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進發
回到家,取出火麟劍。
林白盤坐在地火旁,輕撫火麟劍,一邊琢磨劍意。
過了良久,林白招手納來一團地火,使其融入火麟劍中。
火麟劍得地火滋潤,暗紅劍身忽地明亮幾分,灼熱之感更增。
手持火麟劍,閉目細細回味地火之源得威勢。繼而神識外放,靈力加諸劍身,然後出劍。
「唉喲!」
林白睜開眼,心疼的看著小陰陽鼎。
方才出劍時想尋個目標,沒想到當真在火麟劍中有了一絲毀滅之意,當即把小陰陽鼎戳了個窟窿。
這小陰陽鼎最耐火燒,也最是堅固,沒想到竟一劍洞穿。
從煉丹伊始就是小陰陽鼎陪著自己,見證無數艱苦,可謂是糟糠之妻了。
正心疼呢,外面打來一道靈力。
「她又來了?這麼急?」
林白打開洞府,卻非黃如花,而是裴寧。
裴寧朝洞府瞧了眼,又看向地上的破鼎,「哎呦。」她撫掌笑了起來,「吃飯的傢伙都弄壞了,不過了?」
林白並不理會,往外看了看,見無人注意,便連忙關上洞府門。
再去抓裴寧,卻見她已盤坐下來,手摸著那小陰陽鼎的,細細的在看破口處。
「有炙熱之意。」裴寧皺著眉頭看向林白,然後又拿起火麟劍,輕輕撫摸,道:「你長進挺快。」
「都是寧姐姐那本書的功勞。」林白本就沒打算向她隱瞞什麼。
裴寧笑笑,卻不說話。
林白上前拉她,裴寧不從。林白又一邊哄一邊拉,扭扭捏捏從了。
她慣會這樣。
「我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你卻只想這種事。」
裴寧面上又是羞,又是怒,「林轉輪,你心思不純,如何能得劍意?又如何,嘶……」
她皺緊眉頭,抓著林白兩臂,再不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地火洞府復歸寧靜。
裴寧額頭細汗繚繞,沾上幾縷髮絲。
待略略恢復,裴寧側過身,一手支腮,眼睛瞧著林白。
林白卻還在忙活,只覺得寧姐姐真是世間第一好。
身材勻稱不說,細腰更是迷人。該白的地方白,該粉的地方粉。
「吃夠了沒?」裴寧沒好氣道。
林白停下來。
「伱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裴寧微微皺著眉頭。
林白就知道,倆人狼狽為奸這麼久,又知根知底,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
「從哪兒看出來的?」林白還是好奇的問了一句。
「呵,你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
裴寧當即冷笑,在林白臉上輕拍了兩下,道:「你方才恨不得把你,把你整個人都……」她止住話,道:「我就是知道!」
林白只能把朱玉茂的事說了說。
「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看。」林白講完前事,又補了一句。
「確實。」裴寧立即表示支持。
她向來恩怨分明,又是個快意恩仇,說干就乾的性子。是以,她對林白此舉十分理解。
「我跟你一起去。」裴寧補了一句。
「你去幹嘛?那黃如花該起疑了。再說,有朱前輩在後面跟著,我安全無虞。」林白才不想讓她去,天池派也不會讓她瞎搞。
「我要是金丹修士就好了。」裴寧笑道。
「……」林白無語。
「怎麼?我說的不在理?若是貞姐在,你豈不是更安全無虞?」裴寧笑了笑,她往前拱了拱,小聲說:「你要是死外面,我一定給你報仇。」
這都什麼話?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林白翻身,把她按倒。
漫漫時光,幾番沉浮。
林白就發現,裴大姐自打知道自己要出門,她主動了許多,似也放得開了。
「還是擔心我呀。」林白暗暗的想著,也更賣力了。
過了許久,外面打入一道靈力。
倆人匆匆穿上衣衫,開了洞府門。
「過去一夜了!」姚千園不耐的很,「你好不容易一下山一趟,別光想著這些事,出去走走!去咱門派的產業里看看!沉迷男色,怎堪大用?」她一副師姐的派頭。
裴寧低著頭,也不敢吭聲,耳根子紅紅的。
「最近可還好?」姚千園對上林白,卻換上了一副和善笑容。
「托師姐的福,一切都好。」林白笑著道。
「那就好,還得注意身子。我最近往天池閣送貨,時時下山,有空找我耍。」姚千園笑的嫵媚,根本不理裴寧的如刀眼神。
林白送走她二人,又歸洞府。好好歇息一陣,然後將儲物戒中東西拿出,細細檢點。
自宋青身上得的許多符籙,除卻淨身符,別的都沒用過。還有這些日子昧下的許多養氣丹和固精丸,凝氣丹都送於裴寧了,身上真沒了。
「還有同心蟻,這玩意兒太能吃,就是沒用過。」
林白自言自語,又拿起了貞姐送的那符寶。
這枚符寶主防,殺伐之意極少。
保命的東西自然要好好收起來,只是林白又想起了當初貞姐拿出一沓子符寶的樣子……
太豪氣了!人比人得死!
