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失竊的天之叢雲
在斬殺了天狗後，神源一發現手中的那柄羽扇發生了一些變化，有莫名的氣息從上面涌動了起來，詛咒的力量便強了許多，隨後神源一試著驅使了一下，發現只能用其揮出微風似的攻擊，和之前天狗掀起的狂風完全不能比。
但在咒物這方面神源一研究的並不深，還得拿回去交給專門的人員，看看有什麼異常，戰鬥停歇後，籠罩著這裡的那處結界早已經消散了，鈴木和也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天狗屍體，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
「源一君，辛苦您了，那按照約定，除了本該就有的那些報酬之外，這柄羽扇也是您的了。」
很快就有他們那邊的人過來，將曾經是他們同伴、如今變為喚作「天狗」的怪物的屍體收拾裝走了，神源一收起童子切還有那柄羽扇，看向一直始終保持著若有若無笑意的鈴木和也。
隨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種事情應該也是不小的隱秘吧，為何在這個時候吐露了出來，拉上了禪院家還有加茂家，現在卻將這些要透露給一直排除在外的五條家，你們在謀劃著名什麼呢？」
加茂家一直是保守派的基石、樑柱，與其牽扯在一起理所應當，而禪院家因為歷史上的種種遺留問題，還有森嚴的家族傳統，本就和五條家勢同水火的他們加入進去也不稀奇。
聽著神源一平淡的像在聊家長里短的話語，鈴木和也展臂指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豪華轎車：「如果源一君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慢慢解釋給您聽。」
神源一眯眼笑道：「好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上了車後，端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沉默的就像塊石頭，迅速而安穩的啟動了車子，鈴木和也從寬敞的車廂中的小冰櫃取出了一支紅酒，示意神源一要不要來一杯。
「不好意思，法律規定未滿二十是不能飲酒的。」
聽見神源一的話，鈴木和也微微一笑，拉出冰櫃的下層，亮出其中的各色飲料，什麼碳酸、氣泡、果汁裡面都有。
「源一君該不會以為我們這些老傢伙只會喝些紅酒、威士忌什麼的吧？」
對於鈴木和也的玩笑神源一沒做出什麼回應，只是要了一罐冰好的可樂，隨後便看鈴木和也開始鼓搗著紅酒，在那一系列被常人稱之為優雅的工序後，他才開始了紅酒的品嘗。
而神源一可樂都已經喝了半罐，在去往未知地點的路上，鈴木和也並沒有直接和他談論那最關鍵的事情，而是開始和神源一嘮起了家常，聊起了京都與東京兩校的瑣事。
神源一一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邊偶爾回應一下，鈴木和也對前者的敷衍態度依舊是沒什麼反應，毫不尷尬的近乎自顧自的說了一路。
終於車子到了目的地，是家還挺有名的星級酒店，但當司機直直從酒店的主體建築旁邊路過，神源一才知道真正的目的地是其後面建築群中的一處。
那是一棟五層樓高、光從外表根本看不出是幹什麼的建築，裝修走的是低調奢華的路子，周圍珍貴的面積卻奢侈的用來打造了一個隱藏在鋼鐵叢林中的自然園林，在司機將車子停在門口後，鈴木和也下了車示意到了地方。
等神源一下來後，便看見從金碧輝煌的大門處走出幾名穿著各色服飾的美貌女子，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獨特的氣質，湊在一起幾乎將「美」這個字眼詮釋的淋漓盡致。
保持著最完美微笑的她們眼中好似含著讓人沉淪的風景，走上前來齊齊躬身問好，聲音也是各有各的特色，但神源一隻是掃過一眼就朝鈴木和也說道：「快點說完你要說的事吧，我的時間也是非常寶貴的。」
