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覺得自己睿智地猜到了真相,客氣地說道:「能為尊貴的公主們出力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Google搜索」
楚月眸底一冷。
哈,果然。
為了公主們嘛。
楚月聲音一變,忽然變冷:「這樣啊,那就讓我們再次給予勇士最熱烈的掌聲。」
嘩啦啦啦,公主們紛紛開始鼓掌。
程野挑了挑眉。
看著楚月的小臉瞬間由晴轉陰。
哈,他沒接受對方的陷阱,果然不高興了。
楚月沉著臉回到了主位上,開始叭叭叭說著對程野的稱讚。
她像是毫無感情的念台詞機器,快速說完後就說了一句:「表彰大會到此結束。」
站了起來:「都回去休息吧。」
嘩啦啦啦。
又是一陣熱烈的鼓掌。
公主們看程野的目光變得炙熱起來。
大部分女人都是慕強的,特別是這種年輕帥氣又勇敢的王子。
公主們雀雀欲試,都想和程野接觸接觸。
在掌聲中,楚月迫不及待地離開了。
她覺得那些掌聲很刺耳,像刀一般在插在她的心上,讓她難以呼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鬱悶是出自哪裡,為什麼胸口會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
但就是很煩躁很煩躁。
有想砍人的衝動。
她的房間在一口的轉角處。
她走到門口摘下脖子上掛著的鑰匙,打開了房間。
進去後,狹小的空間裡有一張破舊的床,除此之外只有一個斑駁的鏡子和裂開縫隙的椅子。
一切都在告訴她,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女僕。
楚月深深地嘆了口氣。
對比自己住的環境和公主們住的環境。
每天還得伺候女僕的衣食住,還得為她們洗衣服。
嗚嗚嗚嗚。
楚月越想越覺得委屈,她伸出自己一雙白皙嬌嫩的小手,抬到半空細細觀看。
這麼完美的指形
明明更適合彈鋼琴,她卻用來幹家務
楚月沒有自哀自嘆多久。
身體本能的警覺讓她很快就放下了心中的鬱結。
似乎只是因為遇到了程野所以才使得她內心波動。
她眨巴眨巴眼睛,決定收拾一下糟糕的心情,然後去準備晚餐。
但是她不知道。
她深深地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女僕,自己就是嫉妒王子和公主們的美好未來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在副本里待了太長的時間了。
無時間限制副本的最大弊端,就是可能會同質化玩家。
楚月垂下小小的腦袋,眼眸垂下,稍顯失落。
她決定給自己三分鐘的時間委屈一會,然後就塵歸塵,土歸土,好好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楚月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腿,頭深深地埋下。
讓時間盡情地流逝
忽然,她的餘光看到了牆上的劃痕。
一條一條的劃痕,布滿了整個牆壁。
為什麼會有這種劃痕?
為什麼覺得有點熟悉?
這個劃痕,昨天有嗎?
楚月皺起眉頭,她身體的本能在告訴她這不對勁,但系統的影響在不停地給她洗腦告訴她她就是女僕。
她的腦袋裡有兩個小人在瘋狂的打架。
楚月迷茫的眼眸逐漸變得清明。
她探出身子伸出小手觸摸牆上的痕跡。
她不記得昨天睡醒有沒有這些痕跡了,因為她每天的生活都是三點一線。
圍繞著公主們展開。
不是給她們做飯,洗衣服,就是伺候她們講故事。
她像一個真正的女僕。
為什麼要用像這個字呢?
楚月眉頭越皺越緊。
她的小手在牆上的痕跡上來回摩挲。
感受著這些痕跡的力度。
目光從左到右。
一共有27條痕跡。
這些痕跡從最左邊的平整向右變得越來越凌亂,最右邊的痕跡又深又長,深深地刻進牆壁里,似乎在發泄什麼情緒。
這是她自己劃的嗎?
還是
城堡里的別的什麼人?
楚月眯起眼睛。
身體的本能讓她愈發的覺得不對勁。
有那麼一瞬間,她仿佛恢復了清明,是真正的楚月。
但很快,系統的催眠還是占了上風。
畢竟,她在副本里待的時間實在是太久太久了。
雖然這只是一個新人副本,但還是讓她逐漸遺忘了自己。
楚月盯著這些痕跡,面色平靜,大腦開始高速運轉。
這個房間只有她有鑰匙,是她專門睡覺的地方。
所以,這些痕跡只有可能是她自己劃上去的。
自己為什麼要劃這些痕跡呢?
楚月眸色凝重,目不轉睛地盯著劃痕。
陡然,闔上雙眸。
只用指腹去感受這些劃痕。
是為了,提醒自己什麼嗎?
楚月的指腹從左到右,一點一點地感受著劃痕的力度,角度,和長度。
一開始很平靜,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態平和。
後面,變得有些雜亂,因為劃痕變彎了。
前面的筆直得就像尺子刻出來的。
後面彎彎曲曲。
再後面,雜亂無章,像是只要能劃上去就行。
楚月猛地睜開眸子。
她盯著這面牆。
為什麼一開始是平整的最後卻變得如此雜亂?
是因為,有什麼東西在阻攔自己嗎?
楚月露出了和她往日完全不一樣的奇異的笑容。
她如同輝月一般明亮的眼眸閃過了似笑非笑的戲謔。
是啊,她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什麼時候開始做女僕的。
她為什麼好像失去了一段記憶。
她現在的記憶真的是真實的嗎?
因為楚月曾經下過無數的副本,她就宛如上戰場斬殺敵人的將軍,攻陣在心,無需多言。
所以這種熟悉的,圈套式的感覺一出現。
她就有了一種,莫名地觸動。
似乎,自己或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楚月陡然笑了起來,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單純天真,反而像是一個極具反差性的壞笑。
就像是最純潔的那朵百合花忽然黑化了一般。
給了人一種奇異又詭異的反差。
楚月小手拂過牆上的劃痕。
肯定有什麼東西,是不對的。
就比方說,她真的是女僕嗎?
一陣風吹來,揚起了她額前的碎發,露出了璀璨的雙眸。
這些掙扎似的劃痕,一定是在她最後清醒的時候,迫切想要告誡自己的東西。
楚月盯著最後一條劃痕,咧開嘴笑了。
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
是時候,到處轉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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