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殭屍轉身面向豌豆射手,隨後緊走幾步靠近豌豆射手;
最前排的豌豆射手慌忙舉起槍管懟著路障殭屍的雞胸;
路障殭屍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敵意;
風起揮手讓後面的豌豆射手放下槍管;
「說吧,你想幹什麼,我知道你和其他殭屍不同,你能聽懂我的話;」風起滿臉戲謔的看著路障殭屍;
「他他他們;」路障殭屍一邊用手指指著身後的殭屍們一邊扭頭看向風起,一張皺巴巴的醜臉上滿是諂媚;
路障殭屍平時習慣了用吼叫和其他殭屍溝通,這突然換了另一種溝通方式,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說,讓我放了他們,所有後果你一個人承擔;」風起雖然聽不懂路障殭屍在說什麼,但是從他的動作神態上還是猜出了一二;
風起肅然起敬;
誰說殭屍都是一些骯髒的泥巴種,這面前站著的不就是活雷鋒嘛;
路障殭屍顯然聽懂了風起的話,腦袋搖的仿若撥浪鼓一般;
「他他們都交給你隨意處置,我我,我你放掉;」在風起疑惑的目光中,路障殭屍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完路障殭屍的話,風起臉色驟變;
「王八蛋;」
風起舉起右手中空的槍管,直接懟在路障殭屍的腦袋上;
見路障殭屍被挾持,身後的殭屍們紛紛圍上來就要對風起動粗;
沒有獨立神智的殭屍們,自然不會想到就在前一秒,他們拼命維護的路障殭屍,企圖犧牲掉他們換取一個自己活命的機會;
擁有獨立神智的路障殭屍,自然不會被風起一句髒話就嚇倒;
路障殭屍見對面的風起雖然滿臉憤怒的盯著自己,但右手中空的槍管卻很誠實,連一顆豌豆粒都沒有填充;
路障殭屍伸手將衝過來的殭屍們攔住,這些沒有腦子的東西,根本就看不出來豌豆射手只是在裝腔作勢;
路障殭屍一直在偷偷打量對面的豌豆射手們;
路障殭屍目測了一下自己和豌豆射手之間的距離,以豌豆射手打一槍就需要填充一顆豌豆粒的攻擊間隔來計算;
自己如果帶領殭屍們沖向豌豆射手,豌豆射手們只來得及彈射出一波豌豆粒;
路障殭屍一臉壞笑的看向對面的風起,風起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變為陰晴不定;
風起也同樣明白了現在的處境;
豌豆射手們追的太急了,在把殭屍逼入絕境的同時,也無意中縮短了自己的安全距離;
豌豆射手並非擅長近戰的植物單位;
除了風起之外,其餘的豌豆射手顯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仍然隨意的將槍管杵在地上,對著不遠處的殭屍指指點點訕笑連連;
風起和路障殭屍同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風起咳嗽一聲打破尷尬,風起剛準備說點什麼來緩解氣氛,猝不及防間路障殭屍後退數步,一臉警惕的看著風起;
看著突然變臉的路障殭屍,風起狐疑的回頭環顧一周;
身後的豌豆射手們並無異樣,只是在風起看過來的瞬間收斂了一些,裝模作樣的挺直了腰杆;
風起原本還以為是身後的那個豌豆射手過度囂張,所以惹怒了對面的路障殭屍;
沒有從自己這邊找到緣由,風起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路障殭屍;
聊的好好的,你變什麼臉呢;
路障殭屍看風起看向自己,下意識的再次後退一小步,臉上的表情完全被恐懼所取代;
風起伸手摸了摸臉,並無異樣;
喂,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雖然我沒少屠殺其他殭屍,但是每次不都是給一個痛快嘛,至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不等風起從路障殭屍那邊問出個所以然來,驟然從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風起詫異的回頭,只見身後有一名豌豆射手捂著臉蹲在地上,周圍其他豌豆射手一邊躲得遠遠的,一邊對著那名豌豆射手指指點點;
