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太,我的陽太,如果我去了,你該如何活下去呢。」陽太的母親臥病在床,她的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十分的憔悴,抱著自己的孩子心中滿是悲戚與迷茫。
「離開這裡,陽太,等我死後就離開這裡吧,你在這裡是活不下去的。」優子夫人下定了決心,她知道村子裡都是什麼樣的人,她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當年為了愛情和陽太的父親私奔離開了家,結果碰到了戰亂,最終和他來到了這個他長大的村莊。
然而優子沒有想到的是,村民們等不了那麼久了,連年的自然災害,今年的收成又不是很好,他們心中已經一肚子火氣了,他們認為這全是陽太的錯,是因為他們收留了這個魔童在村子裡,所以才被懲罰了。
村子裡強壯的男人們圍住了陽太的家,就連那些女人們也跟著出來了,為了他們的收成,為了祈求神明的原諒,他們要把陽太綁起來燒死。優子苦苦的哀求他們充耳不聞,每個人都紅著一雙眼睛,他們手裡舉著鋼叉和棍棒,他們闖入了陽太家,不顧優子的苦苦哀求,他們一腳把她踢開。
「別打我媽媽!」陽太掙扎著,對著那個男人怒目而視。
「陽太,不要,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陽太啊。」優子哭泣著,跪下來給他們磕頭,磕的頭破血流。
但是沒有用,這些掙扎、哀求、哭吼,全都沒有用。
「生下了魔童的女人,身上肯定也流淌著魔鬼的血脈,應該一起燒死!」
「對!他們都是魔鬼,這是個小怪物,她肯定也有怪物的血脈!」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所有人都瘋了,七歲的陽太被人拽著衣領,他抬頭看著這些村民,全部都瘋了,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片猩紅,他們舉著火把、草叉,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黑黢黢的像是擇人而噬的惡獸。
陽太不知道魔鬼是什麼,長的什麼樣,但是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真正的魔鬼。
「我,我和你們走,放過我的媽媽。」陽太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他的頭腦從沒有這麼清醒過。
「陽太....」優子哭泣著,被幾個女人拉扯著。
陽太自己跟著他們走了出去,走進了那群柴火架,火光之中,他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熾熱。烈火焚身的痛苦一個孩子該如何忍受,在陽太悽厲的慘叫聲中,優子發了瘋似地衝進了那團火光之中,她抱住了那一團人形火焰,死死地將他抱在懷裡。在村民們狂熱的、興奮的目光中,在所有人鼓掌叫好聲中,只留下了一團人形的焦黑,一大一小兩個人形緊緊契合在一起,陽太如同回到了母親的肚子裡,被他的母親保護在懷裡。
村民們的惡意對陽太母子的形象認為,以及陽太母子死前的強烈情緒,最終造就了一隻強大的惡靈,第一形態的優子不算太強,屬於三級恐怖級惡靈,而第二形態的陽太卻是實實在在的五級災難級惡靈。
這一切冬沢光並不知道,宮村勇樹也不知道,當他即將消滅這隻三級惡靈時,它卻突然變成了五級惡靈。
為了保護村民,宮村勇樹用了燃燒生命的靈式,與惡靈同歸於盡了。冬沢光最終只在醫務室里看到了全身上下因為獻祭而生滿了不詳紋路的宮村勇樹的屍體。】
白鳥揉了揉手腕,這個故事她已經寫了一周了,修修改改的,寫到這裡已經有五萬字了,後面大概還有三萬字左右是一篇中篇小說。只是怎麼寫著寫著就有種熟悉的感覺呢?她一開始只是想寫一個人因為信念的崩塌看透了世間,明白了人和人之間無法相互理解,然後就是根據那句歌詞「南無觀世音菩薩」表達一種「主不在乎」的觀點,從某種方面來說也算是反迷信了。
求神拜佛沒有用,世間本就沒有神佛,就算有,祂們也不會在乎渺小又普通的人類。怎麼越寫越覺得冬沢光和夏油傑很像呢?她可沒有什麼原型啊,而且一開始這場戰爭是根據文野中異能者參戰設計的,靈力則是中國網文的普遍設定沒什麼好說的,惡靈同樣如此,就這個惡靈的等級還是上輩子看了一本寫鬼怪小說根據對方的等級設定為參考的。這麼想著白鳥上網搜了一下,很好,這個世界沒有《咒術回戰》也沒有jjxx,白鳥也不擔心可能會撞人設了,繼續碼字。
第三步就要徹底摧毀冬沢光的信念了。
三個月後,又是這個村子出現了惡靈,這一次冬沢光主動接取了任務。這三個月里他非常的忙碌,不光是他,他們這一個小隊都很忙碌,八神遙和他終於分開執行任務了,主要是把兩個高戰力放在一起執行同一件任務實在是對資源的浪費。造成這種忙碌局面的原因很簡單,戰爭更加激烈了,激烈的戰局造成了大量的死亡,死亡使惡靈數量激增。
特別部隊的人也被抽調去解決惡靈,平時他們不需要參加主要戰場的戰鬥,只有在對面派出靈能師的時候才需要他們,這是國家間的默契,王對王、將對將。
冬沢光一直在調查宮村勇樹的那一次任務,宮村勇樹是他的副官,他起碼要弄清楚對方面對的是什麼惡靈吧。所以冬沢光主動接下了這次的任務,他輕鬆祓除了那隻三級惡靈,然後在和村長兒子的交流中詢問著之前的情況。
從他的口中,冬沢光終於弄清楚了那個害死宮村勇樹的惡靈是怎麼誕生的。
冬沢光在這一刻如同置身冰窖,村長的兒子還在興奮地同他訴說著他們是怎麼把那兩個魔鬼燒死的,他們的屍體又是如何的怪異,冬沢光感覺自己的血液都結成了冰。他臉上還帶著平常的微笑,腦子裡卻好似有一根筋在跳,耳邊傳來那個令人作嘔的帶著笑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