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想讓我反了他?

  皇帝愣怔住。【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好大兒。

  印象中,他從未有過如此清明的時候。

  永遠一副痴傻的樣子,就像活在自己世界裡。

  對旁人的話充耳不聞,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現在,他居然是一副靈動的樣子。

  分明外表沒有任何區別,可是就是能感覺變了一個人。

  無論是那渾然天成的氣勢,還是眸底無法抗拒的凜然,都令他心裡一震。

  難道……

  難道他的大皇子也被人穿越了?

  若是如此,那大皇子也非死不可了……

  皇帝暗暗思索著,可不知為何,在想到要殺了大皇子時,他的眸光剛好對上齊光那漫不經心的眼睛。

  明明黑白分明,透露著清澈的天真。

  可就是讓人心裡發顫。

  這是什麼怪物啊?

  可是下一秒,齊光開口的第二句話,就讓皇帝更加震撼。

  「父皇,永樂宮的下人,不夠了。」

  他說的那般緩慢,隱隱帶上了純真的笑容。

  皇帝的心卻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這是穿越者嗎?

  還是覺醒了?

  要知道那些穿越者身上都帶著莫名的執拗正氣。

  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甚至有些讓人心酸的正義。

  他們總想人人平等,甚至對那下人也充滿了同情心。

  明明自己很弱小,卻覺得有拯救天地的能力。

  像是帶著使命,飛蛾撲火。

  很奇怪,無法理解。

  下人不就是用來壓榨陪葬的嗎?

  他們怎麼會貶低自己跟奴才一樣?

  他們努力的樣子,讓人覺得可笑。

  可是現在的大皇子,分明不是這樣的。

  他,帶著嗜血的戾氣。

  就仿佛,曾經那些死去的人,通通為他親手所殺。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帝,又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太監,輕聲道:

  「父皇,我覺得他也不錯……」

  他頓了一頓,嘆了口氣,陳述道:「我最近好無聊。」

  太監打了個冷顫。

  雖然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他莫名地心跳開始加速,覺得很慌。

  皇帝還是沒說話。

  他在快速地思索著。

  齊光覺得無趣,他歪著腦袋:「不理我?嗯?」

  皇帝這時,才踉踉蹌蹌開口:「沒……為父只是……」

  「你不希望我好?」齊光似笑非笑。

  皇帝對上他那雙明媚澄澈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怎麼會不希望他好起來。

  這是他的第一個嫡長子,而且是逝去的先皇后所生的。

  他和她,有著七分相似。

  關這一點,就足夠讓他疼愛三分。

  何況,他還痴傻,他痴傻的原因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看守好後宮,導致先皇后中毒,在體內侵染了他,所以他才痴傻。

  這些年,太醫看過無數次,都說無藥可救。

  既然無藥可救。

  那他現在……

  他現在……

  皇帝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無他,他內心隱隱期待著面前的這個少年真的是他的兒子,但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跟他說,不是不是,他不是。

  是啊。

  一個痴傻了十五年的孩子。

  會突然清明嗎?

  他……他應該現在體內,站著的已經是另外的靈魂了吧。

  皇帝的眸光微微閃動。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否決心中的期冀。

  他覺得。

  可能性小,也不是沒可能。

  太監在過了剛剛驚恐的情緒過後,恢復了正常。

  他不知道對面是誰。

  但是看皇帝的狀態,這個人一定很特殊。

  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獵物。

  為什麼?

  自己理應沒有招惹他才對。

  齊光見兩人都不說話,歪著腦袋,露出了孩童般純真的笑容:「父皇,不如單獨一敘?」

  皇帝遲疑了下,看著這張酷似前皇后的臉,點了點頭。

  .

  三天後。

  夜深。

  在秉均里,主屋坐著兩個人。

  其他人早就休息了。

  只有阿輝和陳飛白面對面坐著。

  這三天,陳飛白沒有找過阿輝。

  倒是德祐來找過他幾回。

  他的眸子有些哀傷,又有些期望,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顫抖:「柳大,你告訴我,那天令狐公子嘴中喊的人是不是你?」

  阿輝沒有回答。

  有些事情說了,不如不說。

  他現在還能有個念想,沒必要拆穿了。

  活在美麗的幻想之中並沒有什麼不好。

  所以阿輝維持住自己一慣的冷漠:「不清楚。」

  「你是真的不清楚嗎?」德祐的聲音帶上了幾分祈求。

  阿輝無動於衷,佯裝想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我是真的不清楚。」

  說完,就準備走。

  這畢竟是原主最好的朋友,他不願撒太多慌。

  他出去沒幾步。

  德祐又喊住了他。

  阿輝停下等了一會,德祐也沒說話。

  於是他轉過身來,看向德祐。

  德祐似乎想問什麼,嘴巴動了動,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最近還好嗎?」

  阿輝點點頭:「挺好的。」

  給了德祐一個燦爛的笑容。

  德祐也跟著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時間回到現在。

  阿輝看著陳飛白有些失神。

  三天時間,和楚月商議了無數次,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個決定,將直接影響最終的副本完成。

  可是綜合考慮後,也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方式了。

  燭光搖曳,阿輝看著陳飛白,陡然笑了一下。

  陳飛白毫不著急,他像個溫潤君子一樣坐在對面,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急。

  耐心的,溫柔的,平靜的。

  阿輝想了想,下定了決心。

  他開始緩緩地說起自己的故事。

  駱駝祥子+活著。

  稿子是改過幾次的。

  然後再增添了一些來到這個世界的無奈。

  最後歌頌了一下黨和祖國。

  陳飛白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他很平靜,就像早就知道此事。

  他想了一會,緩緩道:「你希望我幫你什麼?」

  阿輝笑道:「陳家和皇家的關係表面要好,實則僵硬。」

  「在皇帝心中,你們就算他的一根刺,但陳家何其無辜?保衛江山,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在朝堂上,維護皇帝教他帝王之術。」

  「陳家付出了一切,卻眼看岌岌可危。」

  沉默了片刻,陳飛白像是毫不意外地反問:

  「你想讓我反了他?」

  PS:本來今天還得去醫院的,一覺睡醒,樓封了,享受了人生第一次上門核酸……

  剛剛送了物資,可惜我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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