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同類
轟——
真正超越了極限的一拳，黑色扭曲的咒力光芒綻放開來，狠狠砸在了那隻肌肉咒靈驚愕的臉龐上，它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小傢伙咒力包括力量速度等方面沒有任何增強的趨勢，但這一擊為什麼威力這麼大？
咒靈龐大的身軀被這一擊強行掀翻，其整個頭部都有不小的變形，而虎杖絲毫沒有停留在自己這一記效果卓群的打擊之上，他已經完全進入到了忘我的地步，唯一的目的便只有徹底用盡每一分力量去殺死此刻的敵人。
或者……被敵人殺死。
在咒靈倒地的同時，虎杖踩地矮身再度貼近了其近前，而前者反應也不慢，一身健壯到扭曲的肌肉卻意外的很靈活，手臂一撐便從地上起身。
然而它下一瞬被迫迎接的便又是那團熟悉的黑色扭曲光芒！
黑閃·二連
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咒靈支起用作防禦的雙臂上，兩隻交迭在一起如同兩根海碗粗細鋼柱的手臂，在與虎杖這一拳相撞後，立時便發出了牙酸的裂響聲。
咒靈的雙臂被打折了。
頭部、雙臂被如此重創，放在咒術師身上都有夠嗆的，但這傢伙畢竟是咒靈，如果腦袋碎了大概方才就分出勝負了，可是其全點身體能力的天賦讓這傢伙硬生生抗了兩次黑閃。
兩處傷勢甚至還在以肉眼可見的方式癒合，當然、它也的確因為這兩記重擊而受到了創傷，如果虎杖還能再接著打出黑閃連擊的話，那此次勝負還猶未可知。
「黑閃……真是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啊！」
乙骨停下方才險些就要發動的術式，他先前還在想，虎杖該不會真的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達成身體與咒力的高度同協，進而打出黑閃破開局面。
隨即這個有些算是靈光乍現，連乙骨自己其實也不如何相信的念頭，轉瞬之後竟然成真了！
虎杖竟然真的在敵人的壓迫、宿儺的干擾，大概還有他自己的覺悟中，打出了這一記咒術的奇蹟。
不過……他好像已經到達極限了。
打出了二連黑閃的虎杖在第三次攻擊的時候失敗了，或許只是差了那麼一絲一毫的偏移吧，總之這一擊未曾觸發黑閃後，剛被揍得很慘的咒靈頓時便要將局勢重新反轉回來，這一次它一定要先快速殺死這個討厭的蟲子！
模仿·時之輪
察覺到周圍一切都慢了下來的乙骨上前救下了虎杖，那隻咒靈似乎因為戰鬥的直覺察覺到了乙骨插手戰鬥的剎那，但乙骨並不在乎。
最初交手的那次短暫的戰鬥，乙骨大概就知道了咒靈的術式，一是它的表現與情報上的並不符，二則是對方在各方面都全面壓制了自己的表現讓乙骨有些懷疑。
明確已經知曉對手有術式的情況下，只需要一點點的猜測加上實際試探的變化，就已經足夠大致得到其術式的模糊效果了。
而在乙骨複製了對手的術式後就更不必提了，得到咒靈術式的情報後，乙骨突然也發現、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適合作為虎杖試煉的機會。
首先、如果要讓乙骨為這隻咒靈的術式起一個名字的話，那他願稱之為『虛假的力量』。
別看這傢伙肌肉爆炸到像是誇張漫畫裡的存在，但這傢伙的基底力量其實很弱，因為這個術式對於在其作用範圍內的力量偷取，效率甚至最高可能達至八九成。
這是什麼概念呢，只要這隻咒靈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那麼術式只要起效，大部分對手都將會被他在這些方面碾壓，而這隻咒靈卻在面對無論是自己還是虎杖的時候，都只能做到有限的碾壓，那只能說明這傢伙本身實在太弱了。
雖然乙骨覺得這傢伙很弱，但也得看是什麼標準不是，總之虎杖與它的戰鬥，若前者沒有什麼出色的表現，例如用技巧或者其它方法抹平這種差距，那麼虎杖幾乎是不可能拿到勝利的。
這種壓力之下無論虎杖做出怎樣的變化，只要是正面意義的其實都算他贏，這種來自神源一的壓迫式成長鍛鍊方式，其目的就在於此。
要的不是勝利而是成長，乙骨當年也是這麼一直與比自己強出一截的敵人一路成長過來的，直到他驀然發現那些所謂的特級咒靈也開始死在他手中，總監部要將他登記為特級術師（雖然被神源一駁回）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經能夠算是一名強者了。
並且對於神源一『攔下』他成為特級咒術師的風頭，乙骨也絲毫沒有意見，一是他對這種虛名向來不怎麼感興趣，至於特級的權力、資源等等，有神源一和五條悟兩人在，乙骨怎麼也不可能缺得了這些。
二來則是乙骨也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期望並不小，兩位老師都知道他的性格，特級咒術師可不僅是地位、榮耀，它還意味著責任，當然、要是願意像九十九由基那樣不碰任何權力和利益，你整天到處亂跑也可以。
