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隱秘

  第138章 隱秘

  坊市正中,一排排的修士跪著。

  男修居多,只幾個女修。另有龍門客棧的諸多知客,男多女少,也有築基修士。

  林白看的清楚,那尚小水和余天高稱之為赤練妹子的女修赫然在列。

  「也不知她是否嘗了青玉岩驢的滋味。」林白遠遠的瞧著,心中愈發覺得,自尊自愛著實是好品德。

  他前面站著顧家女和姜小白,另還有諸多橋山派修士。

  「我出門少,竟不知世間有如此淫亂之事。」姜小白面遮紗,嘆氣不停,竟側頭不敢細看。

  「好妹妹。」顧家女握住姜小白的手,道:「散修大多沒甚良心,做事也無所顧忌。妹妹家教甚嚴,本不該跟了來,讓你髒了眼睛。」她輕聲輕語,當真一副姐姐模樣。

  「我築基已成,心裡開心,本想著跟你們來瞧瞧世面,沒想到……」姜小白嘆氣一聲,搖頭不止。

  林白冷眼旁觀,心說姜丫頭與我可是戰過幾百回合的。

  只姜丫頭著實長了一張乖巧可愛的臉蛋,人又嬌小,一眼看去就人畜無害。不熟悉她的人,自認為她是初開的潔白蓮花,不染纖塵。

  楊恕往這邊瞥了一眼,面有冷笑。他在信義坊巡城衛公幹,自是知道一些內幕的。只不過姜家老祖下了封口令,他也沒四處散播。

  林白心中頗多疑惑。這破地方的腌臢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怎橋山派這會兒伸長胳膊來管了?

  而且還專門來管妖獸,好似為妖獸伸張正義一般。

  想了半天,林白估摸著還是橋山派和九陰山那事兒的餘波。

  很快,橋山派將龍門坊商鋪全數拍開,讓人出來觀刑。

  折騰半天,龍門坊正中聚集了不少商鋪知客,散修卻沒幾個。只在南邊十幾里外,有許多散修往這邊遙望眺看。

  橋山派的諸多練氣弟子個個執鞭,上前依次鞭打。

  那鞭子似是特殊法器,鞭打之後便留下水痕,久久不消。一眾練氣築基,哀嚎不停,可沒人敢反抗半分。

  觀刑者見與己無關,便紛紛來了興致,竟嘻嘻哈哈,指指點點,毫無兔死狐悲之感。

  待行刑完畢,有一橋山派的年老築基走到最前,朗聲開言。

  這老築基也不知有何神通,其聲雖小,可龍門坊內人盡皆聞。

  捂著耳朵都隔不開那蒼老聲音。

  扯了半天,無非是橋山派乃正道宗門,從立派至今,無數前輩篳路藍縷,才成為橋山眾多家族門派之首,為了橋山的安寧付出了許多努力等等。

  然後又展望未來,說橋山各宗門家族圍繞著橋山派,日後必當更為興旺。

  憶苦思甜之後,便是教人向善的道理。

  林白聽的昏昏欲睡,再看楊恕等築基,已然在低聲交談。而姜小白和顧家女,倆人頭湊在一塊兒,也不知在說什麼私密話。

  而此番遭刑之人還在地上跪著,觀刑的諸多商鋪知客也都耷拉著臉。

  那老築基講了兩個多時辰,終於說到了重點。

  乃是說,日後諸散修依舊能進眠龍山獵殺妖獸,撿取靈草。但不得再做那些腌臢事,男修女修都不准!

  另橋山派還會派出一築基三練氣,常年駐紮與此,以正龍門坊風氣。

  讓殺妖獸,但不能侮辱妖獸……這屬實是只管褲襠。

  不過林白倒是覺得挺好的。起碼此地駐紮橋山派的人後,便更安寧幾分。

  宣講完畢,那老者面上愈加紅潤,與會者卻個個頭暈眼花。

  鬧騰完,終於散會。此間之人,齊齊鬆了口氣。

  飛舟還懸停空中,顯然四位金丹還在議事。

  商鋪知客各回各家,橋山派的一些年輕修士便四下里進店閒逛。

  姜小白與顧家女一起,兩人邊走邊聊。

  林白在後面跟著,有意無意的聽了些,才知那顧家女叫顧芳,是顧家嫡出。

  二女雖都為築基,但論及身份地位,家裡有元嬰的顧芳自然是高姜小白一頭的。

  且人家是橋山派出身,乃是橋山的主家,姜家地位更不及了。

  只不過姜小白少年築基,日後前程遠大,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顧芳家教也頗不錯,當真把姜小白當妹妹看待,面上一直掛著笑,分明是很中意姜小白。