「你們在幹什麼;」風起顧不上去和對面的路障殭屍對質,轉身走向那名蹲在地上的豌豆射手;
小葵伸手攔住風起;
「他褪色了;」小葵一臉驚恐;
「褪色?」風起掰開那名豌豆射手的手掌,在豌豆射手手掌下面露出一張顏色分明的臉;
左半張臉上是正常的翠綠色,右半張臉上枯黃色的肌膚在原本正常的膚色上快速蔓延;
兩種不同顏色的肌膚在同一張臉上並存並且相互交織蔓延;
看著豌豆射手那張可怖的臉,風起皺起了眉頭;
風起不是沒有考慮過意識結晶的輻射範圍;
風起早就計算過,這片斷崖距離堡壘直線距離不到二里,正好處於意識結晶的輻射範圍的邊緣;
但是現在豌豆射手的慘狀卻讓風起不寒而慄;
短時間離開意識結晶的範疇並不會有如此嚴重的褪色,看這名豌豆射手的慘狀,至少已經離開意識結晶一個對時,才能有這種效果;
風起的心都沉入了谷底,一個對時之前自己正好剛剛率領其他豌豆射手們離開堡壘;
而從那個時候,意識結晶就已經失去了對於植物單位們的輻射;
是有人動了手腳,還是至高進化的意識結晶主動放棄了他們;
風起心裡越想越亂;
「你的臉;」
風起還在胡思亂想,一旁的小葵猛然指著風起的臉大聲驚呼道;
「什麼;」風起抬頭看向小葵,通過小葵瞳孔的倒影,風起看到一張無比恐怖的臉;
整張臉布滿了零零散散的黃色斑點,邊邊角角苟延殘喘著一點點翠綠的肌膚;
怪不得路障殭屍會被風起嚇成那樣,任憑誰看到這張臉,都會被嚇的連續幾天做噩夢;
風起並不是終點,小葵話音未落間,身後豌豆射手的慘叫接二連三;
風起不用回頭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所有的豌豆射手都開始了陸續的褪色;
褪色一開始並不會給豌豆射手們造成什麼肉體上的傷害,褪色只是表示豌豆射手們開始脫離了意識結晶的輻射範圍;
而脫離輻射範圍最終的結果就是失去獨立的神智;
所以褪色對於植物單位們而言就是與逐漸失智相掛鉤;
失去獨立神智的恐懼打垮了豌豆射手們的意志;
風起沒有像其他豌豆射手那般,一看到自己開始褪色就鬼哭狼嚎;
風起迅速站起來,隨後轉身舉起槍管指向對面的路障殭屍;
路障殭屍下意識的抬起雙臂;
路障殭屍看到豌豆射手們剎那間哭成一團,路障殭屍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路障殭屍敏銳的察覺到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趁你病,要你命;
正當路障殭屍蠢蠢欲動之際,風起回頭將槍口直接懟在路障殭屍的腦袋上;
風起的行為仿若在路障殭屍頭上澆了一盆涼水;
路障殭屍的眼神在後面頹廢的豌豆射手與風起的槍口之間來回搖擺;
是妥協還是抗爭;
風起沒有和路障殭屍僵持;
風起對目前的局勢看的很清楚,沒有了意識結晶的輻射,豌豆射手們從褪色到完全喪失意識之間,雖然還有漫長的間隔,但是對於褪色的恐懼,已經完全擊垮了豌豆射手們的戰鬥意志;
現在已經不是考慮如何圍剿面前的殭屍,而是要考慮如何把這些崩潰的豌豆射手們帶回堡壘;
「所有豌豆射手陸續退出這裡,我掩護,小葵幫我;」風起大聲喊道;
風起的吼聲蓋過了豌豆射手們的慘嚎;
風起餘威尚在,豌豆射手們陸續起身,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結伴走向後面的山口;
看到豌豆射手們要跑,路障殭屍上前幾步,一臉垂涎的看向豌豆射手們的背影;
風起迅速將豌豆粒塞進槍口,隨後將槍口懟在路障殭屍的胸口上;
風起往前走一步,路障殭屍就被迫往後退一步;
風起進一步,路障殭屍就退一步;
一進一退之間,路障殭屍被風起用槍管懟著腦袋推回殭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