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總算聽出了端倪，原來是家長包辦婚姻，這不是要弄成怨偶麼？
崇尚戀愛自由的他們改了立場，紛紛站在了商潔這一邊。
「大姐，你這就不對了，你若是兩情相悅，在這兒吵吵，我們還可以幫你。弄半天，你是父母之命啊，都什麼年代了？」
黃興霈轉頭：「你喊誰大姐呢？」
「好了好了，別擠在這兒，散開。」
孫意馳見沒人應答，又說：「想掛科麼？」
大家才想起來今天有期末考試，紛紛往教室跑。
不一會兒，大廳內，只有商潔、孫意馳和黃興霈三人。
孫意馳回頭，見商潔的臉頰上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清朗的臉上頓時掛了霜。
「你的臉是她打的？」
商潔沒回答，倒是黃興霈哼笑了一聲：「果然是慣犯，習慣了腳踏兩條船。」
孫意馳回首，質問：「你說什麼？」
黃興霈認識孫意馳，知道對方家裡有政治背景，不好惹。
只是她一貫跋扈，忍不下這口氣。
「你看商潔的眼神就不清白，還問我說什麼？」
說完話的黃興霈轉身就走：「商潔，我勸你別在纏著阿儒，他是我一個人的。」
大廳內，空蕩蕩的，黃興霈的聲音經久不息。
兩個人默默地往電梯走。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孫意馳和商潔先後進去。
孫意馳睨著商潔的頭頂，心底有點慌張。
心思被別人捅破之後，他連直視商潔的眼睛都不敢。
「你別聽剛剛那個人胡說，我對你沒什麼的。」
「我知道，」商潔搶白，「她那樣的人慣會胡扯，我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原本應該輕鬆的，可是聽見商潔這樣說，孫意馳的心還是不免揪緊。
他希望商潔能知曉他的心意，又害怕對方知道。
商潔已經心有所屬，孫意馳像尋常一樣淺笑：「這就好。」
*
傍晚的時候。
警察又來了。
孫意馳和商潔都在辦公室。
聽見敲門聲，兩人均抬頭。
「你們好。」
商潔起身把兩人迎到一旁的沙發上。
「喝茶還是咖啡？」
警察擺手對剛站起來的孫意馳說：「我們找商潔了解點事情，能讓我們單獨談談麼？」
「好，」孫意馳把電腦合上，出門之前對商潔說，「有事情喊我。」
警察前後來得如此頻繁，孫意馳怕賀州的事情出現什麼變故。
不過想想，他的心態又平和了下來。
警察若真的得到了新證據，肯定會有進一步的動作，而不是理性詢問。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
警察拿出本子。
商潔過去給兩人倒了杯茶。
這一次，警察倒是很和氣，先說了聲謝謝。
「我們發現了新的情況，過來核實一下。」
商潔在二人正對面坐下：「請說。」
「我們查了居住在清河小區的住戶，一共103位江大的學生，和賀州有交集的只有三位。事發的那天晚上，另兩個人都有不在清河小區的證明。我們沒有在監控內和他們所在的樓層發現賀州的身影，所以賀州不可能是去找他們的。」
這也不能說明賀州的消失就和商潔有關，兩位警察肯定另有目的。
於是，
商潔問：「你們想說什麼？」
我們在十號樓層外的草坪上發現了一處可疑。
草坪？
商潔的心提高了嗓子眼，不過她什麼也沒做，而是直直地看著警察，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警察沒說話而是盯著商潔的動作，見她平和如常，一點異常也沒有。
又說：「草坪上有翻新的痕跡，但是清河小區的物業卻表示，他們近期沒有對草坪翻新過。」
商潔說：「還有呢？」
「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奇怪麼？哪裡？」
「誰會無聊到翻那片草坪？除非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警察一直在試探，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還處在懷疑階段，並沒有實質的證據。
這一發現讓商潔無比的輕鬆。
「你們說得很符合邏輯，但是猜測畢竟是猜測，找證據是你們警察的事情，而不是過來問我。我現在正是上班的時間，學期末，我的工作很忙，你們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不留人了。」
警察詫異極了，他們被攆了？
「你好像不關心賀州失蹤的事情。」
商機目光一擰：「他是我前男友不是我男人，我們分手分得很不愉快。這件事情，我沒放炮慶賀已經是仁至義盡。」
警察見商潔生了氣，也不好多逗留。
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只能起身：「抱歉，打擾了。」
商潔禮貌地把人送出門。
孫意馳久站在外面，看見門開了，忙走了過來。
商潔對其搖搖頭，孫意馳瞭然地站在一旁沒動。
直到走得很遠。
其中一個警察回頭。
「這個叫商潔的心理素質很好。」
另一個人說：「能不好麼？從小就沒了父母，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心理素質自然不是一般的強。」
一聲輕嘆。
「賀州的這個案子，再找不到可疑點，怎麼辦？」
年齡最大的那個警察輕嘆，這個案子可疑點太多，就是找不到有用的線索可以立案。
辦公室內。
孫意馳把桌上的紙杯扔進垃圾桶內，然後給商潔倒了杯水。
「還是賀州的事情？」
商潔點頭。
「上一次沒問清楚？」
商潔淺笑：「嗯。」
「你也別擔心，警察就這樣，來來回回像審犯人一樣。他們也是秉公辦事。」
商潔淺笑：「我知道。」
手機進了一條簡訊。
商潔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點開和周儒的對話框。
「晚上忙，記得吃飯。」
商潔一臉的幸福，孫意馳離得遠，不知道和商潔聊天的是誰，料想應該是那天來接商潔的男人，自嘲一笑，然後收斂心神，繼續手邊的工作。
下午五點。
正是下班的時間。
商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向孫意馳。
「不走麼？」
孫意馳頭也沒抬：「我還要等一會兒。」
「那我先走了。」
「好。」
直到腳步聲遠去，孫意馳才回頭，看著辦公室的門口。
不能說出口的喜歡就埋在心裡吧，至少現在的商潔很幸福。
魏哲正在一樓等著，看見商潔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一會兒，去哪兒？」
商潔說：「先陪我去警察局。」
曉星園的事情過去好幾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正好魏哲和房明冉相熟，商潔打算過去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