  兩女一邊聊,一邊進店採買。姜小白在山中得利,手鬆的很,合眼緣的必然買下。

  林白身為嚮導,最後也沒導成,只聽聽她倆閒扯。

  轉悠一圈,姜小白花了不少靈石,終於收了手。

  兩女敘了半天,終於想起了林白。

  「你是我家租客,不在家煉丹,怎來了這裡?」姜小白攏手袖中,頗好奇的問。

  這話已經被楊恕問過,偏她多問一遍。

  來這裡被伱睡唄。林白作揖一禮,道:「我來此尋築基機緣,只未得功成。」

  「倒是可惜。」姜小白微微點頭,似有不忍之色。

  顧芳又打量了一遍林白,道:「你與朱家誰人相識?」

  「晚輩得朱見羊和朱見水前輩提攜頗多,」林白又朝顧芳行禮,「與玉字輩的也多有交往。」

  「築基機緣既失,日後有何打算?」顧芳又問。

  「機緣雖失,大道之路卻還在。」林白又是一揖,堅定道:「晚輩向道之心仍在,待歸家之後,稍做歇息,便要強行築基。」

  果然,人人都愛意志堅定之輩。

  顧芳直到這時才點點頭,面上微微笑,道:「你雖為散修,卻與旁人有幾分不同。既與朱家交好,日後莫要短了往來。」她又看向姜小白,道:「妹妹,他既在你家租住,還請稍稍照料一二。」