不過以乙骨的性子是幾乎沒有這種可能性的，因此在這方面神源一和五條悟達成了統一意見：乙骨在沒有徹底將領域展開這個技巧熟練，並在摸索出如何反轉模仿來的術式這一難題的線索之前，他將仍然頂著一級術師的名頭不斷讓自己變強。
這是在告訴乙骨：你和別人不一樣，天才需要有天才的標準，遮風避雨的大樹就需要更為粗壯的根系、更為繁盛的枝幹與樹冠。
而乙骨也在向著這個目標不斷前進之中，為了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保護里香，還有他的朋友甚至是老師，乙骨對此無怨無悔且絕對堅定。
回過頭來對於虎杖能否在這種方式下成長起來，真要說的話乙骨大概還是持樂觀狀態多一些吧。
和惠關係還算挺好的他，已經從那裡聽說了虎杖的事情，包括他當初第一次面對詛咒時的反應與抉擇，還有出色的心性。
這樣的人能夠成為宿儺完美的容器，並且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從那種程度的詛咒事件中活下來，似乎也並不是一件太過難以置信的事。
況且其實就算失敗了，證明虎杖這方面的天賦也不過如此，乙骨也同樣會認為這種結果也不是不能接受。
成為兩面宿儺那種詛咒的容器已經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了，如果不是如今咒術界已經變了很多，像虎杖這種情況過去大概會直接被高層強硬的選擇處死吧。
咒術師本來某種意義上已經是『怪物』了，那麼作為詛咒之王受肉重生的容器，虎杖在其他人眼中豈不是怪物中的怪物？
虎杖過去作為一名『普通人』的經歷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乙骨在這方面也恰好有一些共同語言，因為咒力覺醒之初不能好好控制，加上性格的原因，乙骨當初在學校中也是受到過孤立甚至有霸凌跡象的。
不過幸好他有里香，倒不是說里香給予他的溫柔關懷削減了那些事情，當然這方面也有，而是里香性格中剛強的那一面因為乙骨而被激發了出來，她帶著乙骨正面硬懟了那些傢伙。
那些只會耍些小手段，連動手都不敢的懦弱傢伙，在里香要將事情鬧大後他們都選擇了屈服，因為兩人極好的成績在老師那裡是比較受看重的，一旦鬧到老師那、那麼偏袒的絕對不會是各方面都不占道理的他們。
並且乙骨的性格其實人緣也不錯，只是他太過善良或者說溫柔，那些不痛不癢的欺凌他就沒想過還擊到讓那些人痛哭流涕的求饒。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並不想暴露咒力這種超自然的存在，曾經只是無意顯露過一些力量的他，就被其他孩童冠以怪物的名字，為此他還轉過一次學。
總之、如果虎杖不論因為外在原因或者自己的選擇走上了平凡的道路，那麼乙骨也是非常贊同的。
不需要強迫他們去成為未來遮風蔽雨的撐天巨樹，這種事情永遠需要他們自己的覺悟與能力，成為『怪物』這種事情，如果自己能夠承擔的更多，後面的他們也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不過……這樣的結果倒也不算差，或許還能和惠做個伴，這樣的話即使成為『怪物』也不會孤單啊。」
乙骨來到咒靈近前，後者即便察覺到了乙骨的動作也已經無濟於事了，術式是有極限的，對於這隻咒靈來說也是如此，它不可能再做到八九成高度偷取時無狀態下乙骨的速度。
能夠有一成便已經算是不錯了吧，而這種程度對乙骨來說不會有結果上的任何改變。
咒刀斬過咒靈粗壯無比的脖頸，有時候單純咒力總量、質量上的碾壓就已經是極強的攻擊手段了，咒靈那顆怒面的頭顱被斬了下來，並被乙骨提在手中。
「呼——學長、這……」
眼前一花、眼見沒有被自己的爆發打死的咒靈，就要反過來打死自己時，虎杖就看見一切的景象變了，乙骨學長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手上還提著一柄刀和那隻咒靈的腦袋。
所以……這是結束了？惠雖然說了乙骨學長很強，但這也有些太過離譜了吧。
「學長！」
虎杖余光中看見了那個高大的無頭身影並未倒下，知曉咒靈都是不能以常理判斷的怪物的他當即發出了警告，但乙骨似乎對此也有預料並未驚慌。
被斬下頭顱的咒靈仍立在地上，甚至在虎杖驚悚的目光中，那個傢伙還活動了起來，一雙粗壯的手臂相合於胸前，脖頸被斷、聲帶無法發聲的這傢伙只能憑藉大概是胸腔的活動，發出了無法被辨別的聲響。
如果翻譯過來的話，那就是……
「領域展開！」
乙骨轉過身去面向了咒靈最後的反擊，這個腦袋有和沒有影響並不大的肌肉怪物，如虎杖一般用自己被重創換來了一次反擊的機會，而這也將是它唯一的機會。
「虎杖、既然正好遇上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讓你看一看咒術戰的頂點——領域展開吧。」
「領域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