……那隻艦隊,已經全軍覆滅了。」

  啪嘎!

  無慘坐的西洋椅子扶手被巨大的力量捏碎了。

  眾鬼突然驚覺,鬼王額頭上的青筋與血管暴漲起來,這讓擬態成人類面容平靜的他看上去極為的猙獰。

  上弦眾鬼與佩狼都沉默了,眾鬼都能夠感受到強烈的怒氣在空氣里充斥著。

  呼……!

  無慘緩緩吸了口氣,冷靜了一下來,面容也變得平靜了不少。

  「好,逃了這麼久,這傢伙終於出來了。」

  鬼王恢復人類姿態的臉上浮現一絲冷笑。

  「也好,或許可以讓鬼殺隊與那個怪物鷸蚌相爭,再讓陸軍那邊加把勁,正好把這兩個麻煩都一併解決掉,也未嘗不是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