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面，商潔和葉從安正在說話。
「你和齊岳怎麼樣了？」
葉從安滿臉的羞赧。
商潔從她的表情里看出了端倪。
「你們在一起了？」
葉從安輕應了一聲。
「恭喜學妹得償所願。」
「學姐，你就別取笑我了。」
她年紀小，聲音柔，說起話來軟軟糯糯的，像個軟萌的小糰子。
兩人說笑了一頓，商潔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
懷孕之後的她比平常時候睡得多，往日的這個時候她已經上了床。
牌室的門突然開了。
周儒從裡面出來，看向沙發上的兩個人，商潔正用手擦拭哈出來的淚水。
「困了？」周儒估摸著時間，猜想商潔應該困了，和眾人打了聲招呼，打算提前走。
商潔淺笑：「有點。」
周儒向商潔伸出手：「我們回家。」
*
周儒的生日，周家老爺子要親自操持，地點就在半山別墅。
回家的路上，昏昏沉沉的商潔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她忍著睏倦問：「明天生日，你打算在家裡過還是在外面？」
周儒說：「在老宅。爺爺請了好多客人。」
老宅？
周家的其他人可不怎麼待見商潔，她不想擾了他們的興致，於是揉掉滿眼的困意，從包里把前兩天買的禮物拿出來。
正是十字路口，周儒把車停下等紅燈。
商潔把禮物遞上去：「我先把禮物送給你。」
周儒側目：「不想去半山？那我推了爺爺那邊。」
商潔原本想說不去的，但是又一想她若不去豈不是心虛？周儒也不一定高興，於是說：「不是，就想提前給你禮物，希望你喜歡。」
周儒的唇邊染著笑意，伸手捏了捏商潔的臉頰：「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
第二天，商潔早早地就做了準備。
剛下午三點，她就尋來了一個寬鬆的禮服，因為懷著孕，不能畫彩妝，她只做了個簡單的護膚，唇上塗了唇彩。
下午五點，周儒準時出現在了27樓。
他看見商潔的那一刻，眼睛亮晶晶的。
黑色的吊帶裙讓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白得發亮，原本想著進來就走的，周儒沒忍住把人攬進懷裡。
「你今天好漂亮，」周儒把頭埋在商潔的頸項間香了一口。
商潔怕癢，瑟縮了一下。
「別鬧，該走了。」
周儒抬了一下手腕，輕嘆一聲，六點之前就要到半山別墅，路上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想和商潔溫存的心，頓時歇了。
但是他沒放開手，而是輕輕地圈著她，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依然平坦的小腹。
若不是醫院的檢查報告在抽屜內，誰能想到這平坦的小腹中有一個生命正在孕育？
周儒把商潔的黑色吊帶裙的帶子拉下了肩膀，綿密的吻落在肩頭的同時，他的手也不老實地探了進去。
不能溫存還不能偷吃口糖麼？
商潔哆嗦一下，突然腿軟，要不是一隻胳膊正攬在腰間，她非坐在地上不可。
「周儒，時間不夠了。」
軟糯的聲音適時提醒，周儒這才輕嘆一聲，不情不願地抬起頭，然後把商潔的衣帶拉高，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輕輕地環住：「應該早點回來的。」
商潔俏臉微紅，虛攏了一下不亂的頭髮：「一天到晚沒個正行。」
周儒呵呵笑，又偷了一個香，才放開手。
兩人一起下了樓，開著車往半山而去。
兩個人到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客人們還沒到，周家的僕人正在布置生日宴。
周老爺子坐在樹蔭下，正拿著蒲扇在休息。
藍季在旁邊適時提醒：「老爺子，少爺到了。」
他的胳膊上還纏著紗布，因為習武的原因，經常受傷的他並沒有引起周老爺子的注意。
聽見周儒回來了，周老爺子睜開了眼，在看見商潔的那一刻，雙眉瞬間蹙在一起。
周老爺子向周儒招了招手。
周儒帶著商潔過來。
「爺爺好。」
商潔也跟著喊：「爺爺好。」
「我不是你爺爺，不要亂喊。」
周老爺子的話讓周儒很不高興，拉過商潔，一隻手攬在她的腰上，宣誓主權的意味分明。
周老爺子的目光落在商潔的腰間，旋兒抬頭，目光再次落在周儒的臉上。
「你這是要和我對著幹？」
周儒低頭，神情間，一點妥協的意味也沒有。
「孫子不敢。」
蒲扇猛地砸出去，落在了周儒的身上。
周老爺子說：「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他之所以接手周儒的生日宴，其實是有目的的。
江城那麼多名門閨秀，不信沒有比得上商潔的，周儒若是聰明，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只是他千算萬算把商潔會來這條給漏掉了。
魏哲的父親魏明肖匆匆跑來。
「老爺子來客人了。」
黃小鶯和魏哲就跟在身後。
周儒生日，周家的所有人都到了。
周老爺子壓下想攆人的心思，從椅子上起身，看了一眼商潔，一甩胳膊，然後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黃小鶯拉住魏哲，眼睛滴溜溜地亂轉：「兒子，那不是商潔麼？怎麼會和阿儒在一起。他們倆看起來關係不一般。」
魏哲長出了一口氣：「看出來了？」
黃小鶯轉頭：「你說商潔有男朋友，莫不是？」
魏哲點頭。
黃小鶯驚慌地捂住嘴，小聲地嘀咕：「你怎麼不早說？」
魏哲無奈：「我哥沒發話，我也不敢啊。」
黃小鶯一腳踹在魏哲的腿上，低聲怒罵：「你這個臭小子，就不能悄悄告訴我？」
還好周儒不知道這件事情，要不然，黃小鶯看向商潔露出可憐的神情。
「不告訴你還能活兩天，告訴你死得更快。」
韓岩和風眠就在不遠處，說完話的魏哲轉身就跑，黃小英想追，可是看看好多望過來的目光，怕解釋的她，只能歇了念頭。
太陽很快下山。
客人們也陸陸續續地到來。
周老爺子把周儒的生日地點安排在半山是明智之舉，來的人非常多。
客人在草地上說笑，剛一下車的商潔轉頭望去，只見女人們穿著禮服，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身上掛著不菲的配飾，她的脖子上只有一條周儒前不久剛送給她的磚石項鍊，倒顯得過於樸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