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未成年的特級咒術師
「可是領域展開這種東西還是好難啊，根本看不懂嘛，只是咻的一下、時間真的倒流了嗎？」
歌姬一臉困惑，她是真的看不出什麼有什麼奧秘，雖然神源一之前也講過領域展開的原理，但這東西如果一教就能學會的話，那也不會有那麼多成績差勁的學生了。
歌姬對自己的才能其實也有認知，某種程度上咒術世界可比普通人的世界殘酷多了，每個人之間潛力天賦的高低，都影響著他們未來所能達到的高度。
而這樣的實力差距只是一點，所帶來的具體差別可不是現實中一些金錢地位能夠比擬的，那很有可能將會是生與死的分別，並且這種差距幾乎是後天無法彌補的。
在過去這種情況還不怎麼明顯，但歌姬或者說這個時代的很多術師都比較倒霉，曾經二級術師都已經算是好手，至於一級的咒術師都已經是各方勢力的重要人物。
可現在時代在變化，特級的咒術師已經出現，甚至像五條悟這種未來幾乎內定了特級的傢伙更是恐怖，而咒術的世界每到一個層級都幾乎是飛躍式的上升。
尤其是特級與一級的差距，有時候甚至相較一級與普通人的差距也沒什麼不同，畢竟這個層級只是對超出了某個界限的術師一種模糊的稱謂。
有一種比較普遍流傳的說法，將特級咒術師稱之為能夠「對國」的術師，這話可以說很誇張但也可以說有幾分真實。
首先特級術師並不是代表他們就能夠單人滅掉一國，畢竟國與國也有差距，就好比皓月與螢火般，所謂的特級術師「過國」大致形容的是其對大型勢力的破壞。
這個層級的咒術師很多常規的武器對其已經沒了作用，而咒術師的機動性和隱藏性也不會是那些死物能夠比擬的，他們如果鐵了心要針對一個勢力，幾乎可以將其視為一個能夠不斷重複炸開還無法捉到的人形飛彈。
所有能夠在人類聚集地使用的武器都奈何不了他們，除非有斷臂之志、直接捨棄掉特級術師藏身的所有一切，投放範圍大殺傷武器才有可能滅殺他們。
先不說其他地方存在的超自然力量，如果海那邊的鷹知道了有這種力量，拋開所有的一切只談最壞的可能性，如果求而不得的他們朝這片並不大的土地扔下足夠的核武器洗地，咒術師也無能為力啊，那可是真正能夠移山倒海的手段。
不過咒術是一個超越常識的東西，有些特殊的術式以現在的認知都只能認識它的外殼，內里到底怎麼回事根本不可能搞懂。
就像這種時間的術式，歌姬都懷疑以人類的手段真的能殺死它的擁有者嗎，就連時光逆流這種事情都能做到，換句話說、這樣的咒術師還能算作「人」的範疇麼……
只有身為咒術師才能真切體會到這種仿佛雙方是兩個物種般的差距，還好這是她的老師、如果是敵人的話，以她見過的那種極速，估計自己連反應都不會有就會『安樂死』吧。
「原來如此！」
歌姬紛亂的思緒被五條悟驚喜的聲音打斷，後者的反應引來了眾人的目光，可他像是並未察覺一般，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新得的體悟當中。
作為神源一教導最多的『學生』，加上自身天賦也實在驚人還有六眼這個「作弊器」，這個時空的五條悟要遠比其它時空的同位體走的更遠。
就像你造一架機器，圖紙縱然已經足夠，但是若再能有一架實機讓人觀摩、展示構造運行方式，怎麼著也要比自己蒙頭造好吧。
而就在方才五條悟沒有任何阻礙的旁觀完一次領域展開的過程，從前神源一隻說他連理論都未篤實，就算展示了也看不出什麼玄妙。
但在今日、現在，他已經有了那麼一點感覺，雖然神源一展示的是術式反轉的開放式領域，但它們的根本構築基底都是一樣的道理，同樣是將術式以結界的方式篡改現實，構築出一片獨立但又與現世相交織、結合的空間。
