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殭屍攀爬的這座建築物,整體呈竹筍狀,越往上爬橫截面就越小;
到了最上面,只剩下一塊不到一尺見方的破爛石台;
路障殭屍小心翼翼的縮在石台的一角,一臉垂涎的望向石台正中間;
在石台中心處,隨意的擺放著一個灰撲撲的破舊花盆;
花盆邊沿到處都是缺口,不管誰來看,都會輕而易舉的得出答案,這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普通花盆;
花盆平平無奇,但是花盆裡的東西卻讓路障殭屍,剎那間呼吸急促了起來;
一截半尺長的樹枝,直直的插在花盆裡;
樹枝無風自動,隨風搖擺的樹枝分叉上,掛著一顆奇怪的「果實」;
「果實」呈現淡紫色,在樹枝的帶動下,「果實」微微晃動;
「果實」晃動之間,點點綠色的光點在「果實」周圍憑空出現,隨後向著周圍蔓延;
四處遊蕩的光點在觸碰到路障殭屍的軀體之後,便輕而易舉的與路障殭屍的軀體融為一體;
路障殭屍渾身一哆嗦,一種前所未有的通透感貫通全身上下;
路障殭屍貪婪的聳動著口鼻,大口大口吞噬著周圍遊蕩的綠色光點;
就在路障殭屍大快朵頤之際,猝不及防間從路障殭屍對面,伸出來一隻髒兮兮的手掌;
那隻手掌當著路障殭屍的面,一把將「果實」摘走;
路障殭屍詫異的抬起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對面的殭屍塗山;
路障殭屍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隻殭屍居然敢和自己搶東西;
因為殭屍幾乎都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猛的瞅上去還真看不出有什麼區別;
所以路障殭屍一時也就沒有察覺到塗山的異樣;
塗山皺著眉頭把玩著手裡的「果實」;這顆「果實」和塗山先前預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果實」表面粗糙不平,看上去就像一塊未經打磨的玉石,但是摸上去反而沒有看著那麼堅硬;
用手稍微一用力,「果實」表面便會浮現出清晰的指印;
看著對面塗山的舉動,路障殭屍頓時回過神來;
這個沒有腦子的蠢貨居然敢和我搶東西;
路障殭屍沒有第一時間上手從塗山手裡搶奪,反而雙手插兜,對著塗山大聲嘶吼;
他把塗山當成了下面的那些無腦殭屍;
路障殭屍平時就是通過大聲嘶吼來對其他殭屍傳達指令;
塗山儘管聽不懂路障殭屍在嘶吼什麼,但是塗山還是能大概明白路障殭屍所表達的意思;
「生存還是死亡,這是一個問題;」
塗山絲毫不為所動;
開弓沒有回頭箭,塗山為了拿到果實,已經做好了和路障殭屍撕破臉的打算;
塗山察覺到自己的嘶吼沒有起到作用,又連著嘶吼了好幾聲;
塗山充耳不聞;
直到現在,路障殭屍都沒有發覺塗山與其他殭屍有什麼不同之處;
路障殭屍天真的認為,對面的塗山可能只是一個聾子,所以聽不見自己的嘶吼;
與那些無腦的殭屍廝混太久,路障殭屍的眼界開始變的狹隘,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在他的殭屍群里,並不是只有他一名殭屍擁有獨立的神智;
對於他的嘶吼,任何一名有自己獨立神智的生物都會置之不理;
原因很簡單,因為聽不懂他在瞎喊什麼;
大家都是講文明,樹新風的高等殭屍,有話好好說,只有那種低級的文盲殭屍,講話才全憑吼;
見塗山始終不搭理自己,路障殭屍失去了耐心;
路障殭屍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動腦子的主,有事全憑莽;
莽村的莽;
路障殭屍揮拳砸向塗山的腦袋,塗山下意識的舉起手臂格擋;
塗山用來格擋路障殭屍的那隻手臂的手心裡,正好捏著那顆奇怪的「果實;」
路障殭屍擔心「果實」被打壞,中途化拳為掌,反手抓住塗山的手腕;
路障殭屍死死扣住塗山的右手手腕,將塗山的手臂連同手心裡握著的「果實」,一起扯向自己;
塗山自然不甘心到手的鴨子又飛了,一邊用抓著「果實」的右手抗衡著路障殭屍的拉扯,另一邊空著的左手攥成拳頭,對著路障殭屍的腦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路障殭屍的腦袋被路障牢牢保護著,路障表面非常光滑,這使得塗山的拳頭沒有著力點;
雖然塗山的拳頭卯足了勁砸向路障殭屍的腦袋,但是拳頭卻輕而易舉的從路障的側面滑了過去;
塗山這一拳,直接砸在了空氣中;
察覺到塗山無法威脅到自己的腦袋,路障殭屍索性放棄了防禦,將兩隻手全部騰出來去扣塗山的手腕;
塗山握著「果實」的手掌被一點點扯開;
眼看著手裡「果實」就要被搶走,塗山一跺腳心一橫,張嘴將手裡捏著的「果實」一口吞掉;
等路障殭屍反應過來,塗山已經揉著肚子在原地連連打飽嗝;
路障殭屍徹底傻了;
在攻入堡壘之前,他幻想了無數的場景,就是沒料到眼前這一幕;
路障殭屍上前幾步,雙手死死的掐著塗山的脖子;
「混混蛋,你你給我吐出來;」
路障殭屍終於學會用簡陋的語言去進行簡單的交流;
這表明,他已經把塗山放到了和他平等的地位上;
否則如果只是使喚下面那些無腦的低級殭屍,只需要大聲嘶吼就好了;
但可惜的是,塗山也是殭屍之體,路障殭屍的攻擊,對於塗山而言,連撓痒痒都算不上;
塗山一臉麻木的看著對面的路障一邊掐著他的脖子一邊大聲嘶吼;
塗山百無寂寥的打了個哈欠,隨後將自己的視線上移;
塗山很快便找到一件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路障殭屍的路障;
對於路障殭屍的這件裝備,塗山可以垂涎欲滴;
在路障殭屍第一次率領殭屍們衝擊堡壘的時候,塗山就見識到了這件裝備的威力;
帶著路障的路障殭屍,那可是可以用腦袋硬扛豌豆粒的存在;
開玩笑,那單單是路障嘛,那是保命的護身符;那是生命的第二春;
此時,路障殭屍用雙手拼命搖晃著塗山的脖子,路障殭屍腦袋上的路障,在路障殭屍的帶動下左右晃動,仿若隨時都會掉下來;
說不心動是小狗;
塗山沒有絲毫猶豫,伸出雙手當著路障殭屍的面,抬手將他頭上扣著的路障直接就摘了下來;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拖沓;
等路障殭屍回過神來,他的路障已經安安穩穩的扣在了塗山的腦袋上;
這已經不能算是偷了,這就是光明正大的在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