  「姐姐既然說了,我自當好好照料。」姜小白面遮紗,雙目愈加明亮。

  林白朝姜丫頭作揖,心說先前都是我在照料你,你卻只會玩鬧。

  二女不再同林白說話,顧芳帶姜小白又去尋其他築基說話。

  又等了半日,飛舟緩緩落下,橋山派諸人依次登上。

  林白本想蹭一蹭,畢竟省力又省心,可根本沒人搭理。楊恕不見蹤影,顧芳和姜小白與幾個築基在船下候著,讓諸練氣小蝦米先登飛舟。

  不過林白到底是個臉皮厚的,硬是湊到顧芳跟前。

  「顧前輩!你們這是要回去了嗎?」林白笑著問。

  「正是。」顧芳點點頭。

  「這一次橋山派以德服人,不動刀兵而肅清此地不良之風。不愧是我橋山之首,是第一等的門派!」林白贊。

  「顧姐姐,他別是想蹭飛舟吧?」姜小白立即戳破,「姐姐說的沒錯,散修就是心眼多。」

  林白看了眼姜丫頭,心說你且等著。

  顧芳看了眼林白,招手喊來一年輕練氣,「他與朱家有舊,你讓他隨你一起吧。」她吩咐過,又看林白,「莫要惹事,莫要隨意走動。」

  林白再三謝過,心說這不就搭上線了,日後又能找理由去感謝一番。當然,需得先跟朱前輩說一聲,畢竟這是他朱家的人脈。

  登了飛舟,林白與那年輕練氣入了一小小艙室。兩人閒聊幾句,各自歇息。

  飛舟行速不算快,似有巡視之責。行了五天,方才來到信義坊西。

  顧芳尋人喊出林白,與姜小白一塊兒,三人落了地。

  此處乃是信義坊西門,來往之人已然不少。

  「你自管去做你的事,我受小姜道友所邀,要去她家坐一坐。」顧芳隨手趕人。

  林白作揖行禮,真誠感謝。

  「姐姐快走吧,跟他廢話什麼?」姜小白拉住顧芳胳膊,往後瞪了一眼。

  林白好歹與她有過數番雲雨,知她意思是別說露了嘴,亦不可再提往事。

  其實這樣也好,若是日後瞎搞,被姜家發覺了,那租客睡了主家,這事兒怕是姜家面上無光。

  再說了,姜洪波前輩曾因林白是知禮的端正君子,特送了六柄飛刀。若是被他知曉睡了小魚的姐姐,怕是要把飛刀收回。

  「只是才吃了幾頓細枝碩果,就要……算了,裴大姐亦有妙處。」

  一邊想著這些,林白邁步入信義坊。

  出門月余,這裡一切如舊,安寧的很。

  也沒急著回洞府,林白先去鳳鳴閣。

  凡事有個先來後到,林白與朱家交好,回來後自該先去朱家。

  「回來了?可遇了危險?」朱玉玲見林白未築基,她還是高興的很。

  「一切安好,勞玉玲姐掛念。」林白笑笑,取出一個小小木盒,「在外偶得此物,還請玉玲姐莫嫌棄。」

  「你在外奔波,怎還給我帶東西?」朱玉玲開開心心的收下。

  「小小心意罷了。」林白笑著看向樓梯口,問:「朱前輩可在?」

  「卻是不巧。」朱玉玲笑著搖頭,道:「伯父回家了,可要我去信催他回來?」

  「不必。」林白擺手,「等過幾日,我去一趟鳳鳴山便是。」

  都不是生人,林白有啥說啥,反正鳳鳴山也去的熟了。

  「也好。」朱玉玲越看林白越滿意,也不嫌林白沒築基功成。「玉茂和玉樹都想你的很,說要與你飲酒。前幾天,玉薔也來信,問你是否平安歸來。」

  林白笑著應付了一會兒,討了煉丹靈材,便起身告辭。

  街上轉悠一圈,又來到天池閣。

  入了門,來到櫃檯前。

  林白還沒開口,櫃檯里的那女修已指了指樓上。

  來的次數太多,人家都熟的很,已經懶得廢話了。

  上了樓,尋到一處隔間,輕敲門。

  「進。」裡面傳來姚千園的聲音,頗有幾分疲憊。

  推門進去,便見姚千園坐在裡面,皺著眉頭,手拿毛筆,一手撥弄算盤,好似在算帳。

  「什麼時候回來的?」姚千園摔筆,趕忙起身,揮袖關門,拉著林白上上下下看了會兒,「沒成就沒成,不缺胳膊少腿兒就行。」她說著話,竟趁林白不注意,往胯下捏了一把。

  「當真沒少東西。」姚千園笑著扶林白坐下來,她站林白身後,給他捏肩。

  「師姐,別蹭了。」林白抓住她手腕,讓她坐下來。

  「去了哪兒?如何就沒成?」姚千園坐到林白跟前,關心之極的拉住林白的手,笑嘻嘻的問。

  「都過去了,也不用再提。」林白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將手抽出,取出一小小木盒,道:「在外奔波雖苦,可一想到師姐,我也就不覺得苦了。小小心意,師姐莫嫌棄。」

  姚千園開心的接過,打開就看,只見裡面放著一牛角,另有一丹瓶。

  她拿起丹瓶嗅了嗅,「怎有些騷?」她笑著看向林白,道:「你喜歡騷的?」

  「這是得自眠龍山中的龍魚珠,每日吞服一粒,能養顏美容。」林白解釋。

  「合著就是魚卵唄!」姚千園嘴上嫌棄,又看了看那牛角,不知其意。

  「極堅硬,可做一些器物。」林白委婉的說。

  姚千園似沒聽懂,只點點頭。

  「師姐,裴寧何時能下山?」林白把她哄舒服了,這才開口問。

  「門中大比,怕是要等上旬日。」姚千園摩挲著牛角,她往前湊了湊,道:「你此番未功成,定然心中憋悶。既然裴師妹一時半會兒不能下山……」她人都靠到林白身上了,手還亂摸,「你姚師姐還在這裡,正好給你解一解乏。」

