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商潔抬頭，把周儒的衣服解開，目光落在他的胸前上。
這是她第一次直觀周儒身上的傷。
蜈蚣一般，總有10多公分長。
傷口處還有粉紅的鮮痂，嵌在那白皙的肌膚上尤顯猙獰可怖。
周儒見商潔的眼圈紅了，一把把人摟進懷裡。
「小哭包，不疼的。」
商潔悶著聲音：「騙人。」
周儒啞然失笑，一手順著商潔的後背一手幫著她洗頭髮。
商潔乖順極了，依在周儒懷中也不亂動。
周儒的速度很快，十多分鐘之後，他把裹成粽子的商潔抱出了浴室。
擁著人睡在了大床上。
被包著的商潔有點難受，掙了兩下沒得自由，然後身體蠕動像條蟲子一樣從浴巾下鑽了出來。
原本就未著寸縷，恰好又看見周儒露骨的眼神。
商潔伸手就把一旁的被子拉起蓋在身上。
周儒忍不住的爆笑出聲。
商潔仰頭看著，等笑聲間歇，才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周儒正色，翻身側躺，再往前一指的距離就能吻在商潔的臉上，他嘴角的弧度依然高高揚起：「我平常就不好看了？」
商潔頻頻點頭：「好看，好看的。」
周儒拉起被角也蓋在了身上，
手臂碰到商潔光潔滑膩的皮膚，他忍不住順著腰際線上移，然後一手的瑩潤飽滿。
商潔倒抽一口氣，連忙按住周儒作亂的手：「我要睡了。」
周儒一掀被子翻身而上，把商潔整個擁在身下，綿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商潔推拒了幾下，最終敗在這一吻中。
她伸出胳膊圈住周儒的脖子，輕柔回應。
周儒的身子叫囂著想要擁有身下美好，吻一路向下，細白的雙腿也被他架在了肩膀上。
商潔突然撐住周儒的頭：「今天不行。」
周儒抬頭，眼神晦暗幽深：「我知道，我只蹭蹭，不進去，傷不到孩子的。」
「可是你的身子？」
周儒額頭上微起青筋：「手術後一個多月除了不能飲酒，吸菸，基本的生活已經不影響。」
不久前剛答應商潔的事情，周儒沒辦到，他也不知道面對商潔為何會這樣難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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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期末，兩天沒上班的商潔手中的工作有點多。
下午校領導要開會，她手上有一份資料要複印，趁著有時間，她拿著資料往複印室走。
身後有腳步聲。
商潔曾被襲擊過，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她連忙轉頭。
見跟在身後的是蔣媛之，心下稍寬。
遲疑的功夫，蔣媛之已經越過商潔，先一步進了複印室。
她的手中捧著一摞資料，商潔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知道對方要很長時間，於是坐上電梯下到一樓。
教學樓的西角門外，也有一個複印室。
這裡靠近圍牆，又是在樓外一個單獨的小房間內，很少有人過來。
商潔進去，把文件放在複印機里，點了想要的份數，資料很快被複印了出來，她拿了起來，轉身才發現，複印室的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
商潔去拉門把手，發現怎麼也拉不開。
「有人麼？我被鎖在裡面了，幫我開開門。」
門外寂靜無聲。
商潔試著又拍了幾下，還是無人應聲。
伸手去摸了一下口袋，手機沒在。
商潔這才想起來，她的手機被放在了辦公桌上，走的時候忘了拿。
這個複印室位於教學樓的最西面，因為房間小，位置偏，教職工一般不喜歡來這裡複印，學校只在裡面拉了個電源，並沒有安裝空調和風扇。
此時正值夏季，房間裡面憋悶極了。
只一會兒，商潔就出了一額頭的汗。
「開門，有人麼？」
回應她的是空寂。
若是沒人發現，待在這裡一天，尤其是下午太陽西曬的時候，商潔不敢想像這個小屋內的溫度會有多高。
心情不由地開始焦躁，空氣也跟著焦躁了起來。
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滴答滴答地下落，商潔又拍了一會兒門，嗓子都喊得有點破音。
嘴巴里都是粘膩的感覺。
又干又熱的她，把手中的複印件疊了幾張做扇子降溫。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商潔靠坐在地上，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下課鈴聲突然響了，大汗淋淋的商潔站了起來。
應該是放學時間，一會兒學生出教學樓的時候說不定能聽見。
商潔抱著一點點的希望，開始大力地拍門呼救。
哄哄鬧鬧的聲音中，眾人並沒有發現西角門外的收發室有何異樣。
哄鬧持續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商潔也呼救了二十多分鐘，依然沒被人發現。
室內的溫度漸漸高了，口乾舌燥的商潔感覺頭有點發懵，呼出的氣都是熱的，胸口也愈加地憋悶
死亡的恐懼籠在心頭，肚子也隱隱地有點不舒服。
想起肚子裡的孩子，想起已經兩個多月沒見的付冠英和商榆，還有剛和好的周儒，商潔的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只是在那一臉的汗水下，已經分不清哪兒是汗哪兒是淚。
下午一點的時候，小屋內的溫度已經快超出商潔的極限。
第一次感覺死亡離自己這麼近。
視線逐漸模糊，四肢泛著涼意，整個人好像被抽掉靈魂的空殼。
商潔不想死，她摸索著想站起來，碰到散落在一旁的文件上。
混沌的腦袋突然有片刻的清明，看見了希望的她把文件一張一張地從門縫內塞出去。
手中的紙張塞完，她又撐起身子，從複印機內把A4紙拿了出來，以同樣的辦法，從門縫內塞出去。
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突然聽見一個聲音：「這兒怎麼有那麼多沒用過的A4紙？」
然後是西角門被打開的聲音。
*
商潔悠悠地轉醒，看見的是頭頂的白色天花板，鼻尖隱約有消毒水的味道。
「你醒了？」
商潔認識說話的人，江大校醫院的醫生。
她撐著身體想起來，被醫生按住：「別亂動，你中暑了，好在命大，沒得熱射病，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謝謝，」商潔感覺胸悶得厲害，不過比在複印室的時候好多了。
醫生埋怨：「也不知誰這麼不小心，居然把你鎖在了裡面，還好沒鬧出人命。」
「醫生，我……」
商潔看向自己的小腹。
「我摸出來了，你懷孕了，放心，給你用了安胎藥。」
「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