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強敵 自我犧牲
「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虎杖悠仁被這麼問道，他在說出那些『豪言壯語』後就又變回了那個普通的高中生，而之所以沒有選擇殺死對方，是因為虎杖覺得這人還有的救。
先前這人的宣洩只是表達了對咒術師的一些誤解，虎杖當然也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高專眾人一樣，否則也不會有詛咒師這種群體。
但這並不能代表咒術師這個群體就要被一棍子打翻，於是虎杖決定試著拯救他，給他一次機會看看能否重新走回正道。
「你跟著我吧，我不能放你走去接著做錯事，如果伱討厭那些你認為虛偽的人，那就跟我一起去拯救他人怎麼樣？」
「既然這一切被你所鄙棄的話，那就讓自己成為理想中的人吧。」
他看著虎杖悠仁，一時神情有些莫名，很快回過神來的他不屑的哼了一聲，但是並未如之前那樣極端。
「我會看著你的痴心妄想和虛偽！」
無法對虎杖造成什麼威脅，他在此時也未選擇其他行動，反而和他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或許這其中有他實力的原因，但不知為何他的內心有一點點對這個高中生的改觀，或許……他會不一樣？
「不……不能這麼想，我會看到你們真實的樣貌的！」
武田義懷在心中告誡著自己，隨後見虎杖悠仁已經起身準備離開這裡，他便也跟了上去。
「我叫虎杖悠仁，你叫什麼？」
「哼，你沒必要知道。」
……
新的規則對找尋別的玩家大有助益，但對虎杖悠仁來說卻沒什麼大用，在尋找其他人的路途中得知新規則後，他也沒什麼波動，只是感嘆了對局勢的擔憂。
而虎杖不出意外的也沒能快速找到高專的人，反而先遇到了不少其他玩家，這些人都是新一批進入幻夢界的人，雖然官方進行了相應的警告，但是對力量的追求是不可磨滅的，新一輪的玩家依舊數量可觀。
虎杖第一行動自然是勸服他們，因為遊戲規則的嚴酷，加上有些人在面對「現實」後確實遵從本能有些退縮，所以虎杖還是又吸收了不少人擴充了隊伍。
當然這其中也有那種為了力量已經放棄一切的人，拒不聽從虎杖勸服的他們甚至還會假意投降然後試圖偷襲前者。
虎杖是想拯救結界中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無條件的選擇每一個人，他只是個有些能力的普通學生，面對真正失去底線的惡人，他也是同樣會動手的。
而他也迎來了自己在幻夢界中的第一次變強，有了咒力後他原本就極為強健的身軀這下又強了不少，但唯一令人感到遺憾的是虎杖似乎並沒有覺醒術式。
不知道是不是虎杖進來的方式不同，又或者是因為他原本就沒有術式，但虎杖也沒有什麼失望神色，他只需要這一身的咒力罷了。
隨著他的不斷前進，虎杖悠仁的隊伍也逐漸擴大了起來，剛開始還要極費口舌勸服那些人，但當他的隊伍規模不斷擴大，很快人也開始選擇了相信他。
畢竟獵殺者的隊伍是不可能有這麼多人的，靠著處理那些拋棄人性的傢伙，虎杖還算是有了不錯的咒力總量，對不用術式、只近身攻擊的他來說已經算不錯的了。
武田義懷依舊是擺著一副臭臉的樣子，而他的內心到底是如何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麼多人了，還是需要先找高專的人啊，否則自己保護不了這些人的話簡直就將是災難。」
放棄殺戮選擇了和虎杖一起的這群人，他們雖然大部分都沒什麼力量，但他們仍然堅持著和虎杖悠仁一起行動。
不得不說這樣的舉措還是有些用的，尤其是在他們人數多了起來的時候，現階段能碾壓大部分玩家的『獵殺者』還是很少的，大部分的『獵殺者』還處於剛開始不久的階段，一見著這麼多的人，他們第一時間的選擇便是逃離這裡。
而虎杖也沒有選擇去追他們，就這樣一路在玩家數量增多的情況下，虎杖的隊伍已經變成了一個足夠龐大的組織。
