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一點,他小心翼翼地進了浴室。
渾身都是酒味。
因為有潔癖,他沒有立馬進臥室。
而是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去,澆滅胃裡的那把火。
這才起身往浴室走去。
喝多了酒的原因,他動作變得有些遲緩,等洗好並且把頭髮擦乾進屋睡覺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鐘。
臥室暖黃的燈光下,商潔正側著身子躺著。
周儒上了床,順勢把商潔摟入懷中。
感覺到周儒的氣息,商潔移了移身子,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周儒習慣性地順著她的腰線,占據老地方,商潔微微動了動:「周儒,別鬧,我困。」
「就抱著,我不動你,」說完話的周儒在商潔的後勃頸吻了一下,又重新歪在了枕頭上。
熏人的酒氣猛然襲來,商潔微蹙了一下眉頭。
周儒又說:「我現在就是想,也力不從心。」
誰說酒後亂性,那是沒喝醉。
真的醉了,身體的感官都是鈍的。
意識再如何悸動,可是軟綿的地方也喝了酒,東倒西歪的,就是不給力。
周儒的手緊了緊,再無動作。
商潔僵著身子不敢動。
等了一會兒,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商潔放了心,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耳畔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只這一會兒,周儒已經睡著,看來是真喝多了。
*
第二天早上,商潔伴著朝陽醒來。
她整個人倚在周儒的懷中,腰肢更是被對方的胳膊圈緊。
商潔怕驚動周儒,小心地移開他的胳膊,然後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若是往常周儒早就把人撈到了懷裡親熱一番,可是此時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睡得很沉,半張臉埋在枕頭裡,商潔把床頭燈關掉,然後去了客廳,換好衣服。
早上的空氣清新,商潔拿上手機想去湖邊走走。
頂樓的走廊很安靜,大家應該都在睡覺。
商潔坐著電梯直下一樓,然後出了大堂去了湖邊。
好幾個人正在做晨練,其中就有藍季和昨天參加齊岳生日宴的男人。
藍季看見人,收了勢,遠遠的跟在商潔的身後。
湖心島很大,商潔走累了就坐在湖邊的椅子上休息。
她知道後面跟的有人。
「藍季。」
藍季上前:「商小姐。」
「你叫我商潔就行。」
藍季點頭。
「你若是被人懷疑是小三,還腳踏兩條船,你怎麼辦?」
她在湖心島溜達了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都說流言止於智者,可是不願意醒來的人更多。
就算有些人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也樂得裝傻充愣,繼續吃瓜看戲,時不時的還丟塊石頭下去,樂呵樂呵。
人性一旦被剖開,裡面是血淋淋的骯髒。
藍季連思考也沒有,下意識地說:「那就坐實他們說的,把他們氣死。」
他一臉你看不慣我,卻干不掉我的囂張。
商潔怎麼也沒想到會從藍季嘴裡得到這種答案。
藍季說完之後,突然想起來什麼,遲疑地問:「你說的不會是江大校園網上關於你的流言吧?」
上午周儒發來簡訊讓查發帖人,藍季看到帖子的內容,吃驚不已。
魏哲那小子能和周儒比?
瞎子也知道誰是正主。
見商潔點頭,藍季連忙找補:「少爺可是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有錢、專情、而且護短,我建議你回帖澄清事實,就說魏哲是炮灰,連備胎也算不上。」
周儒只在小圈子裡讓大家知道商潔的存在,他原本想講高潔出個新聞發布會的,還是算了。
周儒若是知道他給商潔出餿主意,不定怎麼給他穿小鞋。
商潔笑了:「這個方法能幫我澄清?」
藍季想了想,好像不能。
「那就用兩樣東西,保准他們信你說的。」
商潔問:「什麼?」
「拳頭和錢。用拳頭打,用錢砸,總有一樣能封住他們的嘴。」
「倒是個揚湯止沸的辦法,就是不治根,」商潔起身往來時路走去。
一樓的大廳。
風眠正從電梯內出來。
「現在就回去?」
風眠向商潔點了一下頭,算作招呼,然後對藍季說:「有外派任務。」
「這一次去哪兒?」
「雲南。」
風眠拍了拍藍季的肩膀:「想要什麼電話聯繫,我給你帶回來。」
風眠走了,風一樣。
商潔回到了頂樓的套間內。
周儒倚在臥房門口,看進門的商潔:「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早上的空氣好,我去湖邊看了看。」
因為喝了酒的原因,周儒的困意還在,可是又不想一個人獨睡,於是走到商潔身邊,拉著人往臥房內帶,坐下的同時把商潔也帶到了床上。
在商潔的驚呼聲中,他長腿一跨,把商潔的身子勾了過來。
一隻胳膊也擁在了她的腰間。
「他們都醒了,你不起來。」
周儒把聲音悶在了商潔的脖子裡:「他們是誰?」
酥麻的癢意讓商潔鎖了脖子。
「藍季。」
「他?比雞還早,就不是正常人的作息時間。」
商潔著急想推人:「那也不早了。」
周儒突然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商潔的臉上。
她清楚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心中一顫。
剛想再推人,周儒哪裡給她時間,一個翻身已經把人壓在身下。
「不想陪我睡覺,我們就做點別的。」
「你······」
聲音全數被堵了回去。
周儒用舌頭頂開商潔的唇,放在腰間的手也換了位置。
唇齒間還有薄薄的酒意,格外的醉人。
商話的意識被勾了魂,再也不想起床的事。
正當她沉醉之際,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
商潔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周儒的手上已經沾了一點血污。
壞了,大姨媽來啦。
顯然,周儒也看見了。
商潔趕緊翻身下床,往衛生間衝去。
衛生間的置物架上放的有衛生巾,商潔拿了一片出來。
然後又拿了一個內褲把衛生巾墊在上面,穿好之後,順帶把內褲清洗了一下。
再出來的時候,周儒正坐在床上發呆。
「你大姨媽來了?」
商潔點頭。
周儒用手指爬了爬原本就沒有多少頭髮的頭皮,他剛張了嘴,還沒吃,就被告訴貨架空了,延遲上貨,他心裡那個堵啊。
抓心撓肝的難受。
「需要幾天?」
「六天。」
這兩個字讓周儒的臉色更難看。
「每個月都是如此麼?」
商潔壞壞一笑,拖著聲音說:「不是一個月,是二十八天。」
日光透過窗戶透進來,周儒的壞臉色是那麼的明顯,商潔卻無比的高興。
兩個人在一起小半個月了,周儒不知饜足。
兩個人又年輕,乾柴勾地火,夜夜都睡不過來困。
商潔不討厭周儒,可耐不住身體吃不消。
這一下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坐在了沙發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