鈴木和也頷首，隨後拍了拍手，那幾名女子便轉身在前邊帶路，到了一間極致奢華的房間後，便被神源一示意出去，得到了鈴木和也的點頭後，她們這才款款躬身、離開了房間，將厚重的隔音門關上。
鈴木和也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將桌子上沏好的熱茶倒入神源一面前的杯子中，潺潺的水聲和他的聲音一同響起：「利用這些咒物讓與其適配的人獲得術式也是出現並不久的一項技術，這個方式自然是有缺陷的，具體細節我不是技術人員就不太清楚了，而我能知道的是這個儀式的目標必須是自願的，否則成功率會低到可憐。」
「而且目標只能是沒有覺醒術式但有著成為咒術師的潛能的人，作為獲得力量的代價，成功者會失去大半的壽命，長則數年、短則數月，他們就會從靈魂方面的衰老開始走向死亡，而這個也是適配者需要知道的事項。」
「適配者？」神源一捕捉到了這個信息。
「是的、『適配』，據他們那個什麼檢測方法，每個咒物和不同的人之間的契合度還不同，如果適配程度高的話，不僅成功率很高，而且壽命也會留的多一些，能發揮出的力量也更強。」
這個鈴木和也身上是有一定程度的咒力的，但作為合格的咒術師還是差了些，也對.如果這種人造術師沒什麼風險代價的話，這群人一定會率先給自己用上然後才是貪婪的試圖壟斷道路吧。
正是這種副作用很大、有著苛刻條件的方法，才會被這樣主動披露出來，而且恐怕這還不是主要原因。
果然隨後正色起來的鈴木和凝重的說道：「目前這項技術尚未成熟，所以一直秘而不宣，然而前些日子發生了一個意外.」
「我們的一處隱秘研究基地被突破了，其中用於這個項目的一些咒物被偷走了！」
神源一靠在沙發上，臉上泛起冷笑：「偷走？那小偷呢？被偷走的又是什麼？」
鈴木和也神色凝重：「對方並沒有顯露過身形，根據留下的痕跡推測並不止一個，而且殘留的是詛咒的氣息，至於丟失的東西.」
他頓了頓還是接著說道：「一共六件咒物，除了其中五個尚能接受外，最重要的是一柄古劍也丟失了，而據與其一同流傳下來的記載，它有著神話中的三靈劍之一——天之叢雲的名頭，當然、這是咒術界的歷史。」
「在此之前我們對其的研究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任何成效，除了無法摧毀這個特點外，我們沒有發現它還有什麼特異之處，至於跟它適配的人選也一直都不曾有，之後就沒怎麼受到重視了，沒想到這次卻一同被偷走了。」
鈴木和也這才稍微有了些憤怒之類的情緒：「對方是明顯有目的而來的，極其迅速、果斷，還和詛咒牽扯到了一起，那幾個咒物雖然經過處理，但如果偷走他們的人能將其中的詛咒重新喚醒的話，也是不小的麻煩，更重要的是那把劍.」
天之叢雲傳說中的神劍，與其牽扯的傳說可都是重量級，雖然那只是神話傳說，但是按他們的經驗來看，神話傳說中越有名的存在，如果在咒術界中也存在的話，那麼其上的詛咒就也會更強大。
事情就不得不往最壞的局面打算了，如果對方偷走那些咒物後成功將它們喚醒，使古老的詛咒重現人世，那他們又該怎麼應對呢？
如果單是其他的詛咒倒還好，集齊他們的力量也不是沒有鎮壓的可能，但如果是那柄天之叢雲
咒物在經過他們的儀式與適配者相融合之後，能發揮的力量其實是有限的，就像之前那個失控了的天狗，在還是人類的時候，他對力量、能力的掌控是無法和後來的怪物形態相比的。
如果這東西上面未知的詛咒重現的話，恐怕.就只能找五條一系的人解決了，誰讓現在明面上的四名特級有三位都是那邊的呢，還有一位又常年身處海外，根本不理這邊。
這事往好了說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偷走的人也沒辦法處理那柄劍，但往壞了說的話，一旦上面的詛咒重現人世，造成的後果是他們承擔不起的，宿儺尚且有容器在束縛著，而且還有五條悟親自擔保、兜底。
