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
尤其還是穿制服的。
目的地很明確,就是衝著姜且所在的房間而來。
兩人預感到大事不妙,趕緊上前擋住去路。
「警察先生,這是出什麼事了?讓你們如此興師動眾!」
為首的頭看他一眼,「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裡有人違法亂紀,存在不正當交易,特意來檢查。」
違法亂紀?
不正當交易?
那不就是——
「沒有的事,咱們都是守法的公民,肯定是弄錯了。」保鏢一口否認。
對方卻秉公執法,沒那麼好打發,「錯沒錯我們說了算,這房間裡什麼人?」
「……裡面是老闆家的女兒和姑爺。」另外一個腦子快的答道。
對方提出質疑,「大白天的,來開房?」
「新婚燕爾,」對方臉不紅心不跳,「小夫妻總是喜歡搞這些情趣嘛。」
對方刨根問底,「那開房怎麼只用了女方信息?」
說多錯多,兩個保鏢對視一眼,誰也不敢貿然接茬了。
看他們就像有貓膩的樣子,警察也懶得廢話,「抓起來。」
話音落下,呼啦啦一大群人上前,轉眼兩個保鏢就被拿下了,毫無換機之力。
自然,即便有,他們也不敢還手。
襲警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的。
萬一再連累了背後的僱主,就更得不償失了。
於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客房經理用卡開了門,做好了死路一條的準備。
只見裡面的一男一女『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起來,雖然衣衫完好,但神情像是做什麼壞事被抓包了似的。
「這是鬧的哪出?」蔣聿佯裝蒙在鼓裡,一個轉身把姜且擋在了身後,把她護的嚴嚴實實。
「幹什麼呢?」為首的警察疾言厲色,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光天化日之下,眼裡還有沒有法律了!」
「警察先生,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蔣聿攤手,「我們什麼都沒幹啊。」
「乾沒干你自己心裡清楚。」
見姜且一直躲著不出來,有女警歪頭看了一眼,質問的語氣,「你們倆什麼關係?」
「朋友。」
「朋友。」
姜且和蔣聿異口同聲,整齊的仿佛事先串通好了似的。
女警皺眉,「所以剛才是在床上幹什麼呢?」
蔣聿脫口就道,「按摩啊,她說背疼,要我給她揉揉。」
女警氣笑了,「把我們當三歲小孩?」
還不等蔣聿再開口,旁邊的保鏢立馬使眼色,「姑爺,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們就別再賭氣了。」
「誰和他賭氣了,你亂叫什麼!」姜且系好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看也不看蔣聿一眼。
保鏢還要再勸,女警卻沒耐心了,「廢話少說,是本地人嗎?結婚證交出來。」
他倆哪有什麼結婚證,蔣聿順嘴胡謅,「我還沒攢夠買鑽戒的錢呢,丈母娘嫌我窮,要給她找富二代。」
「這麼說不是夫妻?」女警的眼神頓時變了。
見狀,保鏢趕緊找補道,「是我們口誤了,他倆只是辦了婚禮,還沒登記呢。」
完全前言不搭後語,簡單的盤問了一下情況,警察當即就把一行人等押出了房間,準備帶回局子裡審問。
以文家的地位和實力,姜且要是說自己被人綁架,肯定會被翻供。
索性也就沒提,先離開這裡再說。
然而剛坐電梯到樓下,迎面就有兩個男人風塵僕僕趕了過來。
明顯認識,其中一個矮個子的,跑上前來不知道對男警說了什麼,就見對方凝重的臉色當場有了緩解,嘀咕了句,「怎麼不早說?」
「害,我這不也沒想到會鬧這麼大誤會嘛,您多擔待,我保證,肯定不會有下次了。」
他嬉皮笑臉遞過去一根煙,男警瞪他一眼,沒要,回頭看向姜且。
只這一個眼神,姜且就知道今天是從這裡走不出去了。
果不其然,交涉了差不多十分鐘,最後被帶上警車的只有蔣聿,而姜且則和兩名保鏢一起原路返回,然後重新被關回了房間。
一路上不少酒店的工作人員都在背後指指點點。
姜且無心理會外界的看法。
這一關雖然迎刃而解,但只要一天沒出去,她就始終為人魚肉。
晚上,文瀾不出意外的過來了。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
姜且知道她要行動了,「周衍一會兒過來是嗎?」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在房間裡藏好了針孔攝像頭,你會說話算話的,對嗎?」她表情肅穆的像要上刑場。
姜且莞爾,「當然,但前提是,你得幫我出去。」
「晚上十點門外的保鏢會換班,我會想辦法引走他們,但最多不會超過兩分鐘,你要是把握不住機會,咱們的合作就立馬終止。」
看得出來她很怕被出賣,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仿佛下了天大的決心。
聞言,姜且不由得感到意外,「不是五分鐘,怎麼縮減了一半?」
現在每一秒對姜且來說,都至關重要。
「還不是你和蔣聿鬧的,」文瀾消息倒靈通,「姜且,告訴我實話,舉報電話是你打的嗎?」
「不是你嗎?」姜且愕然。
文瀾覺得荒唐,「怎麼可能是我,事發的時候,我正跟——」
她戛然而止,顯然心存防備,「總之與我無關。」
姜且不著痕跡岔開話題,「蔣聿怎麼樣了?」
「做了筆錄,就放他出來了,什麼事都沒有。」
文瀾答完,笑眯眯問,「警察都來了,所以你們被捉姦在床了?」
姜且冷眼掃過去,「你要再信口開河,不用我出去,現在咱們就一拍兩散。」
「那麼凶幹嘛,既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相互誠實,不是最基本原則嗎?」
「那你誠實嗎?」
姜且走上前,一把遏制住她腕子,將她手裡握著的手機奪了過來。
屏幕一亮,錄音頁面無比清晰,把文瀾從進門到現在,兩人之間所有的對話都錄了下來。
自知理虧,文瀾咬著唇沒說話。
姜且冷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開窗戶拋了出去,連『搶救』的機會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