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禪院直哉
五條悟出發去國外的乙骨憂太那裡了,神源一又接了些不痛不癢的任務,而在五條老師以身作則的教導下,神源一也學會了那個招數——名為鍛鍊、實為偷懶的安排大法。
幾個一般的任務都交給惠他們去解決,一年級的這三人都身懷絕技,尋常的任務還真難不住他們,神源一也樂得輕鬆。
但終究還是不能一直偷懶著輕鬆下去,作為還停留在國內的唯一一名特級咒術師,還是有任務找上了門。
「沒有任務情報?只說要處理一級到特級的目標?」
神源一笑著朝面前總監部派來的人詢問道,放在平時是溫暖人心、讓人忍不住沉淪的笑容,此時卻讓對面那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緊張到快要撐不住了。
「照井水織.你是總監部的人吧?那群腦子被詛咒吃了的老東西是這樣派遣任務的?」
神源一斂去笑容,看著對面女子的眼神帶著無形的壓迫:「沒有、或者說不願意說出具體的任務情報,就想讓我去執行一個未知的任務,而且還不是通過明面上的渠道發布任務,而是私下派人來接觸我。」
「但你的確又是總監部的人,你能告訴我.伱們的意圖是什麼呢?」
名叫照井水織的女子尷尬的維持著笑容,端坐的姿勢不敢有半點放鬆,這些術師一個比一個恐怖,更不用說眼前這位還是其中的頂尖,不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您請息怒,接下來會有人和您解釋的。」
深吸了口氣的她從隨身的包中取出一部塊頭偏大的手機,神源一看著這個在如今幾乎見不到的東西,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隨後只見照井水織按了某個號碼,很快電話便被接通了。
「大人.」
照井水織恭敬的喊了聲,隨後將其推到神源一面前的桌子靠近一些,神源一嘴角微揚,靠坐在椅子上手指放鬆的敲打著把手,但卻一言不發,一時間氣氛就尷尬的寂靜下來了。
就在照井水織額角的汗水都要忍不住滑落時,許是對面忍不住了,桌子上的電話傳起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神源一,老夫是總監部的人,也是這次任務的派遣者.」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忍下去呢,怎麼?連自己名字都不敢透露嗎?」
聽見神源一的譏笑,對面沒有任何動怒,只是停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老夫叫鈴木啟治,而關於這次任務,之所以沒有具體信息是有原因的,我們需要絕對的保密,至於任務的難度你可以放心,絕對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你的表現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神源一探手將其拿到跟前,臉上似笑非笑,語氣十分冰寒:「老傢伙,你或許是總監部的某位高層吧?你的腦子是燒壞了嗎,還是以為我是你們的走狗,能夠隨意驅使?剛用任務上陷阱差點坑殺了我的學弟們,現在還要再玩一遍,呵呵這就是你不敢面對面見我的原因嗎。」
鈴木啟治就像一台機器一樣依舊沒什麼起伏波動,他頓了頓在那頭開口解釋道:「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和我面對面的交流,而這個任務的報酬水織,把東西給他。」
照井水織取出一份紙質文件小心的遞給神源一,後者接過去後很快滿不在意的神色轉變為了凝重,來回將其看過幾遍之後,神源一已經不復之前的戲謔了。
「這個東西.為什麼?你們竟然會暴露這樣的情報?」
面對神源一的凝重,電話里的鈴木啟治依舊如一潭死水一般:「具體原因你來到這裡就知道了,而任務的報酬就是上面的那個東西,以你的實力應該不用在意這些吧。」
神源一沉默了,這個報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總監部透露的這個情報,他們擁有的這個技術.怎麼會選擇告訴自己呢,他可不信什麼只有自己能解決這種話,而自己又明顯是五條悟一派的,和五條悟不對付的這些高層到底為什麼這樣做呢?是因為這個情報暴不暴露已經不重要了嗎