  「師姐。」林白頭疼的把她推開,正色道:「我此番築基不成,心中確實煩悶,已然不想男女之事了。」

  姚千園不屑,道:「你自能說話騙我,身子卻騙不了人!憋死你!」她氣的擺擺手,「半點膽子都無!日後怎成大器?」

  林白不敢吭聲。

  「還有,」姚千園又轉笑,「蓋盈秋的禮物呢?讓你勾她,你需得用心才是。」

  林白自然給蓋盈秋備了禮物,但卻搖搖頭,道:「師姐,我只給你備了禮物,根本未想及其她女子。」

  果然,姚千園更見滿意,人也溫潤許多。她靠近林白坐著,道:「那你何時能睡到她?」

  林白頭疼死了,只能道:「這豈是一朝一夕之功?人家心心念念的乃是築基之人,我區區練氣,又是散修,怎能看得上我?」

  「倒也是。」姚千園點點頭,又道:「那你需多費些心思。不用她看上你,能睡到她便行。我最煩她那副裝清純的樣子了!」她拿來紙筆,「寫封信給她!要露骨一點!勾她春情!」

  「……」林白沒法子,心說那就省個禮物吧。

  想了想,林白埋頭寫信,姚千園在旁細看。

  「別擋著,我瞧瞧……此番在外奔波,頗經艱險。有道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許久不見,師姐安否?」姚千園一邊念,一邊搖頭,「嘖嘖嘖,你天生就是勾人的一把好手。」

  林白嚴肅道:「我與蓋師姐以誠相交,你莫要污人清白。」

  「你半分清白也無!」姚千園不屑的收了信。

  林白又跟她糊弄了會兒,便逃離此處。

  街上轉了會兒,又來到竹濤園。

  「在外奔波雖苦,可一想到姐姐,我也就不覺得苦了。小小心意,姐姐莫嫌棄。」

  閒扯了幾句,林白取出禮物,奉送給淳于葉。

  淳于葉倒是有家教,沒當面打開看。

  「你失了築基機緣,心中必然鬱郁,卻還想著給我帶東西……」淳于葉眼睛都紅了。

  「機緣雖失,日後還是有望築基的。可我在外時,瞧見些好玩有趣的,便想姐姐是否喜歡。若是不買下來,我心中日日難安。」林白道。

  淳于葉抹了抹眼角。

  出了竹濤園,林白撓頭,心說自己是不是裝的太過了。本是聯絡感情,別生了感情吧?

  溜達回姜家的地火洞府,又見姜春。

  兩人是老關係了,林白請他進洞府飲茶。

  姜春先是惋惜了一番,林白也只能順著他的話,做出不如意的模樣。

  這些宗門家族子弟有一點兒好,就是少見鮮血,心大都軟些。

  姜春感慨了好一番,又提了提姜小白之事。

  林白趁機說了龍門坊之事,也說了偶遇姜小白。

  如此算是洗白了,只要姜丫頭不說,那就沒人知道她被誰睡了。

  「姜兄,這是滋補之物。」林白取出木盒,送上禮物。

  姜春見林白築基未成,竟還帶禮物回來,他著實又感動又不好意思。林白拿出「家族傳承我輩責」的話,姜春便收了禮物。

  「還有這個。」林白又拿出一小木盒,「這是送與姜魚小友的。」

  說著話,林白打開木盒,裡面一笛子。潔白無瑕,入手溫潤。

  「我代幼妹謝過。」姜春收了。

  「都不是外人。我好歹也算小魚的姐……」林白說禿嚕嘴了,趕緊改口道:「也算與小魚相識,傳她飛刀之術,解她些許疑惑。玉笛贈她,盼她既有飛刀之鋒,又有笛聲之雅。」

  「我必然把賢弟這番話帶到。」姜春感動的應了。

  兩人又扯了一會兒,姜春告辭。

  關上洞府門,林白趟到矮塌上,閉目沉睡。

  不思煉丹,不思境界修為。放空心緒,好好的歇了兩天。

  待再醒來,林白引火,煉了幾爐固精丸。

  借煉丹靜心。林白便閉目不動,細細思慮築基之事。

  機緣既失,卻非斷絕築基之路。自可強行引動天地靈氣,灌注氣海,博一博大道之路。

  對普通練氣修士來說,這乃是危險萬分的舉動。可對林白來說,風險卻不大。

  混元二轉,肌理自然。氣海亦是穩固,後又得舌草之功,氣海更見增擴。

  「等裴大姐下山。」

  林白拿定主意。

  又過三天,外面打入一道靈氣。

  開了門,外面立著兩人。老熟人姜春在側,旁有一人,著寬袖道袍,梳混元髻,寶相莊嚴,面目冷峻,正是姜小白。

  都熟的很了,林白笑著道:「你們怎來了?」

  「雲小友。」姜小白乖巧臉蛋上並無表情,「見我為何不拜?」

  你哼唧那會兒只會讓輕點兒,這會兒翹尾巴了?

