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側院,從萬寶閣歸來的牧放,停下了腳下的動作,看著院內,圍聚的十數人,面露疑惑。
當看到其中一位熟人時,牧放上前問道:
「羅兄,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人群中的羅榮聞聲轉過頭來,見是牧放,便說道。
「方老弟,你回來了?哦,你早上出去的早,所以不知道,
昨天晚上,府城監牢內抓的那些鬧事的流民,突然暴亂,還有幾名黑衣人闖入監牢,想要救走那些流民,
還好被許前輩發現,出手擊殺,不過對方人太多,還是跑了幾個。」
「張前輩?那是誰?」
牧放隨口問道。
羅榮眼中露出敬佩,為牧放解釋。
「張前輩名為張懷德,是老爺的好友,乃是先天境的強者,而且,我還聽說,
這許前輩來自七宗八派中的,西楚百雲劍宗,這次來到北地,是雲遊江湖,順便來老爺這兒訪友的。」
聽到這兒,牧放眼中驚訝,沒想到這魏府內竟還有先天強者坐鎮。
不過那張懷德應該也是來北梧府不久,消息才沒有徹底散開。
不然一位先天強者在北梧府內,不可能沒有消息傳出。
「方老弟,那我們先去了,你剛成為門客,有些事兒還不了解,這次的事情,我們去處理就好。」
牧放點點頭,看著羅榮帶著其餘數人往府外走去。
晌午,離北梧府城數里外的山路上。
兩隻黑蠻駒氣勢威猛立於山路間,道路兩旁,數百位官兵護衛。
其中一隻黑蠻駒身上,一身白衣的男子,看著手中的書信,眉心緊皺,一股陰翳在眉宇間流轉。
旁邊黑蠻駒上,是名體態臃腫的肥胖男子。
男子看向白衣男子說道。
「杜藥師,藥王谷那邊,來消息了?」
白衣男子正是之前黃沙村的杜藥師,杜方明。
旁邊的肥胖男子,自然就是安遠鎮的鎮守,劉洪。
杜方明掌中內氣涌動,直接將紙張震碎,神色陰沉。
「我師傅讓我不惜任何代價,找到殺死我師妹的兇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杜方明深吸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情緒,看向劉洪。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劉勝聞言,搖頭一嘆。
「凝兒姑娘的屍體,我們找到了,可殺她的人,還是沒有消息,目前已知的只有對方姓牧,
他很有可能是直接鑽進了大山里,要不然,我們早就將離開的道路封鎖了,不可能沒有一點他的消息。」
想到這,劉洪心中也是惱火,這次為了那東西,出來了幾個月,四處奔波,連滅了數座村莊。
可最後還是沒有成功,現在又多了這麼件麻煩事。
一旁的杜方明也是緊皺眉心,對於數次煉丹的失敗,他也很不滿意,再加上師傅的催促,令他更加煩躁。
正在兩人心中惱怒時,隊伍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
「前面怎麼回事!」
劉洪看向前面,不滿地問道,很快,便跑來一名官兵,朝劉洪解釋。
「大人,前方出現了幾十名流民,衝撞了隊伍,已經被我們清理乾淨了。」
聽完,劉洪擺了擺手,示意官兵離開。
正在此時,旁邊的杜方明陰鬱的眼中,忽的一亮。
「流民?哪裡的流民?」
劉洪聞言一愣。
「好像來自北疆,臨近北寒之地那邊,這段時間那裡遭了災,大批流民南下。」
「大概有多少人?」
杜方明緊跟著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們這兒,應該有數千人吧?北寒之地,居住的人少,怎麼,杜藥師你問這些做什麼?」
劉洪不解地看向杜方明,看著杜方明陰仄的雙眸,忽的想起了什麼,有些驚訝問道:
「你難道是想?」
杜方明冷笑一聲。
「之前煉丹失敗我就推算過,應該是丹藥的藥引不夠,一個村子裡,也就幾百個人,
根本不夠丹藥的消耗,可若是滅掉的太多,又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遭那些正派人士詬病,
但這些流民不同,他們離開了戶籍地,那就是些沒了身份的人,不易引人察覺,
數目還多,這不正好是當藥引的好藥材嗎?」
一旁的劉洪聞言,眼中露出亮光,一拍大腿。
「對啊,我怎麼把這些流民忘了,我們可以以救濟的名義,將流民們集合起來,
到時候,我們不僅有了數量足夠的藥引,還能幫朝廷解決流民的問題,屆時,一定會得到朝廷的褒賞,
哈哈哈,杜藥師,這主意不錯,來人,離這兒最近的城鎮是哪兒?」
很快便有一位官兵跑來,恭敬道:
「大人,離我們最近的,是數里外的北梧府,那裡的府城城主,叫聶成宗。」
「聶成宗?」
劉洪口中輕吟,在腦海中快速搜尋這人的記憶。
「原來是他。」
「你認識?」
旁邊杜方明好奇問道。
「見過幾面,這聶成宗原本是一名江湖遊俠,偶然間得到我姐夫的賞識,成了身邊的一個護衛,
他能來這北疆邊緣當一城之主,似乎也是他向我姐夫請求,我姐夫見其侍奉多年,就答應了,將他調到了這裡,
不過我安遠鎮和北梧之間路途遙遠,所以一直也沒有見過面。」
「哦?那這樣說來,豈不是更好。」
「確實。」
劉洪點頭,朝旁邊的官兵喝道。
「整備人馬!前往北梧府!」
「是!」
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朝著北梧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