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好了。」
籠在周儒頭頂的陰霾終於散去。
「等何明的事情解決後,你就先回爺爺身邊。」
周儒已經把藍季調出來這麼長時間,周賀鵬有事都是讓梁具和其他人去辦。
周儒到底是不放心。
那邊有短暫的沉默。
就聽藍季說:「有件事情,我覺得應該和少爺說。」
周儒沒言語,等著藍季接下來的話。
「老太爺向我要了商潔的資料。」
「什麼時候?」
「三天前。」
藍季畢竟還是周老爺子的人,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告訴他這些,再說藍季也不是個多話的人。
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你是有求於我,還是有求於商潔?」
藍季悶了幾秒:「商潔。」
周儒立馬明白,商潔能拿得出手,且藍季能看得上的,就只有那手精湛的垂釣技術。
「你就不怕爺爺知道?」
藍季表明態度:「我最終是少爺的人。」
*
再回來的周儒,臉上帶著淺淡的悅色。
商潔正在吃灌湯包,一側的臉頰鼓囊囊的。
周儒順勢捏了一下商潔的臉頰,然後坐下拿起筷子:「上午別去醫院了?」
「不去醫院,哪去哪兒?」
周儒剛把一個灌湯包放進嘴裡:「齊岳的釣魚俱樂部。」
這是大事。
距離湖心島的垂釣比賽還有4天,這之前,商潔要成為俱樂部的正式成員。
商潔點頭,然後放下筷子,到包里翻找了一下,見身份證在包里,這才安心的吃飯。
昨晚住到西苑是臨時決定的,周儒並沒有告訴司機。
於是,親自開了車帶著商潔去了俱樂部。
別墅區。
青褐色的三層小樓,門頭的匾額上是幾個蒼勁的白色大字:小貓垂釣俱樂部
商潔隨周儒進去。
一樓大廳的牆壁上擺滿了各色漁具,樓梯口還有指示標識,皮划艇室、五米甩杆室、翹嘴魚餌室、鰱鱅魚餌室······
商潔咂舌,世界之大,今天終於開了眼,齊岳還真的把釣魚當成了事業。
一個中年人從樓上下來,看見周儒快步下來:「小岳昨晚剛打了電話,沒想到你今早就過來了。」
然後看向商潔:「你就是岳娃娃提到的那個女孩子?」
商潔點頭。
男人笑呵呵:「這邊簽合同。」
一樓的一間屋子,門口的立牌寫著管理室。
中年人拿出合同,看向商潔。
「身份證帶來了麼?」
商潔連忙去包里拿,然後遞給中年人。
中年人拿著身份證放在複印機上,點了按鈕。
等複印件出來後,中年人拿出身份證還給了商潔。
商潔雙手接過。
「在合同上籤個字,姑娘以後就是俱樂部的一員。」
合同就在桌子上,商潔拿起桌子上的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娟秀小楷,清麗無比。
中年人把簽好的合同遞給商潔一份,另一份收入檔案櫃。
「好了。」
一直沒說話的周儒開了口:「齊叔,商潔以後就靠你多照顧了。」
被叫齊叔的中年男人呵呵笑:「你小子開了口,這個面子我自然要給。」
男人一高興從魚室內拎了兩條魚出來,一條翹嘴,一條桂魚。
「拿回去吃。」
兩條魚都很大,商潔接了:「謝謝齊叔。」
套了袋子的魚被放在後備箱內,周儒把商潔放在了二院的大門口,然後帶著魚又回了西苑。
鐘點阿姨正在打掃,周儒把兩條魚放在水池內,叮囑阿姨打掃好衛生之後,順帶把兩條魚收拾了。
然後出了門,開著車去了公司。
*
二院頂樓的病房內。
進門的商潔看見商榆正在吃飯,情緒更是高漲。
「我看看,吃的什麼?」
商榆淺笑:「沒吃什麼,就是白粥。」
十多天沒吃飯,飯香都是珍饈。
商榆用勺子颳了碗沿,把最後一粒白粥放進嘴裡,這才把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見弟弟的饞樣,商潔捧腹:「再忍忍,等你能吃東西了,想吃什麼,姐姐給你做。」
商榆用力地點頭。
商潔拿著碗去了盥洗區,等把碗和勺子洗乾淨,回來就看見商榆的一隻腳已經移到床邊。
「怎麼就下來了?」
「醫生讓多走走。」
商潔趕緊把碗筷放下,扶著商榆的胳膊:「我扶著你。」
商榆抿唇一笑,借著商潔的支撐下了床,蹣跚著腳步往走廊走去。
他比商潔高半個頭,稚氣的臉上生了堅毅。
到了走廊的盡頭,商榆才停下。
他望著遠處的一棟建築發呆。
那裡是商榆的學校。
商榆的身體剛好轉,商潔怕他走得吃力,只說:「你在這裡站一會兒,我去搬個凳子。」
「好。」
*
半個小時後。
商潔攙著商榆又回了病房。
「奶奶呢?」
從來到現在一直沒見人。商潔以為付冠英去了衛生間,或者別的地方,但是已經半個多小時,再如何也該回來了。
商榆說:「她聽說一個老姐妹也住在二院,說過去看一看。」
這樣啊?
商潔轉身去搬凳子,一邊往走廊的勁頭走一邊給付冠英打電話,沒打通。
她以為付冠英的手機忘了拿,回到病房,再次給付冠英打電話,並沒有聽見鈴聲,直到手機內傳來忙音,依然沒人接。
再打過去,那邊直接關機。
商潔開始有點慌了。
商榆正在床上看書,她不想讓他擔心,報警的話不到時間。
她只能奔向坐在休息處長椅上的男人。
藍季看見急匆匆的商潔,下意識的站了起來:「怎麼了?」
「奶奶不見了。打她手機剛開始還能打通,現在直接關機。」
處於職業本能,藍季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一邊往醫生辦公室走一邊對商潔說:「你莫慌,或許是手機沒電了。」
商潔也希望如此,可付冠英是個仔細的人,從來沒出現過手機關機的情況。
明翰看見進來的兩個人站起來打招呼。
藍季直接把人拉出了辦公室。
走廊上。
明翰掙扎:「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句話。」
論拳腳功夫,他不是藍季的對手,要不然能讓對方造次?
他拿手術刀的手嫩蔥兒一般,都快斷了。
藍季放開明翰:「我想查一下醫院的監控。」
明翰揉了揉手腕:「你只說就是,不用這麼粗魯。」
一邊說邊往電梯口走去。
商潔和藍季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