  該做樣子還是得做。林白作揖行禮。

  「出去一趟,沾了幾分野氣,少了幾分禮儀。」姜小白道。

  姜春尷尬的笑了笑。

  「請進。」林白客氣的請他兄妹二人入內。

  「本我不想來的。」姜小白表情淡然,「只看在昔日裴寧面上,又得顧姐姐所託,這才來指點與你。」她嘆了口氣,一副恨人不成才的模樣。

  「他又不是生人,你何必這般說他?」姜春實誠,看不下去了。

  「如何不能?」姜小白做出嫌棄模樣,「先前他時時來信,請教我諸多難題,我與他算是有半師之恩。可他如此不堪,築基竟未功成。豈非顯得我教子無方?」

  「怎麼就教子無方了?是教徒無方。」姜春頭疼之極,「雲道友是我好友。妹妹,你昔日與他也有交情,莫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無妨。」林白擺手,心說有奶便是娘,勉強算是教子。且讓她占個便宜。

  「失卻機緣,大都是心性不堅,意志稍欠,亦或者能耐不足。」

  姜小白盤坐在地,攏手袖中,淡然道:「你築基如何不成,且細細說來我聽。」

  「這……」林白做出猶豫之色,看向姜春。

  「我還有些事務,你們且漫談。」姜春起身,朝林白作揖一禮,「賢弟,我妹新晉築基,難免有些不妥處,還請擔待。」他又看向姜丫頭,道:「雲賢弟與小魚頗有往來,你須好好說話,莫傷了好友之心。」

  說完,他退了出去。

  林白揮袖關上洞府門,去看姜丫頭。

  她還是那副正經樣子,乖巧可愛的臉蛋上無半分情緒,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橋山派去龍門坊,到底所為何事?」林白好奇問。

  「還不是橋山派的爛攤子!」姜小白竟知道內幕。

  「什麼爛攤子?與九陰山有關?」林白追問。

  「自是與九陰山有關。不過乃是隱秘,我也是前幾日聽兩位老祖閒談,才知曉的。」姜小白笑笑。

  「是何隱秘?」林白好奇的不得了。

  「為何說與你聽?我偏不說。」

  姜小白得意的很,又道:「我聽聞,你自打回來,便一直在洞府不出,莫非生出了畏懼大道之心?」

  「天道惶惶,誰能不懼?」林白瞎扯,心中思她來意。

  「怎能如此?」姜小白立即嚴肅,「修行便如逆流而上,豈能畏縮不前?」

  「謝前輩教導,我自當遵從。」林白道。

  「……」姜小白愣了下,旋即冷笑一聲,「看到你就煩!」她神情微動,「給我斟茶。」

  這丫頭專門來找茬的吧?

  林白給她倒上茶,心裡還在想她來意。

  專門來損人的?這倒是姜丫頭一貫脾性。她若是不找茬,不說些騷話,那就不是她了。

  可損完了,該說正事了吧?

  莫非是來想睡覺?可這是她家洞府,是她家的地盤,她真敢勾租客?

  「地火洞府炎熱,不如去別處聊聊?」林白試探。

  「我來教你得道之法,你嫌三嫌四?」姜小白喝了口茶。「不過這兒確實有些熱。」她袖子稍稍動了動,衣衫拉開一點,稍見其規模。

  林白捂住額頭,心說還是小看了姜丫頭,她本就是膽子極大。昔日敢兜售虎狼丸,今日就敢在家裡欺辱租客。

  「裴寧何時下山?」姜小白一臉正經,「說起來,我許久不見她,倒是有些想念。」

  你是怕被她抓個正著吧?林白笑著道:「說是今日便來。」

  「啊?」姜小白立即起身,「那我先避……先回去,待她來了,你讓她去見我。」

  「不過天池派大比,她這幾日來不了。」林白又道。

  姜小白又坐了下來,額頭竟有細汗。

  「你若熱,去我那矮塌坐坐。」林白指過去,「那矮塌是用水中木所制,有清涼之意。」

  「真的嗎?我不信。」姜小白面有疑惑,竟走過去坐下了。

  「還真有幾分清涼。把茶水給我送來,我坐這裡飲茶講道。」姜小白十分正經,語聲從容,好似有德的長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