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領域展開 真人之死
無量淨光與無盡黑淵糾纏在了一起。
所謂的術式熔斷說白了就是在領域對拼中失敗的一方被強制性的中斷術式輸出，領域這種高額、超頻的輸出形態一旦被外力強制破壞，術師就會像超負荷的電路一樣短路。
這個時候術師還能使用自己的咒力，但是術式卻變得極難使用，幾乎可以說是無法使用，那麼基於術式的領域展開，本來就極難短時間連續多次使用，這種情況下自然更是不可能用出的。
然而乙骨憂太卻打破了這個固定的觀點，而他之所以能在術式熔斷的狀態下還能再次領域展開，其中的奧妙便在於反轉術式。
術師的生得術式刻印在人體大腦中的一部分上，那麼想要解決術式暫時『短路』的問題，除了等待它冷卻恢復之外，還有一個更便捷的方法，那就是更換一條新的線路。
先用咒力摧毀那一部分大腦，然後用反轉術式將它修復好，這樣一來術式熔斷自然就不存在了，唯一的缺點是極度的危險。
大腦不僅作為咒術上的重要器官，它在人類活動中也是至關重要的那一部分，任何一點小問題可能都會導致令人難以接受的後果。
因此這種手段不是對自己極其自信的人或者純粹的賭徒是不會使用它的，乙骨也是在這幻夢界中才選擇這般鋌而走險。
而乙骨憂太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在領域的對拼上勝過真人，他只是寄希望於為虎杖演示一番具體操作後，能讓後者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學會領域展開。
即便乙骨憂太也知道這是一件非常非常難以辦到的事情，不過……還是有那麼一絲希望的！
領域展開嚴格來說其實並不是很看術師的天賦，雖然能用出它的人都足以被稱作強者，這個東西有的人慢慢的便自己掌握了，有的人則是在戰鬥中靈光一現突然領悟。
強如五條悟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用出領域展開，神源一也是在不斷的學習中最終水到渠成成功掌握，而第一種例子就是伏黑惠那種、在絕境的戰鬥中福至心靈，也掌握了領域展開。
乙骨憂太現在就是期望虎杖悠仁能在眼下像伏黑惠那樣能夠頓悟，為此他可以冒險連續展開領域，只為向他清楚的展示一次。
「虎杖……一定要成功啊。」
黑暗終究在蠶食的過程中將淨光吞了個乾淨，乙骨的領域再次破碎，他緊張的注意著虎杖的動靜，按照乙骨自己的判斷，如果他用反轉術式修復大腦的方式失敗的話，那麼死亡丟失力量的規則甚至有可能讓重新復活後的他不足以用出領域展開。
也就是說……這一次可能便是最後的機會了。
黑色的手已經朝虎杖和乙骨撲了過來，而虎杖的眼中卻不是這些致命的咒力大手，他的眼前是竭力的乙骨，之前為了拖住真人同樣也被殺了數次的真希，還有已經在遠處陷入苦戰之中伏黑惠。
以及……那些自願被自己殺死，面容之上卻全都是堅定或者充滿笑意的許許多多、說不出名字的人，還有那個武田懷義、本來也是一個險些走入歧途的人，但沒想到還是他第一個提出這個辦法。
「我的那些努力……沒有白做。」
虎杖悠仁心中閃過這句話，隨後他散去了所有雜念，一種奇妙的感受讓他的心神不斷的沉浸其中。
然後是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感覺，虎杖悠仁抬起了雙手，就像千錘百鍊過的動作，但他又能確定自己從未這樣做過。
虎杖十指分開、兩側略向內彎，然後所有手指的指尖皆自然朝向上方，手掌內側的下方以及小指、大拇指相合，看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蓮。
「領域展開·斷業無明。」
黑暗像黎明之際被驅散的夜色，潮水般轉瞬無影無蹤，而那些逼近到虎杖身前的咒力大手在此刻盡數破碎，再也無法維持、化成了最基礎的咒力散去。
一個新的領域出現了……但它看起來卻是比黑暗還要恐怖的地獄之景，形態萬千的刀刃埋在以虎杖為中心的土地中，紅褐色的土壤顯得十分濕潤，像是被什麼東西浸泡已久有些發紅。
土中還埋著無數半掩的殘骸，從遺骨的形態上看它們皆是非人的怪物，只是非人的特徵多少之分罷了，而這些遺骸還有另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它們皆是四分五裂、被刀刃數刀分屍的模樣。
心有惡念者、當斷業斬念，效行惡事者、應受刀斧加身之刑。
然而這宛如地獄般的景象卻只是在真人眼中的模樣，乙骨憂太眼中的領域卻又是另一幅模樣：悠遠湛藍的天空、瓊樓玉宇、玉池金蓮……飄揚的雲霧將四周襯托的不似人間之境，這簡直就是人們心中的聖地、天堂、佛國、仙境。
「成功了！」
乙骨鬆了口氣，虎杖悠仁成功用出了領域，並且在出現後還與真人的領域開始了激烈的對峙，甚至到目前都未曾露出什麼頹勢來。
