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了小開心,姜且望著小傢伙的睡顏,也累的閉上了眼睛。
那麼一丁點大的娃娃,沒想到鬧騰起來竟然這麼有勁。
姜且心想,上輩子真是欠他們爺倆的,一個個的都不讓她消停。
她迷迷糊糊,就這麼跟著睡著了,連育嬰師和張媽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等再有意識,迷迷糊糊就看到一個輪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移動。
愣了一下,瞌睡蟲立馬就跑了。
腳步聲告訴姜且,這不是夢。
她下意識擋在孩子身前,一顆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誰?」
對方沉默片刻,「連我都認不出,家裡到底來過多少男人?」
話音落下,房間也跟著大亮。
突如其來的強光刺的姜且十分難受,看向周衍時,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你怎麼回來了?」
打老遠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她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不說話,雙腿岔開往對面的沙發上一坐,壓迫感十足。
姜且不安的給孩子掖了掖被角,這個小祖宗要是醒了,今晚恐怕就別想安生了。
但她又不能正大光明把房主趕走,只好委婉地說,「孩子睡了,你想看的話,明天一早等她醒了,我第一時間抱到你房間去。」
「像防賊一樣,周太太莫不是忘了,她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他頓住,不知想到什麼,忽然話鋒一轉,「還是說,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周總這是從哪喝的酒啊,怎麼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姜且臉色變了又變,回敬的話幾乎沒過腦子直接就從嘴裡跑了出來。
自從嫁給他,她比古代小姐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說她偷人,開口之前都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嗎?
哦,不對,渣男要是有這麼奢侈的東西,就不會出軌了。
望著姜且冰冷的側顏,男人只覺得可笑,「想讓我和顏悅色,周太太首先要守好本分才行。」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姜且怒極反笑,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難怪周總沒兒子。」
他卻不管她說了什麼,不容置喙地說,「想離婚是嗎?可以!但開心必須歸我。」
「憑什麼?」
姜且再好的脾氣,也克制不住了。
更何況涉及到孩子,他明知道,開心就是她的命。
「她出生第六個月開始就不是你撫養了,前六個月,你也沒有碰過一下,沒有盡過半點做母親的義務,有什麼資格帶走她?」
他一條條,一框框,有條不紊的給她羅列出來。
姜且張了張嘴,明明有一肚子話想說,卻莫名發不出聲音。
反而後背逐漸發涼。
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難怪大動干戈把孩子抱去老宅。
打著讓她緩解產後抑鬱的旗號,讓她徹底失去撫養權才是真。
一石二鳥,不愧是生意人,真是好計策。
「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姜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敢動她,我跟你拼命。」
「姜且,別想著抗爭,要是動起真格來,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直接宣判了結果。
看著她血色盡失的臉,堵在心頭那口氣終於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