「好,我接受了,任務地點在哪裡?」
歸根結底還是要去現場看一看,無論他們有什麼企圖,到時候一一接下就好了。
北海道,大町村。
這裡本來是靠海的一個普通小漁村,此時村子裡本來也不多的村民已經全都見不到了,家家都是人去樓空,只有一隊隊黑西裝的男男女女分守在村子各處要道,將這裡水泄不通的控制了起來。
大路入口,幾名穿著樣式不同於那些黑西裝的人站在一棵大樹之下,他們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邊,一邊為首的一名金髮美男子眺望著不遠處拍打著岸邊的海浪,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
他的旁邊站著一名肌肉爆炸的男子,一頭長髮像針刺一般披在腦後,看著就像話本里的山野浪人,另一人就顯得俊秀許多了,腦後留著一個小辮子,五官什麼的都很端正。
而這三人對面的兩人就更接近那種守舊的傳統貴族了,穿的衣服也是日常不多見的和服,臉上也是那種熟悉的、公式化的笑容。
「禪院直哉,那位五條悟的弟子馬上就要到這裡了,聽說他的術式已經超越了速度的範疇,他們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把五條一希的人喊來,這個失控者雖然難纏但也不是不能對付吧,否則也不會讓我們來這裡了。」
禪院直哉,禪院家精英咒術師隊伍「炳」的首領。
在聽見對面加茂謙作的話後,他眼中閃過莫名的光彩:「因為已經瞞不住了,那東西失竊,老傢伙們不敢等到事發時才吐露,不然到時候五條悟說不定真的會把他們殺個一乾二淨,不如現在就將事情通過他的弟子傳達過去,還能牽扯一下注意力,而且他們還想著拉攏那位特級呢。」
「那種人也能被輕易的拉攏嗎.」加茂謙作悠悠說道。
禪院直哉輕笑一聲:「一群老傢伙的妄想罷了,或者說只是一步閒棋,總有人貪婪的什麼都想嘗一口,不過我對那位倒是很感興趣」
一輛車子突然的駛來打斷了他們的交流,停在路邊後從中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總監部派去的人,而另一個人面無表情、略長的頭髮束在腦後,耳邊有一個黑色的勾玉墜飾,修長的身材和那副引人注目的面容倒更像來海邊拍攝GG的明星。
但這一切在禪院直哉眼裡都不重要了,一下來就牢牢釘住幾人目光的是其身上無形的壓迫感,單論咒力氣息的話這人收斂的極好,完全無法通過這個來判斷他的實力,但是那股食草者面對捕食者一般的驚悚感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單獨祓除多隻特級咒靈的特級咒術師、擁有時間術式的存在嗎?
神源一!
瞟了一眼那個一見面就用奇怪的眼神還有神情看著自己的金髮男子,神源一一陣莫名其妙,怎麼?見到比自己帥的人就忍不住了?
照井水織快步走過來,然後小心的為神源一介紹了這幾個人,後者這才將目光著重放在這兩撥人上面。
「禪院家和加茂家?有意思.這麼說來這個『人造術師』也有你們的參與了?」
加茂謙作一臉謙虛:「哪裡,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出力,這方面還是以總監部為主的。」
禪院直哉走到神源一跟前,擋住了他的路,臉上是夾雜著複雜情緒的笑容:「神源一,聽說你是最速術師.」
「別擋路,有點眼神好嗎?雜魚」
話音未落的禪院直哉被一股巨力觸及肩膀,隨後不由得踉蹌著退後兩步,驚愕的神色轉瞬變為極致的扭曲,憤怒、屈辱還有殺意在他心中翻湧。
在原地驟然消失的禪院直哉出現在神源一身後的死角,並掌成刀朝著他身後刺去,而背對著他的神源一似是毫無所覺一般,然而在即將洞穿血肉的掌鋒快要觸及他時,禪院直哉眼前的目標卻突然消失了。
「什麼時候?」
要知道他可是處於自己的投射咒法中,這個術式能讓他將接下來的一秒鐘分成二十四等分,然後以自己的視野預設二十四個動作,接著他就會按照設計好的動作進行模仿。
而設計的行動不能太過脫離物理法則和常理,也不能違反設計好的動作,否則自己就會被凍結一秒鐘,而當他觸及到敵人的時候,目標也要按這樣行動,否則同樣會被凍結,也就是眼前的情況!
