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白柔柔的睫毛顫了顫，霍璟宴剛好看到，一開始還不敢聲張，生怕是他自己看錯。
直到看到白柔柔的手指也動了，霍璟宴這才叫了一聲旁邊的方院長。
「方院長，白柔柔的手指動了。」
方院長聽到，表情上沒有什麼異樣，不過不小心磕到實驗床上的腿，卻是「咚」的一聲悶響。
只是現在實驗室里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動靜，就連方院長自己也渾然不知。
伏在白柔柔的窗前，仔細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伸手掰開她的眼睛，看著白柔柔的瞳孔聚焦，方院長終於長舒一口氣。
招手喊寧霏雨道。
「小寧，快來，柔柔她要醒了。」
寧霏雨也是十分緊張地從觀測台的位置圍過來，霍璟宴看著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全是醫學生，自覺退讓到一邊，免得自己妨礙他們。
整個實驗室全是緊張的呼吸聲，直到那聲細若蚊喃的「姐姐」，從白柔柔的嘴裡傳出，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們這些人，或多或少地都接手過一些病人，不過在所有病人里，白柔柔又是最特殊的一個。
不算她是寧教授妹妹的身份，單看她幾次出入實驗室，並且展現了自己的實驗天賦，讓lily教授甚至都想收她為徒的那一刻開始。
所有人都已經忽略了白柔柔的專業，把她當作了自己的親師妹一般對待。
現在自己的師妹在他們手上得救了，心情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白柔柔側頭看著寧霏雨，沒有聽到她應答的聲音，此刻還有些混沌的腦子，卻是做不出別的反應。
只是又多了兩分力氣，又叫了一聲，「姐姐」。
寧霏雨像是剛聽到一樣，張了張嘴，垂下眼帘。
「誰讓你去試藥的，新的藥劑還沒真正投入實驗，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白柔柔臉上還是掛著一抹虛弱的笑，看著寧霏雨，雖然被她責怪了，語氣依然堅定。
「姐姐別生氣，我只是，不想姐姐再替我試藥。」
寧霏雨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皺眉。
「我也不只是幫你一個人試藥，還有霍老爺子。我自己試過才能更清楚藥效，後續調整，你……」
白柔柔打斷了她，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莫名充滿了力量。
「姐姐，我也可以幫你寫實驗報告，藥效，我自己試了，也能清楚的。」
寧霏雨看著虛弱在自己眼前躺著，甚至都沒有力氣支撐自己坐起來的小丫頭，心裡是忍不住的愧疚。
白柔柔閉上眼睛，緩了兩口氣，再睜眼時，好像已經恢復了些力氣，笑得眉眼彎彎。
「姐姐，你研究特效藥，是為了霍爺爺和我，我試藥，是為了自己，姐姐不怪我自私，怎麼反倒愧疚起來了。」
寧霏雨眼裡的心疼仿佛能夠化成水流出來了一半，卻還是看著白柔柔笑了笑。
「我們家柔柔最好了，好好休息，姐姐一定把你身上的毒都清理乾淨，幕後的人抓起來，直接送去x09的訓練基地。」
白柔柔笑笑，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