「可以贏！」
虎杖悠仁此時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領域的力量，那種術式被放大到極致、領域範圍中的一切都仿佛可以任由自己支配，實在是令人忍不住陶醉在其中。
但虎杖對此並未深陷其中，接下來是領域的對拼，他要也贏下這局，然後給真人帶去他應受的刑罰！
「要輸了。」
真人默默的在心中說道，他看著虎杖悠仁的眼神還是忍不住波動了起來，初步覺醒術式、然後又再次使用出領域展開，而且後者領域的相性也極度的克制自己。
但是……這個傢伙絕對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真人無比確信著這點，天才不是靈光一現，那只是被人們眼光聚焦的起伏而已。
真人見過、了解過很多天才，這也要歸功於他對人類的興趣，甚至他自己也能算是天才的行列，真人在他們幾個中誕生的算是晚的，但他的實力卻在逐步上升、逼近甚至超越了漏瑚。
這也是漏瑚為什麼將他視作他們中最具有潛力、並且將來要擔任首領，他靠自己挖掘出了『無為轉變』的潛力，見過那些術師打出『黑閃』他便能悟到其中本質，到了需要用的時候他就領悟了領域展開……
而術師中天才也不少，那個後來被他們挖掘出情報的五條悟……從小便被稱作五條家的『神子』，甚至他一人就破壞了詛咒和咒術之間的平衡。
還有那個神源一……他們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藏了那麼久不就是因為他的原因嗎？這次要不是他倆都沒進入幻夢界，真人和羂索也不會定下這樣的計劃。
但偏偏是虎杖悠仁……一個在真人看來十分天真、愚蠢的傢伙，而他曾經便最喜歡看見這類人信念崩潰、世界坍塌的模樣，但偏偏是他！
「這是命運嗎……」
真人閃過了這一個念頭，隨後他的領域開始裂開，筆直交錯的裂痕密密麻麻的浮現，只是片刻便迎來了崩碎的結局，隨後他便跌入了將要在此領受刑罰的法場。
虎杖悠仁看著已經身處自己領域之中的真人，他在自己的感知中實在是太過顯目，那樣的惡意就是他失敗的根源。
但這又是無法避免的，因為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論是詛咒還是人類，他們都像是最深處的淤泥，罪者、該入地獄！
「真人！」
虎杖悠仁只是喊了真人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他的目光和蓄勢待發的術式之中了，真人迎著虎杖的目光隨後依舊掛起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虎杖也知道真人是不可能悔改的，他就是純粹的邪惡、誕生於人類對人類的恐懼之中，嚴格來說正邪並不能簡單的放在他的身上，他只是一個必須要被清除的毒瘤罷了。
「下地獄吧。」
刑罰已起，頃刻間領域中已經被無形的斬擊所充斥，真人也展開了最後的掙扎，因為之前一些『作弊』的緣故，他從術式熔斷之中恢復的很快。
當下在『無為轉變』的作用下，真人拋棄了一切，開始了最後的變化。
在暴漲的血肉中，一顆頭顱從他的右肩探出、另一顆則從他的胸腹處長出，真人的右側又長出了兩隻手臂，左側則只有一隻，而他的雙腿也變得異常粗大，和他背後生出的尾巴共同支撐著身軀的平衡。
他的身軀還有著無數細小的觸鬚在無風舞動，而真人面部的五官也異化了太多，除了眼部和嘴部外，其它部位都被簡化、收縮，就連前兩者其實也是和正常分道揚鑣的。
淡黑色的火焰隨後從真人的身上燃起，相較起來十分微弱，但是始終未曾熄滅，它只是看著便給人極度危險、致命的感覺。
在這個怪物、惡鬼的一聲嘶吼中，真人在空中留下一連串殘影，隨後沖向了虎杖悠仁，他身上的這些『火焰』是他在『無為轉變』的極致作用下外在的顯化。
只是外表看著像跳動的火焰，但準確的說來其實更像影子之類的東西，它唯一的作用便是扭曲一切它所觸碰到的靈魂，即為對智慧生物的必殺！
已經可以算是燃燒自己的真人就算接下來不受到任何攻擊，他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最好的結局都是陷入漫長到數代人的沉眠中，以此換來的便是最後的瘋狂。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命中虎杖悠仁……
而答案是否定的。
飛速衝來的真人『散落』的也很快，他的三個頭顱一起碎成了數十塊，從頭到腳分布在了一段很長的地面上。
「你們不會贏的……」
看著真人最後的笑容，虎杖悠仁神色未變、只是雙手合十，隨後地上真人的殘軀剎那間再次碎的徹底，已經再沒有一個能被稱得上是完整的結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