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夠狠的

  周儒確實是故意的,誰讓魏哲這麼欠?

  魏哲不是欠,他想要拖延時間,風眠還沒來,他不是那麼沒人情味的人,有「福」大家同享。

  活動完筋骨的周儒再也不理會躺在地上的魏哲轉身往休息室走去。

  「哥,你別走啊。」

  反正已經掛了傷,一處兩處都一樣。

  回答魏哲的是決絕的背影。

  魏哲暗罵了一聲,風眠怎麼還不來?都二十多分鐘了,總該到了。

  於是,他扶著後腰也往休息室走去,撥通風眠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你到哪兒了?」

  風眠清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在一樓啊。」

  魏哲一聽頓時炸毛:「我們在四樓,你為什麼不上四樓?」

  「我是來看嫂子的,自然在一樓。」

  周儒虛長二十多歲,還是第一次讓女人住進璟公館。

  這裡是獨屬於他的私人空間,能來這裡的都是自己人。

  好在一樓很大,在廚房內忙翻的商潔並沒有聽見這句嫂子,要不然可尷尬啦。

  風眠在魏哲面前這樣喊,可是真的面對周儒和商潔,他不會。

  不知道周儒的意思,他還是比較謹慎的。

  「現在上來。」

  魏哲的話音剛落,就聽一個人說:「別聽這傢伙胡扯,指定在上面挨打呢。」

  風眠和韓岩不知道魏哲幹了什麼事,可藍季知道。

  他早就和明翰通了氣,下午的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就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魏哲喊風眠過來的時候,風眠把藍季和韓岩一併喊了過來。

  他自然也叮囑了大家一些事情。

  魏哲不老實,讓他背點鍋,活該。

  此時的三個人,正坐在一樓的客廳內吃著水果和糕點。

  那模樣好不歡樂。

  魏哲聽見熟悉的聲音大吼:「藍季!你壞我好事。」

  魏哲剛喊完感覺不對:「藍季,你怎麼也在?」

  「不止他,還有我。」

  魏哲聽見韓岩的聲音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壞球嘍。

  三人行變成六人同。

  聰明反被聰明誤,魏哲自作主張招來這些人,周儒打他之前,他倒沒感覺有什麼,可是剛剛周儒連吃的也要計較,他分明在意商潔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

  現在四個全來了,豈不更分散商潔的注意力,魏哲想到這裡,摸了摸發疼的眼眶,有想跑的衝動。

  「你們要喝水嗎?」

  商潔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不用,我們吃水果就行。」

  過了一會兒,可能在等商潔離開,這個聲音又響了。

  「還能下來嗎?要不要我們上去抬你。」

  魏哲後槽牙咬得嘎嘎響:「風眠,好樣的。」

  風眠笑得歡:「一起長大的,好歹是兄弟,你不該算計我。」

  魏哲把電話猛然掛斷,連澡也顧不得洗,快速換了衣服,坐上電梯直奔一樓。

  好在周儒還沒下來。

  「真受傷啦?」

  韓岩是臨時從酒莊裡跑來看熱鬧的。

  他的那雙眼睛在風眠和魏哲身上來回遊移,嘴角噙著笑,簡直是樂不可支。

  魏哲急得不行,怒目看向風眠:「是你喊來的吧?」

  「是又如何?」

  魏哲確實不能如何,論打架,他是四個人中,最差的。

  但是他嘴上功夫了得。

  「如何?我拿你當兄弟你要噶我腰子?快點走,要不然我們兄弟都做不成。」

  風眠看向魏哲的腰側,笑得歡:「我要你腰子幹嘛?賣了好發家致富麼?咱哥給得多,我不缺這點錢。」

  韓岩接話:「老說不做兄弟,從小到大也不知說了多少遍?你不嫌煩,我們都聽厭了。」

  藍季一本正經地問:「從光屁股的時候算起麼?」

  三個人明顯打算賴在這兒不走,魏哲下了血本:「不讓你們白走。」

  藍季問:「什麼都可以?」

  他見商潔的機會多,不想等周儒下來一會兒討沒趣。

  魏哲點頭。

  周家老宅給他一間專門用於收藏的房間,裡面很多寶貝。

  藍季說:「我要你那雙嘴炮簽名的拳擊手套。」

  魏哲差點哭了,那是他十八歲的時候去看嘴炮現場比賽的時候,在人群中擠出來的,為此他還扭了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藍季說:「你若是不給,我就不走。」

  魏哲一雙幽怨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藍季:「你也真夠狠的。」

  「從小到大,你可沒少收刮我的東西,只這一樣你就心疼了?」藍季不知道風眠和韓岩會不會利用這一次機會,但是他會,總算能從魏哲這裡收一點本回來。

  眼看周儒快下來了,魏哲只得答應:「你現在快走,我回頭就拿給你。」

  藍季起身離開,連招呼也不打,那速度,仿佛怕魏哲會反悔一樣。

  風眠說:「你的東西我都看不上,幫我取教訓一個人。」

  這方面,魏哲在行。

  可什麼人風眠自己不出手,非得讓他來,沒時間了,他也不多想,毫不遲疑地答應了。

  屋內只剩韓岩一人。

  魏哲一眨不眨地看著這個最難纏的傢伙。

  「你呢?想要什麼?」

  「沒想好,先欠著,」韓岩也起了身,剛走幾步突然停下了腳步,「風眠讓你教訓人,你也不問問是誰。」

  魏哲有點後悔,梗著脖子問:「誰呀?你知道?」

  「齊岳。」

  魏哲以為自己幻聽了,見韓岩笑得可惡,確定自己聽到的名字沒有錯。

  他渾身打了個寒戰,風眠太狠了,這是要他死的節奏。

  周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頭髮上還是濕漉漉的,他穿了一套月白色的居家服,隨意而慵懶。

  魏哲趕緊拿著水果上前:「哥,吃一個解解渴。」

  周儒沒接,只問:「你還餓麼?」

  剛挨了打,魏哲反應賊快。

  「不餓,我先走了,哥。」

  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碩大的屋子內只剩周儒和商潔兩個人。

  而商潔並不知道,還在廚房內忙乎。

  原本準備四個菜的,兩葷兩素,紅燒肉已經在鍋里燉了快五十分鐘,炒雞也已經燜在了鍋里,拍了個黃瓜,剩下的西紅柿炒雞蛋,要等炒雞盛出來之後才能做。

  又多了三個人,只四樣菜不夠吃,此時的商潔正在冰箱內翻找,想再弄三、四個簡單點的。

  迴轉身,拿著豆角和西藍花的商潔撞到一堵肉牆上。

  那胸膛有點硬,商潔酸了鼻子,眼睛裡面不自覺地蘊了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