原本以為這已經足夠他們找到高專的人然後想辦法離開這裡了，但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那是單獨的一名獵殺者，在對方無視了自己這邊人數仍然選擇現身堵在前方的街道上，虎杖悠仁就知道麻煩來了，這人必然是著足夠的自信、足夠的實力，簡而言之便是『來者不善』。
隨即來人掛著不善的微笑打起了招呼：「我叫芥川熏……你呢？」
虎杖悠仁朝後擺手示意他們後退，接著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芥川熏挽了挽袖子，延續著方才的笑容宣判了在場所有人的結局：「那就請各位在這裡成為我的資糧吧。」
隨後他便是一記狠狠地重踏，虎杖悠仁第一個念頭就是他為何要這麼做，但還算豐富的戰鬥經驗以及直覺讓他迅速的做出了應對方式。
朝著後方撤退躲閃的同時虎杖還高聲喊著警告後面還未完全遠離的那些人，而接下來的景象則證明了這股直覺並不是虛妄。
和這『單薄』的踩踏不同的是，在芥川熏觸及腳下的大地後，整條街道竟然開始了晃動！
隨即堅實的地面仿佛有什麼龐然大物在地下鑽行，一道道巨大的裂隙將這裡瞬息之間切割到面目全非，凸起的大片碎塊引起了劇烈的震動和倒塌。
而這一切的來源難以想像竟然是這個自稱芥川熏的人一踏之威，在震動中連身形都差點沒穩住的虎杖還險些被埋在廢墟之中。
這股震動來的快去得也快，虎杖悠仁很快掀開了一塊巨大的碎塊從中脫身而出，然後便被後方的嘈雜吸引了注意。
撤退不夠及時的那些人還是有些在這陣地震中被掩埋了進去，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恐怕是無法去營救他們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也不會允許。
芥川熏的聲音從兩側房屋倒塌濺起的煙塵中穿透而來：「不堪一擊……」
煙塵猛然間急促的向四周被擠開，在轟鳴的聲音還未徹底響起的時候，虎杖就及時的反應了過來，但他只來得及做出了防守的姿態，躲閃剛起身的他便被一記無形的重擊狠狠的擊中。
在空氣的炸響聲中虎杖悠仁倒飛出去砸在了翻轉猙獰的地面中，當即吐出一口鮮血的他更多是被這一下看不見的攻擊重創的。
因為煙塵的遮擋，他甚至沒能觀察到對方是怎樣發出這樣的攻擊，一腳能製造出恐怖的小型地震，又能隔空打出這樣恐怖的攻擊……這到底是什麼術式？
儘管在努力猜測對方術式的具體面貌，但眼下似乎並沒有什麼空當來給虎杖慢慢猜測，而芥川熏並沒有收到解決對手的反饋，因此他便從煙塵中又走了出來。
「還是挺頑強的。」
芥川熏自從達到目前的高度，他還沒有遇到在自己這種出力下還能支撐這麼久的人，這不由得也讓他來了些興趣。
稍微認真了些的他很快就鎖定了打算藉助周圍已經變得複雜許多的地形正在迅速接近他的虎杖悠仁，隨後芥川熏抬手再次朝移動的虎杖打出了一拳。
「空之律動！」
看似毫無道理一拳再次引發了可怕的景象，這次虎杖看的十分清楚，空氣的扭曲再次出現，虎杖甚至能清楚的看見芥川熏和自己直線距離之上的一切物體開始了粉碎。
無論是堅硬的水泥、土石亦或是柔軟的草木等雜物，在這一瞬間、那無形的力量碾過之路，皆化成了漫天的碎片，這雙無形的大手將這一切都撕裂後便伸向了它真正的目標——虎杖悠仁。
咒力加身軀的雙重防禦也不能讓虎杖悠仁放下心來，剛才那一記攻擊他甚至都不能說完全吃了下去，但即便是這樣也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而眼下看來對方這種恐怖的攻擊似乎也只是術式下的尋常攻擊，這樣下去的話……會死的。
縱然幻夢界中他們都有著不少的『復活機會』，但是如果自己死在這，那還未能完全遠離這邊的那些人必然也會死在這個人手中，那個時候他本就這樣恐怖的實力還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絕對不可以……要阻止他！」