「貞姐到底是誰家姑娘啊?早知道我當贅婿了!」
林白嘀咕半天,又去街上採購了一批符籙。
準備妥當,林白去尋黃如花。
她不在洞府,不知去了哪兒。林白只能留了信,等她上門。
過了沒到三個時辰,黃如花便尋了過來。
「雲道友,準備妥……你這蒲團怎麼又髒了?」黃如花坐到地上,笑道:「聽聞你有位道侶,看來你家道侶本命有水。」她笑得促狹。
「說正事……」林白尷尬一笑,道:「幾時出發?」
「不急。」黃如花立即換上嚴肅神色,道:「此間龍蛇混雜,不宜同行。你明日先出信義坊,往南走,繞著姜家之地,去那白狼山下,咱們在哪兒匯合。」
林白點頭應下。
黃如花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告辭。
一夜過去,林白早早出發。
出了信義坊,繞道往南,沿著姜家的地盤,繼續行了百了里,來到白狼山下。
這兒靈氣稍顯稀薄,算是荒涼之地。周圍並無門派,只有一個築基家族,距此也有幾十里地。
林白在此等了兩天,黃如花才姍姍來遲。
「有事耽擱了,還請恕罪。」黃如花笑著開口。
林白知她定然在附近觀察了許久。
「謹慎些總是好的。」林白笑道。
黃如花見林白點破,她也只是笑笑,道:「同為散修,你當知散修之難。謹慎總無大錯。」
說著話,她取出一張青雲竹鳶。
這是飛行法器,非常常見,遁速不快勝在便宜,有條件的練氣散修都會買上一個。
而且這玩意兒比紫竹舟小很多,堪堪能擠兩人。
「莫要嫌棄。」黃如花笑著說。
林白當然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乘坐出發,一路往南而下。
黃如花對地形十分熟悉,竹鳶飛的極低,一路上彎彎繞繞,不僅遠離各門派和家族駐地,便是凡人居所也都避開,著實謹慎。
兩人曉行夜宿,大多是林白守夜。黃如花白日駕竹鳶,夜間休息,只是她再無防備,甚至換衣也不避林白。
可惜林白是溫潤君子,目不斜視。
這般行了十天,因沒走直線,是故距離信義坊還不到千里之遙。
再行了幾日,黃如花收起竹鳶,兩人邁入山林步行。
又是走走停停,稍有風吹草動,黃如花便停下來。
她謹慎的不像話,倒好像認定有人在追逐她一般。
過了三天,越過一道細密山林,便見一片靜謐湖泊落入眼前。
湖泊四面環山,幽靜深邃。
「就在這兒了。」黃如花指向那湖,她面上並無輕鬆之色,反而越加謹慎。
此時天已近晚,夕陽倒影射疏林,湖邊芙蓉老,天低見衰草。飛鳥魚戲破殘陽,遠有猿嘯哀鳴,憑生許多寂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