短短的幾息，但對五條悟而言仿佛過去了漫長的時間，從那種奇妙的感悟中醒轉的他抬起了手。
「領域展開……」
「不會吧？」
歌姬、冥冥、夜蛾正道等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五條悟，難道他們要在今日見證一位十幾歲、還未成年的特級術師誕生？
「不好……」
但隨之他們也反應了過來，五條悟這傢伙沒一點分寸就要嘗試展開領域，萬一是什麼直接無差別殺傷的領域，他們不就不妙了，雖然那邊還有才展示了『神跡』的神源一，可這種事情誰想遭罪呢。
然而不等他們有所動作撤開，下一個瞬間幾人的眼中景象驟變，再一看他們已然離開了五條悟的身邊，而始作俑者神源一正立在他們的身側。
脖子後方遲來的感覺在提醒他們是怎麼突然到數百米開外的，而幾人也來不及感慨這種無法反應的神速，便又將目光投向了五條悟那邊。
於在場的術師們眼中，以五條悟為中心那片區域已經大變模樣，咒術將空間分割了出來，它們的力量扭曲了那裡的規則，最直接的表象就是有許多遊動的『光』像是脈絡一般在虛空中圈了一片區域出來。
沒有黑色的結界外殼，不過這也並非是開放式領域的結構，步子還是要一步一步來的，而之所以沒有呈現封閉式領域的黑色外層，則只是因為五條悟的領域還未徹底成型，這只是他初次的嘗試。
半成品的領域很快又發生了另外的變化，而那片空間中已經看不出其原來的模樣，此時的那裡仿佛是一片現在不可能出現的星空被裁剪、然後拼接到了現實。
在那無盡的黑暗與星光閃耀之中，旁觀的眾人看到了很多、很多……日升月落、草生花謝，萬物的生死、變化之道在其中演變與浮現。
很快歌姬等人都沉浸在了其中，就連身為普通人的緒方游月似乎也看見了什麼，不過她在八咫鏡的保護下並未陷入這種信息上的「陷阱」。
半成品的【無量空處】遠沒有完成的它那麼霸道，只是一息就能注入令普通人大腦燒壞的過量信息，現在的它頂多也就是讓沒有被裹入範圍當中的觀眾們頭暈腦花、些許生理不適罷了。
而神源一也並未打斷五條悟，主動觀測了未來的他已經看見了結果。
「咔！」
並不存在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碎裂聲響起，再一定睛瞧去、五條悟那裡還哪有結界的影子，一片風平浪靜的樣子就好像什麼都未曾發生一般。
「這是成功了還是……」
夜蛾正道也無法判斷出具體是什麼情況，說是成功了怎麼和記載中的不一樣，而且也不是神源一的開放式領域。
「不、他成功了……」
神源一的話語讓幾人一驚，來自於他的肯定平白多了極大信服力，不過還未或者說不必他來解釋，得意的五條悟就一個瞬移過來解釋著自己方才的情況。
「因為是從對開放式領域的揣摩加上過去的知識初步嘗試構築領域，所以只完成了這麼一個半成品，不過框架已經搭建好了，之後的事情只是水到渠成，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掌握了，大爺我果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在場的幾人心思都十分複雜，有親眼見到一個年齡小到不可思議（從掌握領域的角度）的人掌握了領域展開觸及特級咒術師的層次，從而產生的不可思議以及『時代真的變了』類似的感慨。
還有歌姬這種還是懵逼的狀態，怎麼大家年齡差的都不多，這個不久之後的學弟就達到了特級的層次，而她還在二級苦苦掙扎。
倒不是說有嫉妒之類的情緒，而是太突然了……尤其是想到自己再也不可能在這傢伙面前有反擊能力，說也說不過、打更是不可能，以後的校園生活豈不是完蛋了？
