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你越界了

  見狀,文父制止了身後要動手的保鏢們,挑了挑眉,好笑道,「怎麼,姜小姐想對我動手嗎?」

  姜且冷笑,「我從不對人動手,但畜生,就另當別論了。」

  文父臉一沉,「果然是個沒家教的東西。」

  「說這話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一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有什麼資格對別人指指點點?」

  「本來看你可憐,我打算高抬貴手的,既然你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依我看你才可憐,婚外情生下的女兒,包裝的再好,也沒人要。」

  姜且字字珠璣,也沒口下留情,更沒給自己留有餘地。

  像這種人,最是得寸進尺,敬他一尺,他進一丈,還以為她怕了他。

  反正姜且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文家和周家,她一個都不會再屈服。

  「伶牙俐齒,」文父怒極反笑,「你不會以為,周衍會來救你吧?」

  「他救與不救有什麼所謂,你難道真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嗎?」姜且一字一頓,「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手上要是沾了人命,周家都不用別人提醒,自動就會離你遠遠的。不信就試試看好了。」

  文父眯眸,「嚇唬我?」

  「是提醒你,」姜且糾正,「因利而聚,必因利而散。你鬼迷心竅,為了向上爬甘願鋌而走險,可人人心裡都有一桿秤,若不值得,出賣你,分分鐘的事。」

  姜且眼神掃過他身後的十餘名保鏢們,「他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跟著你混口飯吃罷了,誰會傻到為了那點還沒有你養狗多的的薪水賣命呢?」

  姜且這話一語雙關,也算是警告了眾多保鏢,果然他們面面相覷,都開始了思量。

  「廢話少說,」文父陰沉著一張臉,「你要是乖乖的跟我走,我就饒你這次,不然,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那你試試看吧,今天我但凡跟你走一步,都不姓姜。」

  姜且握緊了手上的菜刀,以防不測。

  廚房有監控,眾目睽睽之下,他們要真是敢動手,姜且就敢砍人。

  也許是怕走漏風聲,給自己招惹麻煩,文父嘴上恐嚇完,卻並沒有輕舉妄動。

  只叫廚房裡多餘的人都出去,關上門來和姜且單獨談話。

  「開個條件吧,多少錢,你願意離開周家!」

  「為什麼要離開周家?」姜且咬牙,「我的婚姻,輪不到外人插手。」

  「我很認真的告訴你,要是識趣,就現在拿著錢走人,不然我不動你,周家也容不下你。」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了,文副局長?」

  姜且想,他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文父哼笑,「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這裡來嗎?這裡是老爺子的地盤,只要他不點頭,你連一段證明的錄像都調不走。」

  「那又如何,縱然你們再權勢滔天,還能無法無天不成?」姜且不慌不忙,「剛才多少人親眼目睹你帶人堵我,你挾持的了我,卻堵不住眾人的悠悠之口。」

  「別太自作聰明了,文副局長。」

  「這麼說,你是誠心要攔在我們之間當絆腳石了?」文父收了臉上的假笑,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像是準備動手的前奏,「你不考慮自己,也不考慮你得孩子嗎?」

  姜且眸光一閃,終於被戳中了軟肋。

  她可以勇往直前,但是涉及到開心,即便再下定決心,也無法做到坐視不理了。

  「她還是個孩子,你有人性嗎?」

  「我說我要做什麼了嗎?」文父裝成一副熱心腸,「你放心,倘若你出了什麼事,周家要是不管,伯父幫你,市區里養父母不好找,鄉下還不要多少有多少嗎,肯定不會餓死的。」

  「你這個偽君子。」

  姜且全身都在顫抖。

  可是尚存的理智告訴她,不能在監控下被激怒,一旦先動手,文家肯定會叫她把牢底坐穿。

  就在文父洋洋得意,以為她拿自己沒辦法的時候,身後原本緊閉的大門,卻滋啦一聲被推開了。

  姜且和他心照不宣的望過去,不想竟然和周衍四目相對。

  看到他,姜且將刀柄握的更緊了,心裡對他的仇恨,不亞於文父。

  「賢侄,你怎麼來了?」文父眼眶眯了眯,半是試探的口氣,「該不會是一直在監視我吧?」

  周衍瞄了姜且一眼,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經理把電話打到了公司,說出事了。」

  「虛驚一場而已。」文父也有意試探他的心意,「現在人既然已經找到了,交給我處理你就放心吧,公司事多,快回去忙吧。」

  周衍卻仿佛另有打算似的,「文伯父準備怎樣處理我孩子的母親呢?」

  所以他這是聽見了剛才他嚇唬姜且的那些話?

  文父一愣,臉上也略微帶有一絲尷尬,「我自然是不會損傷周家的利益,只是事已至此,放她離開,她必定不會老實,賢侄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姜且即便沒抬頭,也察覺了男人投過來的目光。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可心裡卻比誰都慌。

  現在周衍的一句話,就能定了她的『生死』。

  「文父所謂的大局,就是綁走我的妻子嗎?」

  周衍目光諱莫如深看向他,「不然以示公平,讓我也請尊夫人去家裡喝杯茶如何?」

  「你這話什麼意思?」

  文父看了一眼姜且,有點搞不懂他了。

  周衍輕笑,語氣雖輕,卻擲地有聲,「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為了利益,可以合作,但並不等於,我要受制於人。」

  話音落下,像是一句暗號,當即就有人挾持了文家長子過來。

  「爸,救我。」

  文家長子早已不是上次姜且在滿月宴上見到的那樣風度翩翩,臉頰腫的像個豬頭,一看就是被人毒打過。

  周衍注視著文父驟變的臉色,一字一頓提醒,「文副局長,你越界了。」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文父激動不已,突然被扭轉的局勢,打的他簡直措手不及。

  可是到底周衍答應過他什麼,姜且還沒等搞懂,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接著就人事不知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