神源一抓住了禪院直哉的手腕,正想發力將其背摔出去時,後者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個未知的術式施加在了他身上。
陷入僵直的神源一已經限制不住禪院直哉的動作了,後者扯出道道殘影,反身握拳砸在神源一的腹部,傾瀉而來的攻擊在一秒鐘剩餘的時間之內瞬間完成。
神源一向後倒飛,脫離了短暫僵直的他重新穩下身形,低頭看著胸腹處的腳印消失,他腦海中也想起了這個術式的一些有限的情報,禪院家名為「投射咒法」的術式,現如今其二十六代家主——禪院直毗人的術式。
這個術式是在相機誕生、影像媒體的時代所派生的,到了現代與二十四幀動畫關聯後又進一步提升了。
神源一也想起了這傢伙到底是誰,他正是那位禪院家家主的兒子,繼承了這個術式的他同時也是下一位禪院家的家主。
「很有趣,但還是太弱了。」
禪院直哉臉上的笑容更加扭曲:「是嗎?這次我要打爛」
進入時無狀態的神源一走到禪院直哉身前,然後一拳砸在那張讓人看著生厭的臉龐上,接著將方才受到的攻擊如數奉還,最後以一記直踹結束了這場『毆打』。
術式解除,禪院直哉接下來的話語全都被吞回了肚中,口鼻噴出鮮血的他被突然而來的多處疼痛淹沒,整個人朝著後方倒飛而去。
然而在半途中就被趕上的神源一一把捏住其面部,接著狠狠朝地上摜去,陷在地上新鮮坑洞中的禪院直哉意識都幾近模糊了。
那邊兩名禪院家的術師見到這兔起鶻落間就已經結束的戰鬥,還有地上禪院直哉的慘狀,當下便立刻沖了過來。
但在下一秒,也不見神源一有什麼動作,兩個人就突然向截然相反的方向砸落在地,顯然受到重創的他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偏頭看向那兩個加茂家的人,神源一禮貌的開口詢問:「你們也要插手嗎?」
加茂謙作臉上的笑容快要維持不住了,聞言後退兩步示意自己兩人不會插手:「當然不會,您請隨意,是他先挑釁您的,這點我也是能夠作證的。」
將目光從那兩個慫貨身上收回,神源一抬腳踩住禪院直哉的頭,居高臨下的平靜敘述著:「因為真希還有其他的原因,我對你們禪院家並沒有什麼好感,現在看來也的確都是些廢物,腐爛的東西就該呆在爛坑裡跟和你們一樣的東西一起爛掉,幹嘛還要出來礙眼呢?」
臉上青、紫、紅之色混雜、跟開了染坊一般的禪院直哉吐不出半個字來,被踩在神源一的腳下動彈不得,那龐大的咒力還有隨時能將他的頭踩爆的力量,讓他在極致的屈辱還有狂怒中不敢有所異動。
「源一君,初次見面,在下鈴木和也,奉家父之命來為閣下說明此次任務的具體情報。」
一個面色嚴肅、不苟於笑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好像沒看見被神源一踩在腳下的禪院直哉一樣,自顧自的說明著來意。
「放開直哉!」
那邊爬起來的禪院家的那名壯漢還有那個少年站了起來,他們身上咒力涌動,空中顯現出一雙虛幻的眼睛,接著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落在了神源一身上,而那個壯漢則迅猛的朝他衝來。
「這個術式.能限制敵人嗎,可惜太弱了,不如棘的咒言一根。」
禪院直哉臉上一輕,從短暫的愣神中醒來的他便看見那邊禪院蘭太躺在地上雙眼滲血,右眼已經痛苦的緊緊閉合著,而不遠處的禪院甚一則是被一柄刀釘在了地上,幾乎陷入了昏迷。
從其血肉中拔出鬼切的神源一滿臉鄙夷:「又弱又愛狗叫,還這麼讓人討厭。」
「非禪院家者非術師,非術師者非人.可笑的理念!」
哂笑著的神源一收起鬼切,也不再看地上的幾人,畢竟現在還同屬一個陣營,貿然殺了人家的家主繼承人還是有些不合適的,而且今天的教訓也足夠他們刻骨銘心了吧,殺人就要「誅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