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新世界
「你們好、我叫夏油傑，這是我的老師——神源一，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不要害怕。」
在得到一個新的目標可以作為未來道路的目標後，夏油傑也沒有忘記眼前的兩個女孩，他堅持不懈的留下安全距離後的勸說似乎終於打動了那兩個女孩。
就像在草叢中遇見了兩隻被傷害過的流浪幼貓，她們畏懼、躲避，來自同類的傷害已經讓她們分不清危險與安全，以至於封閉了她們的心，也就是所謂的『創傷後遺症』。
只要不接觸、就不會受到更大的傷害了吧……
抱著這樣的潛意識想法，她們已經將外界的一切摒棄，在她們看來那都是會、或者說將要傷害她們的存在，所以躲避就好、無法躲避那就只能承受。
現在於夏油傑努力下，她們終於接受了前者端來的飯菜和水，當然也有可能只是飢餓迫使她們生存的本能主導了行動。
因為這兩個孩子還是有些畏懼，在搶走了食物和水後便又縮在籠子裡仿佛外面有什麼噬人的惡鬼。
夏油傑嘆了口氣隨即慢慢起身、後退，無論怎麼說肯吃些東西總是好事，隨後他轉頭看向神源一。
「老師、那些村民該怎麼處理？」
神源一將目光放到夏油傑身上：「自然是迎來法律的審判，囚禁幼童、虐待、蓄意殺人……總有適合他們的罪名，或許他們的罪孽不能因此而受到完全合理的審判。
但是、傑，個體的意志凌駕於一切包括法律之上是很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對咒術師而言，他們會受到懲罰與裁決的，比起這個、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們去處理。」
所謂的法不責眾有時只是情理上的寬恕，就像一個人販子被一個村子的人捉住，然後將其打到半死，執法的人明知道就是村民們幹的，但因為種種原因卻無法懲戒他們，因為這種違法的舉動是合理的。
它當然不是指犯罪的人數多了，法律就無法懲處那些人，否則那些充滿罪惡的組織豈不是無法得到審判？
這些村民犯的事情可不是簡單的打人一頓，而是非法囚禁了兩個孩童，還虐待甚至可以認為是在謀殺她們。
這種事情一旦爆料出去可想而知將會引起多麼大的反響，不過因為涉及詛咒的緣故，這裡的事情只會按下所有消息，然後靜靜處理掉。
那些村民犯的罪，也會脫離大眾的視野去審判，而負責這方面的人是誰呢？當然會有咒術師的介入了，那麼其中怎麼能少得了御三家以及總監部的人呢。
可以說在曾經的時空中，夏油傑並不是單純為了兩個孩子的悲慘遭遇而選擇殺光所有村民，以他特級術師的身份還有五條悟的關係，怎麼不能讓這些醜惡的人嘗到他們的罪孽？
更大的原因其實是夏油傑放棄了，他曾經的堅持被打碎，絕望或者說真實的現實讓他選擇了最激進的方向，那就是拋棄『人』的立場，成為詛咒師。
而眼下有了神源一的解釋以及保證後，夏油傑雖然不算是消弭了所有憤怒，但也還能夠認同這個結果，以往也不是沒有在詛咒事件中犯下比如殺戮之類的罪孽。
甚至是藉助了詛咒的力量去殺死自己仇視的人，最終卻反而因此受到反噬變為詛咒的一部分，這類人若是前者會在術師介入的情況下暗地裡審判、處決，後者則一般是術師解決任務的途中就順手殺掉，因為那種傢伙已經不是人了、真正的意義上。
有了神源一的保證，深知這位老師影響之大的夏油傑毫不懷疑這些村民會受到裁決，為首的那些人就是死刑也不意外。
很快、先前已經通知過的輔助監督還有官方派來的警察便到了這個小山村。
證據確鑿下所有的村民都被帶走審問，有著上級的明確指示，縱然是兩百餘人，他們特意開來的警車也足以將其全部帶走。
然後便是那兩個孩子了，在指定的要求下、來的是兩位極富親和力的女性輔助監督，但即便如此，兩人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那兩個孩子帶出了牢籠。
只要有重新接受外界的一絲可能就足夠了，神源一相信時間與關愛會慢慢撫平她們的創傷，這兩個擁有咒術資質的孩子未來大概率也是要進入咒術高專的。
這種有著心理陰影、創傷後遺症的術師，相較平常的咒術師一般都會受到更多的管控或者教育，因為他們會成為詛咒師的概率也會更大。
可以說如果今天沒有神源一他們的救助的話，這兩個孩子只要沒死在這裡，未來必然會成為仇視人類的詛咒師。
至於怎麼處置……夏油傑還未成年，他當然收養不了這兩個孩子，不過他的父母可以，再不濟夜蛾正道那個老男人也可以啊。
總之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在千辛萬苦甚至帶點強迫性質的將兩個孩子帶上車後，此間之事算是已經了結。
……
回憶著歷史本該行進的脈絡，從星漿體事件到夏油傑的叛變，一切都已經被改變，剩下的可能也就灰原雄的死亡，不過這件事估計也不需要太過擔心。
在神源一同樣的「盡心指導」下，七海建人與灰原雄也得到了極大的進步，畢竟那可是一次次真實的生死體驗得來的提升。