甚爾那邊倒是沒什麼感覺，關心這個有什麼意義，不如多關心一下老婆的具體情況。
「嘶~」
五條悟才叉著腰少年意氣、就差仰天大笑，但下一瞬間他就捂著額頭痛呼出聲，驟然出現在他身邊的神源一完成真正的襲擊。
「可不要得意忘形了，沒掌握反轉術式之前，你還是脆弱的很。」
五條悟當然也沒有那麼容易狂傲，雖然他的確是挺傲的，但並不是那種拎不清事實、直接丟掉腦子的那種「傲」，剛才的模樣也只是攻克了許久的一個難題，加上他性格的一部分原因才有些肆意。
他當然也明白神源一的意思，沒有掌握反轉術式就沒辦法將無下限被動的常駐維持，那麼作為將來必然處於咒術界頂端，出現在無數咒術師、詛咒師甚至是咒靈眼中的他，就有可能在某次偷襲暗殺中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知道了、我又沒有忘！」
五條悟無奈的收起那副樣子，而作為「好學求知」的冥冥則再度提出了一個疑問。
「反轉術式的確很稀少、作用強大，但是它對咒術師的戰鬥力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冥冥是一位典型的術式很弱但憑藉自己努力而實力不弱的術師，她的【黑鳥操術】於戰鬥上可以說幾乎沒任何作用，術式所能操控的鳥類最高性價比的就是有著不俗智慧與體積的烏鴉。
因為對咒術師來說就算你操控了一隻鷹隼等凶禽又有什麼作用呢？還不如一隻低級咒靈呢。
生得術式沒法改變，冥冥就將目光放在了那些所有咒術師都能掌握的能力上：體術、咒力效率、戰鬥技巧……她從沒放過任何能夠變強的機會與道路。
而反轉術式她當然也聽過，只不過因為的確極難掌握，考慮到性價比以及極有可能付出卻一無所獲，因此冥冥並未投入過多的精力。
但眼下有機會聽一聽掌握了這個技巧的神源一講講也不錯嘛，萬一有什麼捷徑呢？
神源一想了想組織了一番語言隨後出聲道：「該如何說呢……反轉術式它並不單單是一種治療手段，嚴格來說它其實是一種對於咒力的進階用法。
就像鳥兒會飛、魚會游一般，它是到達某個層次後自然而然掌握的技巧，不過既然是技巧就有著學會的可能，沒有翅膀也可以飛、沒有腮鰭也能夠入水。」
「扯遠了、反轉術式從戰鬥的角度來說，它不僅能夠提供『正向』的咒力給身體帶來另一種強化，也就是治療肉體、恢復傷勢。
同時以反轉的咒力驅動術式就能得到術式的反轉，咒術師的等階越高，它帶來的優勢就越明顯，比如冥冥伱或者夜蛾如果使用反轉術式的話，大概在戰鬥中就能治好一些對常人來說是重傷的傷勢。」
神源一指了指冥冥做出一種假設，然後他又指了指五條悟：「若是像悟或者我這種咒力極其充沛，對咒力的使用效率也不低的人，就算是斷肢等傷勢也能夠在一息的工夫將其完全治癒。」
「只要不是瞬間完全毀滅掉咒術師兩個重要部位，在戰鬥中我的咒力不竭、身便不會死，這種優勢就不必多說了吧。」
歌姬想了想覺得這不完全是「耍賴」嗎，一邊完全不怕受傷，另一邊可能被重創某個部位就要戰鬥力下降，如此豈不是相當於多了一種術式？
「咳……」
神源一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這樣吧，我打算在開學之後舉辦一個特別培訓，其中就有一樣是反轉術式的教學，到時候你們有空也可以來參加。」
歌姬和冥冥的反應此刻竟驚人的有些相似，她們都沒有去想為什麼神源一之前教她們的時候沒有這樣的培訓，而是心中不由想到：怎麼感覺這個培訓不太妙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