咬著牙將大部分咒力全都集中於雙臂的虎杖悠仁，隨即交叉著手迎上了接踵而至的衝擊。
這一切實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虎杖剛撐起防禦便在下一瞬感受到了這股恐怖的衝擊，接著便是清脆的響聲，他的雙臂應聲軟塌了下去，森白的臂骨露出斷裂的茬面刺破了血肉。
而虎杖頂住了劇痛未陷入昏迷中，真實度提升的後果便是幻夢界中的一切更接近了現實，受傷以及死亡皆是。
芥川熏看著虎杖有些不忍目睹的慘狀，但後者終究也算是抗住了方才那記攻擊。
「這具身體真是結實啊！」
在芥川熏的眼中虎杖的咒力並不算多麼出色，聯想到那些螻蟻一樣的人他也大概能猜到怎麼回事，他甚至都懶得嘲笑了，既然選擇了拯救這些人，那麼因此而弱小會被他殺死這也是應有的代價吧。
「等把這些人全都解決掉，應該還能有點明顯的提升……」
這樣想著的芥川熏沒有廢話，接著便伸出了雙手，按著虛空的十指隨後以一個快到迅猛的速度敲擊起了無形的琴鍵。
千鈞一髮之際偏過頭的虎杖他的臉頰霎那間便出現了一道血痕，旁邊的石塊同時多了一道深深的孔洞，不規則的形狀一直蔓延、穿透了它，而這樣的破空聲還在不斷地響起……
雙臂損壞、身受重創的虎杖悠仁仍然在努力規避著這波密集的攻勢，然而他終究還是力不從心，身體上瞬間便多了十數個血洞，一縷縷的血箭飈射出來、灑滿了空中。
「要死第一次了嗎……」
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這一個念頭，然而死亡並沒有如約而至，虎杖的視線被一個背影遮擋住了，那些破空而來的無形攻擊全都落在了這人的身上。
飛出的血箭濺在了虎杖的臉上，這個背影很快便仰頭倒在了地上，尚未完全陷入死亡的他還彌留著最後一口氣，而虎杖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這個人只是那支隊伍中非常尋常的一個人，虎杖悠仁甚至都要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勸服他的，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不知道名字的人，卻捨身站了出來為虎杖擋下了這波攻勢。
「咳……」
吐掉了口中的血沫，這人一副頗為無賴和嗔怒的說道：「瑪德！又不是死一次就沒了，老子早看這些人不順眼了……咳……可惜下不去那個手。」
「這下只能給你擋一下了……」
他似乎還有其它的話想說，但是意識逐漸消散的他隨後便沒了生息，接著遺骸也開始在地上消逝。
「轟！」
本就碎裂不堪的廢墟再一次被破壞了個徹底，而躺在那裡的虎杖悠仁自然也一同被碾碎在其中。
察覺到微弱提升的芥川熏知道這個結實的小子已經解決了，隨後將目標投向還未逃離多遠、甚至還有些人在觀望的玩家，人數的多寡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只要掀起毀滅的浪潮，這些螻蟻即便再多也都會轉瞬消亡。
然而他剛抬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空曠的戰場上驟然間出現的意外讓他的眉頭挑了起來，那個再度出現在眼前的身影正是那個結實的小子——虎杖悠仁。
芥川熏也想起了那條規則：死亡的人是可以選擇自己復活的地點，要麼是隨機、無人的一處地方，要麼就是原地復活。
可是又有誰會選擇後者呢，被殺死的時候就意味著敵人已經強過了自己，而兇手收割了一波『能量』後必然會變得更加強大，那麼試問誰還會選擇『原地復活』這個選項再次送死呢？
「你是想拖延住我，然後讓他們逃走？」
芥川熏愣了一下後笑著這樣說道，他的笑容之下是自覺被小瞧從而湧出的意。
「放心，你們都會死在這裡的，而且、這也只會是個開始。」
(本章完)