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罷。
商榆剛放下筷子，捏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
汁水蔓延在嘴裡的那一刻，他的小臉皺在了一處。
「好酸。」
付冠英見商榆把吃進嘴裡的葡萄吐了出來，不贊同的眼神望過來：「能有多酸？」
不信邪的她捏了一顆放進嘴裡。
滿臉的皺紋擠在一處，齜牙咧嘴地更是把口中的葡萄生生的咽了下去。
這麼酸，剛剛她見商潔吃了不少。
眼角瞥見桌子上商潔的蘸料碗，她端起來進了廚房，偷偷地嘗了一口，居然是醋。
一個猜測立馬出現在心頭。
「妞妞，你過來。」
周儒把商潔手中的餐盤接過來：「梁醫生讓你多休息，看奶奶喊你幹什麼？別的東西不要碰。」
商潔淡笑：「這點活又不重。」
周儒態度堅決：「不行。」
商潔只好什麼也不拿地進了廚房。
付冠英難得正色，她看著商潔：「妞妞，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
她是過來人，十拿九穩商潔指定是懷孕了，但還是要親口聽聽才安心。
商潔點頭。
付冠英一臉的驚喜：「真的懷了？周儒知道麼？」
商潔再次點頭。
「他既然知道，那他有沒有說你說什麼時候結婚？」
端著餐盤的周儒恰好進來。
「奶奶，我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和商商結婚。」
喜色還沒從付冠英的臉上褪盡，立馬掛了嚴霜。
商榆和商潔是她的命根子，就算對方是周儒這樣的權貴，她也不會讓她的寶貝被人欺負了去。
「不結婚，你是不想對妞妞負責？」
周儒有他的苦衷。
周老爺子掌管著周家，他還沒奪權成功，貿然和商潔結婚，若是被周老爺子知道了，後果他不敢想。
高門權貴中，去母留子的戲碼多了去了。
他認為周老爺子做得出來。
「不是，我很想和商商結婚，想讓她做我的妻子。」
付冠英不信，她的生活圈子很簡單，想就做，不想就不做，哪有那麼多又想又不做的事情。
「你若是不喜歡妞妞，和她只是玩玩，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付冠英說著就要往外攆人。
周儒被推到了屋門口。
「奶奶若是不信，我可以和商商先領證，至於喜宴現在真的辦不了。」
用些手段，他能堵住民政局辦事大廳人的嘴。
若是舉行了婚宴，整個江城恐怕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奶奶，我信他，願意等。」
付冠英回頭，見孫女帶著祈求的目光，最終心軟：「算了算了，小輩的事，我這個老婆子不管了，你們愛幹嘛幹嘛。」
*
齊立群的動作很快。
連查找視頻，到找出兇手，再到開完會討論如何懲罰，只用了半天的時間。
晚八點，江大校委會對蔣媛之把商潔鎖在複印室差點造成人員傷亡一事的處罰如下：取消蔣媛之的留校資格，五年內不允許她參加江大本校的考研資格。
商潔看著校園網上的通報發呆。
「看什麼呢？」
周儒過來挨著商潔坐下，順便把她的頭按到自己的肩膀上。
他手中端著剛洗好的葡萄，捏了一顆餵進商潔的嘴裡。
眼角的餘光瞄向她的手機，結果看見了江大發的通報。
「蔣媛之是誰？」
「我同事，這一屆一起留校的大四畢業生。」
「你和她有仇？」
商潔搖頭：「賀州是她的白月光，所以她就恨上了我。」
提起賀州，周儒眉目深擰。
為了一個已經餵魚的傢伙把自己的前途葬送，真不值得。
商潔剛退出校園網的頁面，手機突然響了。
上面是個陌生號碼，商潔點開接通。
抽抽噎噎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商潔拿開手機又看了一眼號碼確定不認識，正要掛斷，那邊開了口。
「商潔對不起，我只是氣你得了賀州卻不珍惜，才會故意為難你。我沒想置你於死地。我把你關在裡面就去忙了，然後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等我想起的時候，你已經被救了出來，真的對不起，你能原諒我麼？」
周儒沒說話，繼續給商潔餵葡萄。
不管商潔作何決定，他都沒打算原諒。
若是道歉能解決一切問題，那殺人犯是不是就不會被判死刑了？
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聽見蔣媛之的聲音，商潔的頭又開始發脹。
她揉了揉額角：「我不會對一個差點要我命的人手軟。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
何況，她還懷著孕。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你行行好，我媽拖了好大的關係，才有了這份工作，我真的不能弄丟。」
「學校已經做了決定，我人微言輕，插不上話。」
蔣媛之急急地說：「周二少不是在追你麼？你幫我去求求他，只要他一句話，學校定然能收回對我的處罰。」
周儒的耳朵幾乎貼在商潔的手機旁，聽見周倉正在追商潔的消息立馬不高興了。
他拿起商潔的手機，直接把電話給掛斷。
「老二在追你？多長時間了？」
商潔見周儒怒氣正濃，只能解釋：「也就這一兩個月，但是我沒答應。」
周儒靚眼一瞪：「你敢答應？」
他渾身泛著冷氣，似乎要凍死身邊的所有東西。
商潔順毛捋：「我有你就夠了，怎麼會喜歡上其他人？」
周儒傲嬌地冷目過來：「算你識相。」
*
周末。
商潔照常去半山別墅給周穎補課。
小結測試，周穎的數學，滿分150的卷子，她考了108分。
要知道往日，周穎的數學成績連及格線都到不了。
周老爺子得了消息高興得不行。
特意讓人把商潔請過來，中午一同用餐。
周家的幾個孫子輩和黃興霈都在。
商潔禮貌地問好：「周老爺子。」
「坐吧。」
周穎身邊還有個位子，商潔過去坐下。
「穎兒的數學成績我看了，你做得不錯。」
商潔淺笑：「謝周老爺子誇獎。」
周穎看向商潔的眼睛裡面都是星星：「爺爺，我成績能提高全靠商老師的功勞，你多少要表示表示。」
周老爺子聽見孫女的話，臉上的褶子開出了花。
「你的禮物爺爺已經準備好了，在書房，吃完飯和我一起去拿。」
然後面向商潔。
「我給你準備了一筆五萬塊的獎金，若是穎兒的成績能上120，獎勵10萬。130、20萬，140、40萬，滿分的話，獎金1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