原本因為對咒靈實力的誤判而導致灰原雄死亡一事，已經不會再發生了，就算是一級咒靈他只是逃生也沒什麼問題。
除去咒術界的事情，其實還有一件只有神源一才知道的事，那就是伏黑津美紀，甚爾在他的干預下沒有失去自己的第一任妻子、惠的母親，那他當然也沒有機會再去入贅伏黑家。
不過對於津美紀而言、做一名普通人才是其最好的選擇，神源一隻需要暗中給她一點點幫助就好了，沒了羂索的『死滅洄游』，她未來最多可能的也只是遇見尋常的詛咒事件，而有了神源一的『特殊關照』，津美紀足以安心度過她普通人的一生。
咒術的世界是『詛咒』的世界，在沒有扭轉這一切將其改造為自己理想中的那個世界時，普通人的最好選擇仍然是離它們遠一些。
回到東京安頓了兩個孩子的住處和照顧她們的專門人員後，這兩個叫做枷場菜菜子、美美子的姐妹，不久之後便完成了領養手續，領養人是已經被任命為副校長的夜蛾正道。
本來是沒有這個職位的，只不過作為校長的神源一要求設立了這個職位並指定夜蛾正道來擔任，不過平日裡按照處理事宜的多少來看，反倒是夜蛾更像是真正的校長。
之所以讓他做領養人也是有所考量的，一來夜蛾雖然面相嚴肅、塊頭大，看起來說是雅庫扎也有人信，但實則他卻是一個很細膩、很有愛心的鐵骨男兒。
其次夜蛾正道畢竟也同為咒術師，由他來照顧兩個有著咒術資質的孩子也很合適，並且他的咒骸還可以充當陪伴孩子的玩具。
由此看來簡直合適的不得了，而且夜蛾正道對此也很樂意，咒術師因為這個職業的緣故，很多人都是沒有配偶的，因為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會死在詛咒事件中。
但夜蛾也是想要擁有家庭或者說親人的，於是在聽說了那兩個孩子的情況後，他便自告奮勇、並保證會竭盡全力去拯救那兩個孩子。
所有的一切走向了另一條正軌，時間在不為所動的流逝著。
但神源一併不是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了，相反、在扭轉了這些命運後，他所要做的事情更多了。
教導呆在五條家的小惠，和夏油傑、五條悟商議如何才能更順利的讓咒術慢慢潤物無聲的進入普通人的世界，並且想辦法去實施它。
然後以神源一為首成立了一家公司，或者說報社之類的新聞媒體，剛開始的試探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以現在許多人都喜聞樂見的奇聞異象來報導一些與咒術若有似無的東西。
按理來說、如果是些虛假的東西，官方只會視其影響來限制它們的傳播，以免引起小範圍的恐慌從而真的催生出什麼咒靈來。
但如果是真的話，那麼總監部就會派出處理這種事的術師，嚴格管控或者掩蓋關於詛咒的事件真相。
而神源一他們成立的這家叫做『新世界』的主營新聞報業、網絡媒體的公司，即便報導的那些消息大多都與詛咒無關，只是挑選下的幾個新聞是真正的詛咒事件。
這種程度就足以引起處理了，不過神源一幾人當然對此有所準備了，事實上這家公司的成立已經是一段時間之後了，是他們在與總監部進行過數次交涉，與組成咒術界的御三家及其他勢力都進行過多次會議。
最終才取得了這個成果，那些展現出來的真實情報無一不在告訴眾人，咒術正在復甦、詛咒同樣也在變強，而在網絡時代、咒術的暴露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嗯……或許他們的同意也與踩著桌子指著那些高層的鼻子放出狠話威脅的五條悟有關吧，當然也要算上坐在五條悟身邊面無表情表示站在同一立場的夏油傑，以及好似與這事無關，但誰都能看出絕對是始作俑者之一的神源一。
總監部退卻了，一來他們的確沒有辦法阻止三名特級咒術師合在一起的力量，真是混蛋……當初是誰說夏油傑不一定就會加入五條悟的勢力呢？真該出來剖腹謝罪啊！
其次神源一這方的猜測並不是沒有道理，而且無論成或敗，對於總監部來說都是有好處的，反正他們只用待在自己的權力之座上就好。
成功了、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咒術師不用再躲躲藏藏，而他們的能力也會得到更多話語權，那麼身為咒術高層的他們豈不是也同樣水漲船高，手中的權力變得更大。
若是失敗了……那麼豈不是正好證明五條悟他們一方的『革新派』是錯誤的，屆時後者的威信、話語權也必然會降低。
自己不變、對手變弱，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變強？至於因為可能的失敗而會死亡的那些人，這些權力的奴僕誰又會在意呢？
於是最終那些守舊的咒術高層便不情不願的同意了這個提案，而暗地裡或許他們又是一副幸災樂禍的醜陋嘴臉也不一定。
總之、計劃剛剛展開，他們將以這潤物無聲的改變來慢慢揭示這個名為『咒術』的新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