即便是這樣，也有的是人因為恐懼而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果在他們手上出了問題導致了一些嚴重的後果的話，不說五條悟那裡，光是內部的傾軋就能讓他們粉身碎骨了。
於是在經過重重爭討後，他們也確定了接下來行動的方案，首先便是將這個保密不了太久的秘密交換出去，他們的研究也正好陷入了瓶頸，最開始寄予厚望的這個項目結果成了一個培養打手的東西。
這本來就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眼下又出了紕漏，如果不能快速解決的話，恐怕對他們的地位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其次是慢慢以其為籌碼，看能換來多少五條那邊的出手，除此之外還要多管齊下，設法拉攏另兩位特級咒術師，乙骨憂太在海外暫時沒辦法，而神源一就成了他們試探的目標。
先慢慢以利益等各方面的待遇來試探，人總是有目標或者訴求的，他們甚至並不奢望能把神源一拉到他們的陣營來，只要能以交易的形式換取其出力就好了。
物質、精神.他又不是身為改革派領頭人物的五條悟，對這群浸泡在權利鬥爭中已久的人來說，哪怕之前才設計差點坑死其學弟們，這都根本算不上什麼。
天狗的任務一方面是的確不太好解決，另一方面就是藉此由神源一將這個東西傳達給五條悟了，而且他們也需要做一些準備。
之後鈴木和也除了技術上的細節之外，對於神源一的提問都是無所不答，在窺其全貌後，神源一也發現這個技術確實缺陷很大，首先就是製造出來的術師強度有限，至於他們說的什麼只有一級左右的術師聽聽就好，神源一這方面是按最壞情況來推測的，先假設他們能製造出超越一級的咒術師，至於能不能算上特級也不用管。
按照那些苛刻的條件來看，這樣恐怕也是非常困難，也就是其數量有限，否則也不會在五條老師面前這麼被動，雖然神源一也不認為這種造出來的戰力能對其有什麼威脅就是了。
壽命短暫、需要本人自願冒風險來換取力量，而這個咒物似乎還能重複使用？這不就是量產打手的方法嗎，只是具體方法不太清楚，可惜如果這個方法是無副作用能讓普通人也成為術師的話，說不定能終結詛咒的存在.
算了，倒是痴心妄想了.現實也沒有那麼多的咒物，更何況還有這麼嚴重的副作用。
「那就告辭了，不用送，我趕時間自己回去了。」
明媚的陽光照耀下，海浪、沙灘構成了最完美的夏日景象，但這完美的畫卷上突然出現了整齊的裂縫，破壞了其美感，隨後只見裂縫擴大，像是有一扇不存在的門被推開了，隨後臉上掛著笑容的夏油傑從中走了進來。
正躺在沙灘椅上休憩的真人、花御他們回過頭來，洋溢著天真笑容的真人饒有興趣的問道：「怎麼樣，成功了嗎？」
夏油傑繞過只剩一個大腦袋，身子還在復原所以顯得嬌小的漏瑚，臉上是輕鬆的愉快：「當然，何止成功，還有了不小的意外收穫呢！」
「沒想到曾經無聊時的試驗還能結出這樣的果子，真是太有趣了」夏油傑後半句的話語幾乎是喃喃自語，聽不真切。
那邊的真人隨即就一臉疑惑：「你說什麼？」
躺椅上的漏瑚陰沉著臉：「那伱說的底牌能使用了嗎？那個五條悟還有那個小鬼你的獄門疆可只有一個！」
夏油傑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哪有這麼容易，想要讓諸世之惡、黃泉之境重臨人世可沒這麼簡單.」
漏瑚的腦袋噴出火焰：「那你說的那些話」
夏油傑將手指放在唇上：「我可沒說過這個是用來喚醒祂的，這只是個鑰匙，而且能重現的恐怕也只是一部分的殼子，不過也夠用了」
「果然活得久才能看見更多有趣的事情啊，以人類的局限性也能做到這種地步.真是有意思.」
真人從躺椅上坐起伸了個懶腰、一臉厭倦：「之後的事情還早著呢吧？我先出去找找樂子了，有事情再叫我。」
看著真人拉開虛空中的門走了出去，夏油傑笑眯眯的目送著其離去。
「有了變數，這個計劃就不一定能成功了，得做個備用計劃.還好世事無常自己早都習慣了，不過某些程度上來說意外也有意外的美感和樂趣啊，真是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