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來份鐵鍋燉大鵝，再來份蘸醬菜。」
老闆娘把兩人帶到桌子處，然後給上了水，這才下去準備。
還沒到十一點半，店裡的人不多。
商潔繼續拿出還沒吃完的榴槤千層，遞給周儒：「你要麼？」
周儒搖頭：「你吃吧。」
周儒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見是藍季打過來的，點開接通。
「少爺，賀州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繼續說。」
「是一個叫喬敏報的信，賀州這才在清河苑蹲地點，賀州消失後，也是她報的警。」
喬敏？周儒知道這個人，她可沒少在商潔面前作妖。
正好，前塵往事一起算。
「人現在在哪兒？」
「被我扣下了。」
「你先看著，我晚上過去。」
商潔見周儒神色不好，連下頜線都是緊繃的，以為是周家的私事，就沒開口詢問。
老闆娘端著鐵鍋燉上來，老闆手中端著蘸醬菜。
「你們慢慢吃。」
周儒把拆好的一次性筷子遞給商潔，然後自拆了一雙先給商潔夾了個鴨腿。
鐵鍋燉是剛燒的，不用二次回火。
商潔吃得香：「我昨天聽周穎說公司內出了點問題？」
「已經解決。」
「這就好。」
周儒淺笑，一臉的漫不經心：「擔心我？」
商潔的一根鵝腿已經啃了大半，頭也沒抬：「有點。」
周儒伸手捏了捏商潔粉嫩的臉頰：「放心，不會有事的。」
他還要風光大辦和商潔的婚禮，一定不會讓周氏出事。
商潔的胃口真的開了，一隻鵝幾乎被她自己吃了大半，只是孕吐的那段時間，瘦了不少，身子看起來還是無比纖細。
*
曉星園被收在了市看守所。
商潔見到人的時候，無比驚訝，有一瞬間說不出來話。
嬌軟可愛的曉星園怎麼會變得這樣蒼白？
那臉上的笑容沒了，剛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臉的苦相。
曉星園靜靜地坐著，玻璃上只有一個小口，可供兩人說話。
「星園？」
曉星園抬頭露出一臉的苦笑：「謝謝你能來看我。」
商潔只有二十分鐘的探視時間，不能閒話在家常上，只能出直球。
「只要你說出實情，周儒會請人幫你做無罪辯護。」
周儒就站在商潔的身後，他點了點頭：「不用為任何人替罪，不值得。」
曉星園自嘲：「我都這樣了，還有出去的必要麼？」
商潔說：「怎麼能沒有，我、周麗歡，你的父母和家人都等著你呢，你不能一意孤行，為了不值得的人送掉自己的性命，傻子才會這樣。」
「那你就當我是傻子吧，」說完話的曉星園，起身想走。
「等一下，」周儒拿出手機，調出藍季的微信，然後點開一段視頻，「你先看看這個，再下決定。」
視頻內是一個三層小樓，很農村的建築，一對夫妻正和一個男孩在門前的葡萄樹下吃飯，那情景無比的溫馨。
曉星園頓時紅了眼。
「商潔前幾天去了你們曾經居住的屋子，正好聽見方策在和一個人打電話，言語間提到了你的事情。我猜著方策應該是用你的家人威脅了你，現在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猜得若是真的，你們家人的安全，我可以保證。」
曉星園突然回頭，眼睛裡面含著淚。
「我的父母是安全的？」
只這一句話，周儒和商潔就知道曉星園被威脅了，這也就可以解釋她為什麼會突然認罪。
周儒怕曉星園不相信，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按了免提。
三聲鈴聲後，電話被接通。
曉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餵？」
聽見熟悉的聲音，曉星園突然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周儒說：「叔叔，我是星園的朋友，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想約她出來見一見。」
「星園的朋友啊，你好你好。星園現在不在家，她還在江城，你叫什麼名字，等她回來，我和她說一聲。」
「璨璨，過來吃飯。」
一個女兒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來。
曉星園嚅囁：「媽，弟弟。」
「我叫周儒。」
「好的，好的，等星園回來，有時間來家裡坐。」
「嗯，」周儒掛斷電話看向曉星園，「若是你現在還願意替別人頂罪，就當我和商商今天沒來過。」
緩過來的曉星園突然目光堅毅：「幫我。」
*
出了看守所，想著還有時間。
周儒帶著商潔去了江大附中。
算算時間，今天是商榆放假的日子。
路上，付冠英打來電話。
商潔秒接。
「妞妞啊，幹嘛呢？」
前段時間商潔一直在忙，加上正處於孕吐期，又懶得動，就沒回去。
商潔說：「我和周儒正要去接商榆。」
「你們晚上回來吃飯吧，正好仔仔也在。」
「好。」
「想吃什麼？」
付冠英的印象中，商潔還處在孕吐期，她不敢亂做東西。
「什麼都行。」
「你不孕吐了？」
商潔淺笑：「已經什麼都可以吃了。」
「這就好。」
商潔掛斷電話，周儒伸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然後轉過頭繼續開車。
只這一瞬間，前面突然衝過來一輛大貨車，直直地往兩人的車子衝過來。
商潔正在看手機，並沒有發現這一情況。
周儒下意識地緊打方向盤，私家車往馬路牙子上撞過去。
商潔整個人貫到椅背，然後身子猛地往前衝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根本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安全氣囊彈開的那一刻，商潔整個人還是懵的。
車內的氣氛安靜極了，緩過來的商潔突然緊張，上一次的周儒就是這樣差點沒回來。
她臉色蠟白，渾身顫抖，就是不敢去看周儒的情況。
她一直在心底暗示自己：人生要有多背，同樣的事情才能在他們身上發生兩次。
周儒好不容易再回到身邊，不能再出事了。
就在商潔胡思亂想的當口，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
她先是嚇了一跳，直到感覺到胳膊上傳過來的溫度，商潔才一瞬間的爆哭出聲。
「怎麼了？」周儒趕緊下車，跑到副駕的門邊，把車門打開，伸手把商潔扶了出來。
好在兩個人幸運，只撞在了花圃內，而不是旁邊的路燈杆子。
「是不是傷到哪裡了？」
見商潔張著嘴一直哭，就是不言語，周儒也亂了心神，慌忙拿出手機給魏哲打了個電話。
「快點過來，我和商商出車禍了。」
魏哲一骨碌從沙發上跳起來：「哪條路？嚴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